苏仪的木刀无声划过逃兵的脖颈,
留下白痕,
未等另两人反应,
飞射的树枝已塞入一人口中,
木刀同时抵住第三人胸口。
三人对视苦笑,
吐掉树枝默默离开。
翊军校尉听见动静,
立即挥手示意。
两名持弓士兵慌忙张弓,
另两人提刀冲来。
苏仪不退反进,
闪入两棵大树之间,
借树干掩护与追兵周旋。
深夜视物不清,
唯有远处火把与城头火盆透出微光。
苏仪凭借灵巧身形闪转腾挪,
忽而佯攻东侧,
忽而突刺右方。
不多时,
一名士兵疏于防备,
苏仪的木刀已点在其胸甲上。
这样的游斗持续到五更,
翊军校尉与持弓士兵终因疲惫不堪,
攻势渐缓,
刺击屡屡偏斜,
箭矢刚飞出两步便落地。
苏仪趁机近身,
依次在他们甲胄上留下“致命”痕迹。
百人战,
以苏仪大获全胜,
落幕!
……
次日清晨,
苏仪立于校场中央,
“你们的表现,远未达我预期。”
望着面前百人队伍,
昨夜的“你追我赶”让所有人萎靡不振,
再无昨日的骄横之气。
无人敢与他对视,
更无人再质疑这个十五岁少年幕僚的权威。
见这些士兵已然服气,
苏仪语气稍缓,
“百人输给一人并非耻辱,”
“只要知道错在哪里,就可以避免再次犯错。”
“你们可知错在哪里?”
士兵们面面相觑,
无人应声。
“你回答!”
被点到的翊军校尉,
在昨夜“你追我赶”中表现尚可。
“我……我们未团结协作,亦无明确分工。”
“说得好!”
苏仪提高声音,
“初入树林时,你们自由散漫、毫无纪律,还分帮结派。”
“别忘了,你们只有一个身份,大汉军士兵!”
“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与这个身份直接相关!”
苏仪顿了顿,继续说,
“除了协作问题,难道没有其他错误了吗?!啊?!”
“看看你们的应对,”
“连陷阱都不会排除,”
“遇袭只会被动防御,还分散兵力。”
“简言之!”
“你们的战术素养太差,日后我会逐一训练。”
说罢,
苏仪冷笑转身,
声音掷地有声,
“今日到此为止,明天开始正式训练!”
……
几日后。
大汉军中军大营内,
胶东王刘彻端坐在茶几后,
帐下将军分列两侧,
气氛肃穆。
刘彻扫视帐中众将,
眉头微皱,
言语庄重,
“刚才咱们的斥候急报,”
“匈奴单于亲率十万骑兵,自漠北直扑而来,”
“目的是解河套之围。”
“我军阻截部队遇袭即溃,敌军锋芒正盛,难以抵挡。”
“在不久,他们就要到达河套城不远处的燕阳城了。”
“今日召诸位前来,”
“是想商议一下应对之策。”
刘彻左手首位是淮南王刘安,
虽非武将之首,
却因宗室身份位列前排。
其下依次是老将公孙敖、赵破奴、李息等,
堪称大汉军最强武将阵容。
如今形势非常复杂。
匈奴左贤王部队突袭大汉西北部,
胶东王刘彻被汉景帝任命前来迎战,
连番收回失地,
如今把匈奴左贤王围困在河套城半年有余,
周围燕阳城等几座城池均已收复,
就剩河套城了。
而如今,
匈奴单于带精兵前来,
马上要攻打燕阳城。
燕阳城为关隘险地,
进可攻,退可守。
但兵力已被围困河套的大汉军基本抽空。
若燕阳城被匈奴单于占据,
燕阳城和河套城形成“双塔”之势,
形势将更加复杂!
是留在此处继续围困河套,
还是分兵出去保护燕阳,
这是问题的关键。
……
众将对视片刻,
庄杰英上前,
“匈奴左贤王困守河套,已成瓮中之鳖。”
“而匈奴单于远道来援,此乃天意!”
“天意?”
“对,大王,这是上天要让左贤王和匈奴单于一起死在这里!”
“匈奴左贤王强弩之末,扔这里不管也没事。”
“毕竟他若逃,也得过燕阳城。”
“此刻,我军应立刻前往燕阳城,”
“守住燕阳城天险,伺机而动,必能破敌!”
刘彻眉梢微动,
显然,
“双杀”这个理由很吸引人。
而公孙敖则上前说,
“左贤王凭河套坚城固守,府库充足,”
“麾下又多为匈奴精锐,只是缺少粮草,所以才会被我军牵制。”
“扔着不管,肯定不行。”
“而匈奴单于亲率主力远来,必是精锐尽出。”
“若任其占领燕阳城,”
“与河套城形成双塔之势,”
“战事将旷日持久。”
“吾皇要求的尽快收复河套城的任务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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