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流年市,王逍然的心情却如同这片繁华之外的胡同一样灰暗。今年是他中考的关键时刻,然而他的成绩却始终在班级尾部徘徊。
这并非因为他不够聪明——他能够迅速理清小说中复杂的情节和人物关系。但面对课本,他总是感到头晕目眩。尤其是理科,那些玄之又玄的定理让他感觉如同天文数字一般难以捉摸。
看着手中的成绩单,他心情沉重:语文48,数学37,化学和物理加在一起才刚好及格,而一向最感兴趣的英语,却因为美女老师的吸引,只考了28分。
王逍然心里暗自咒骂着那位貌美如花的英语老师,她的出现让他的注意力从黑板转移到了她身上。更糟糕的是,她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最美丽、最豪迈的一面,让一众青春期的少年们神魂颠倒。
他生活在这个高度发达的现代都市,但家却安扎在郊区的胡同里,仿佛是这座城市的一个灰色地带。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父母总是逼着他好好学习,希望他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让全家人也能享受到市区的高档生活。然而,面对这样的期望,王逍然却感到压力山大。
王逍然穿过一条散发着异味、垃圾遍地的狭窄通道,来到了自家的门前。他注意到一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那是他大伯的家用车,一个曾经通过投机倒把发了财的暴发户。
王逍然对这位大伯并无好感,因为他不仅未曾伸出援手帮助他们一家,反而时常占他们便宜。比如,王逍然的父亲在他大伯的工地上工作,常常拖欠工资。这种行为让王逍然对大伯的为富不仁感到深恶痛绝。
他怨恨的朝那辆擦得发光的轿车吐了口唾沫,然后磨磨蹭蹭地走进了潮湿的小院。他看到堂姐王君如正在精心研究自己的月季花,对她而言,这些花儿似乎有着特别的吸引力。王君如比王逍然大三岁,今年即将高考,而王逍然则面临着中考的挑战。
王逍然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嫉妒。为什么她不仅有着优越的家世,还生得如此美丽?他觉得老天不公平。
“你来了。”王逍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手里的是什么?是成绩单吗?”王君如听到声音,兴奋地转身,欢快地跳到王逍然面前。她的青春气息和美丽让王逍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尴尬地急忙将成绩单藏在身后,他最不希望家里人知道的事情,今天却不得不面对。
“还怕什么,快给姐姐看看!”王君如并不了解王逍然的心思,她其实是个相当单纯的少女,青春亮丽,学习优秀,上重点大学几乎毫无悬念。她是王逍然在大伯家唯一能够接受的人。
王逍然还想躲避,但王君如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抢过了成绩单。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尴尬地还给了王逍然。此时,王逍然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弟弟不要灰心,姐姐在初三的时候成绩也不好,但到了高中就有所提高了。”王君如歉意地摸了摸王逍然的头顶,王逍然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她在初中的时候就经常是本级前几名。这个时候分明是在胡扯。
王君如虽然是出于好心,而王逍然虽然也很享受被美女摸摸,但是心里的一股傲气倔强地涌出,让他很不领情地拍开了王君如的玉手,并乘机拖了她一把。王君如没想到王逍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惊叫一声,身体噔噔噔地退后几步,方才站稳。
王逍然家本就是贫民窟级别的,当然很小,他进来的时候,在房间里聊天的父母和大伯就已经看见了他。王君如一声惊呼,他们更是听得清楚。
“君如,到车里去!不让你出来,你非要出来!”王逍然的大伯王初升突然喝道。
王逍然父母王礼和金芳蓉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更多的是悲哀和无奈!他们装作没有听见王初升的声音,问王逍然:“逍然,怎么回事?”
“没什么,地上有点滑!是我自己不小心!”王君如听见父亲喝问自己,就看到王逍然脸色更加难看,急忙出来解围!
“是是!”王逍然本就十分惧怕自己的父亲,王礼一个眼神就能让王逍然心惊肉跳。听见父亲的喝问,他本能地想撒谎,躲过一劫。听见王君如说话,急忙附和。但是心里并不怎么感激她。对于王初升,他更加恼恨。甚至叫都不叫一声。
“成绩单下来了?”王礼的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期望,他对王逍然抱有的希望是最大的!
