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
司理理俏眉微皱：“范閑不行？”
“不行！”
“林相？秦家？”
“不行！”秦毅没有丝毫犹豫。
司理理听到这话，心中狂跳，素唇轻咬：“那......监察院。”
“陈萍萍也不行！”
陈萍萍代表监察院，也高于监察院。
“那......”司理理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如果......是大庆呢？”
“只要你对我有用。”
秦毅直视着司理理，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残酷的话：“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行！”
躺在地上的范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出窍了。
一方面是痛的，另一方面，是吓的。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
秦毅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冲着司理理来的。
之所以带着他，一方面是为了扯虎皮，拉秦家下水，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试探一下他。
现在，目的达成了。
他们两个的事，闹得满京都都知道了。
监察院知道了，林家知道了，庆帝自然也知道了。
也试探点东西出来了。
可试探出来的东西，他都有点不敢听下去了。
秦毅刚才那番话，放在这个时代，简直堪称“无君无父”的典型代表。
可这货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实力？
难不成，他是大宗师？
恐怕，大宗师都没胆子说出这样的话吧？
君不见，叶流云常年在外飘泊，是为什么。
这货，到底是何方神仙啊？
...
不同于范閑的震惊，司理理咬着嘴唇越发用力了。
她死死地盯着秦毅：“我可以得到什么，需要付出什么？”
“在你对我有用的时候，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决定你的命运，但你需要待在我的身边；
不过，一旦我发现你对我没用了，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大哥！”
范閑内心已经在呐喊了：你是怎么能用你那三十六度的嘴，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但秦毅却说得很认真：“付出？我需要你助我修行！”
“啊？”
范閑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一个光头，手持金钵，大呵一声：妖女，我要你助我修行。
有那么一瞬间，范閑真的想笑。
可惜，浑身的痛楚，让他根本笑不出来。
司理理也愣住了。
过了好久，这才愣愣地看着他：“你认真的？”
换个人，司理理肯定不想搭理了。
这人是怎么能把自己的欲望，包裹得这么高大上的。
但眼前的秦毅，让她觉得，对方真的是很认真在说这个问题的。
“麻烦。”
秦毅微微皱眉。
这要是在天南大陆，对方早就听懂了，何须用这种智障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思虑片刻，他看向了司理理：“如果是真的，你是否愿意？”
“愿意。”司理理下意识点了点头，但随即，赶紧补充了一句：“但前提是真的。”
“好。”
秦毅转身。
“哎，你~~~”
司理理整懵逼，想要询问的时候，突然身体一定，随即，就这么直愣愣的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与此同时，地上的范閑全身的痛楚终于消退的。
留下的，还有秦毅那股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变化的平静语调：“给钱。”
......
秦毅跟司理理离开了。
范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滕子荆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没事吧？”
“你试试？”
范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额~”
滕子荆讪讪地笑了笑，也不多说。
“司理理刚才那状态，你......”
“嗯，感觉跟我那天，有点类似。”
“真是邪门了。”范閑一骨碌爬了起来，抓起水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你说，这货什么来路啊？
皇上都不能从他身边带人走？
他怎么不上天啊？”
“额......”
滕子荆不知道怎么评价。
“算了。”范閑连连摆手：“这次算是玩脱了，你的仇，看来是不好报了。”
“无事，关键是你。”滕子荆看着范闲，满脸关切：“我只是被他们顺带的，幕后之人的目标，始终都是你。”
“哎~”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那鬼内库，又不是我想要的，谁爱要谁要去啊。”
范閑坐在地上，一手撑着下巴，思考良久，看着秦毅离开的方向：“你说，他到底什么实力？”
“他爹是秦业，如果铁了心要保司理理这个大齐探子，皇上也会给个面子的吧？”
“我没说他背景，说的是他自己的实力。”范閑不耐烦地嘀咕道：“那控制人的手段，怎么跟小说里的魅惑术似的。
他不会是九尾狐转世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范閑摇了摇头：“行了，去给钱吧。”
摆了摆手，恶狠狠地看着秦毅离开的方向：“真是欠的我，一言不合就给我上大刑，你泡妞，还得我付钱。
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额......”
滕子荆依旧选择了沉默。
......
另一边，司理理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己跟着秦毅离开，能看到自己跟着他进了马车，能清楚的听到四周围吵闹的集市。
一路到了医庐，她甚至还能敏锐的察觉到管家那虽然恭敬，但略显僵硬的动作。
可她就是动不了。
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掌控。
对此，一开始还有点惊讶，但随后，她剩下的更多还是欣喜。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
此人，绝非凡人。
他，或许真有可能做到自己说的一切。
司理理早就受够了自己的身份，她这一生，颠沛流离，半点不由人。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能给她自由。
哪怕是片刻的自由，她也愿意奉献上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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