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在跟我说话?”
李承泽眼神阴冷,看向范思辙。
关于这范建不成器的小儿子,二皇子李承泽早有所闻。
在他眼中,范闲稍稍有点实力,至于这个范思辙,完全就是纨绔子弟。
他不想着考取功名,倒想着赚钱发财。
若不是他净想着赚钱发财,自己也不会趁此机会操纵抱月楼,给范家落下口实。
在李承泽的对手名单中,根本不可能出现范思辙这个名字。
而现在,就是这个家伙,竟然举着一张白纸,要挟自己给出一千万两!
这钱,李承泽不是给不出。
但关键是,范思辙算个什么东西?
“你,是在勒索皇子?”
李承泽目光扫向范思辙,终于挺直腰板坐了起来。
一边的袁梦看到范思辙的动作,更是震惊。
“少掌柜......坐在你面前的可是皇子!”
“袁梦,不用你提醒我,你当我眼瞎么?”
范思辙随意道:“二皇子,若是你耳朵不好,我就再提醒你一句,这张白纸上,只需要你写上一千万两,对于你操纵抱月楼,查我害我的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这个人跟我哥不一样,我就对钱感兴趣。”
“少掌柜,对钱感兴趣不要紧,可别要钱不要命啊,勒索皇子,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袁梦紧张提醒道。
范思辙冷笑:“诛九族之前,我只想知道,皇子进抱月楼,是个什么罪名?”
李承泽和袁梦四目相对,顿时愣住。
李承泽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向范思辙。
“印象中的范家二公子,不是个傻子么?怎么今天这气势有点不对劲?”
想到这里,李承泽定定神:“范思辙,这钱,我要是不给呢?”
李承泽话还没说完,一道刀光闪过。
二皇子的侧刘海,被削掉一缕。
“少掌柜......你疯了?”
袁梦惊呼。
范思辙嘴角冷漠:“这就是你不给的代价......你若还是拒绝的话,接下来这刀子,就直接扎你心口。”
“我这人练武不久,可没什么准头的。”
“这抱月楼密室,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即便是都死在这里......与我范思辙有何干系?”
“就连你二皇子也知道,我已经前往北齐了,不是吗?”
“疯了疯了,少掌柜,这,可是二皇子啊!”
即便是作为二皇子的暗桩多年,袁梦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竟然有人敢直接勒索二皇子。
二皇子这边,即便心中惊恐。
脸上还是强忍镇定。
伸手缓缓接过那束被飞刀割断的刘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这是大庆的规矩,二皇子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珍惜的侧刘海,竟然会被范思辙给斩断。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另一方面,自打范闲来到京都之后,京都暗流涌动。
二皇子早有点看不懂范闲这个疯子了。
结果没想到,范闲的弟弟,范思辙,竟然比范闲更疯。
范闲再怎么狠,再怎么对着自己贴脸开大,也从没有当面动过刀兵。
没想到范思辙这家伙,竟然直接要捅自己心窝子。
到底......谁才是这京都的王?谁才是这京都的爸爸?
“我若不给呢?”
“唰!”突然间。
二皇子腰间护身匕首脱体而出,当着所有人的面,悬浮在众人眼前。
五心向天的念力,被范思辙驱动。
匕首顶住二皇子的眉心,一滴汗水,从二皇子额头滚落。
“杀你,易如反掌。”
“你......你竟然是武者?”
二皇子的瞳孔在惊恐中放大。
“这个问题,我收你一千万两......不算贵。”
这时,二皇子已经知道,若是这钱不给,今日必然不能活着出去。
二皇子终于慎重对待这个问题。
“范思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给你钱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只是一个皇子。”
“你让我掏出一千万两,不可能......即便是我卖掉二皇子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这么多银两!”
范思辙冷笑。
仔细回味。
细想也是,二皇子在庆余年的世界中,最大的一笔开支就是给范闲的五十万两白银随礼。
这五十万可是二十倍,真要他此刻拿出来,确实困难。
“行,既然你现在这么有诚意,我让一步。”
范思辙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递给二皇子:“我说,你写!”
“我,二皇子李承泽,在抱月楼消遣,私会抱月楼金姓女子,强迫其贴身服务,导致其惨死。”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事罪大恶极,但我李承泽亦有认罪之心。”
“经抱月楼少掌柜范思辙调解,我李承泽愿意偿还银两一千万两,分二十次结清。”
“首期支付五十万两......利息三个点。”
“分期支付?这就是你的让一步?”
李承泽颤抖着写下这张帖子,已然要崩溃。
“你要是态度好,我可以给你免息......或者延期到每个月20日支付?”
“也罢,只是我现在身上并没有带上银票,不如你放我......”
“不用了,袁梦不是你的人么?”
范思辙似笑非笑,看向袁梦:“你代替你的主子,去皇子府领钱。”
袁梦一脸无奈看向李承泽。
李承泽点头:“拿着我的手书,你去吧......”
等到袁梦走后。
李承泽看着袁梦的背影,冷笑道:“范思辙,你就不怕我让袁梦带人过来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么?”
范思辙冷笑:“第一,这里是抱月楼,你没这个脸!”
“第二,你的命比较金贵,你玩不起!”
“混账东西,这个范思辙疯起来,远超他的哥哥范闲......这么多年有个这样的混蛋在京城,我怎么不知道?”
二皇子一脸怨毒。
“怎么,二皇子不服?”
看着李承泽的表情,范思辙神色冰冷。
李承泽此刻有苦难言,但是刚才见识过范思辙的手段,又哪里敢乱说。
不过,李承泽到底是李承泽。
即便是到了这种境地,他还能想出歪门邪道来。
“服,怎么不服,我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是我看你刚才隔空驾驭飞刀,那起码也是四品五品手段吧?”
然而范思辙一声冷笑:“不好意思,你猜错了,我并无品级,那是一种这个世上极为稀少的力量,叫念力。”
说到这里,范思辙顿了一顿:“当然,说深了你也听不懂,你脑子不太好用。”
李承泽直接懵了。
他从小作为太子的磨刀石存在,皇宫内院文武大臣有不少人也是站在他这一方。
还从没听人说过自己脑子不好用。
行,你说我脑子不好用,那我就好用一点。
“范思辙,既然你脑子好用,那又为何要屈居于范闲之下呢?”
“二皇子我看你也有些手段,对于招揽有识之士,我是从不吝啬于各种奖赏的。”
“要不这样,你跟我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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