“啊,没……下来了。”王逍然惊慌失措地想将成绩单藏起来,但是他已经被自己老爹十几年的积威给吓怕了,还是说出了实话。
王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快拿来让我看看。”金芳蓉也附和道:“是啊,回来让你爹看看。”
王逍然脸色通红,心里无比紧张,战战兢兢地走向房间。他颤抖着伸出手,成绩单被王礼迅速地抓走。
接着,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寂静。王逍然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到了父亲富贵那失望而绝望的眼神。成绩单在他手里已经成了一团废纸。
往日王逍然递上成绩单的时候,王礼总是大发雷霆,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但是今天,他等待的拳脚没有到来,却等到了父亲的泪水。
人到中年的王礼,因为生活的劳累而满头白发,这一刻让王逍然感到无比震撼。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父亲富贵的老态。
混浊的泪水在王礼的双眼里打转,但最后还是没有落下。他勉强地笑笑,对王初升说:“他大伯,让你见笑了。这小子就不是上学的料!”
王初升冷笑道:“我早就说过,别让他上学了,早早地到我工地上帮忙,还能给你减轻负担!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他蔑视地环视着房间内的人。
金芳蓉忍不住哭着反驳:“谁说的!我们家逍然会学好的!你等着看吧你!”她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王君如急忙阻止自己的父亲,并对王逍然父子歉意地笑笑。
王逍然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自己的父母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这比他自己受到批评或欺负更加让他痛苦。他突然看到因为自己而让父母蒙羞,母亲因此而流泪,他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指尖如同利剑般愤怒地指向王初升。
“你走!走!永远不要进我家!滚!”王逍然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王初升气得脸色铁青,他霍地站起身来,不屑地扫了王逍然一眼,然后对王礼说:“你!你这个混小子!别不识抬举!老二我告诉你,你好好管管你家小子,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王礼虽然内心也对大哥王初升充满了恼恨,他迅速地给了王逍然一巴掌,喝道:“没出息的东西!学习不行,骂人倒是挺在行的!给你大伯道歉!”
一个血红的五指印立刻出现在王逍然的脸上,他的嘴角涌出了血迹。王逍然仿佛受伤的野兽,赤红的双目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恶狠狠地盯着王初升。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霹雳,接着是滚滚雷声,王逍然冲出房间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他的身影很快被厚厚的雨幕吞没。王礼想要开口,但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王君如追到门口,却发现大雨如注,阻挡了她的去路,她愤怒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对王礼说:“小叔,你去把小弟追回来吧,这么大的雨!”
王礼咬牙摇头:“让他去吧,淋死了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争气!”
王逍然冲出家门后,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恨火。他恨自己的大伯,恨王君如,恨自己的父亲,更恨自己。但他最恨的还是上天。
“你个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是非不分,你颠倒黑白,你不分贤愚,你还做什么老天!你个贼老天!”王逍然在倾盆大雨中奔跑,很快来到了郊外。这里一片空旷,本就人烟稀少,加上大雨,更是荒无人烟。只有他那瘦弱的身影在怒吼着向苍天发泄。
天空再次亮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在王逍然的头顶!
在九天之下,层云之上,两个威风凛凛的金仙傲然站立。他们一人头戴梁冠,双手执笏板,身披天衣、武人装扮。
另一人头戴梁冠,手执笏板,温文尔雅。其宽博的长袖袍当风飘动,更增添了他的不凡仙气。他们默默无语,用天眼穿过重重天幕,观察着疯狂的王逍然。
“这就是下界的九世善人吗?”武仙低声问道。
文仙点点头,低声回答:“不错。他在第九世行善的时候,终于还是无法感动上天,被小人逼迫而死!家人妻小无一不凄惨而死!所以他临死时发誓在世为人时,他要讨回九世的善举,做一个惊天动地,人神共愤的坏人!让天下人都害怕他,仰视他!被他蹂躏!由于他的怨念太过强烈,终于惊天上天,被玉帝陛下下旨,打散了他八分资质!剩下二分才去转世,并投到了贫苦人家。”
武仙显然对于这次行动的原因并不十分了解,他问:“这就是陛下让我们加持他的原因?”
文仙确认道:“是的。玉帝陛下感于他的善举,决定让他逍然一世!让你我二人每人把自己的一半资质传输给他!让他可以做一个文武双全,啸傲尘世的狂人!”
武仙点头赞同:“恩,不错。这样的人是应该有好报的!那我们开始吧!”
文仙回应:“好!”
天空中划破长空的闪电和惊雷,并没有惊醒陷入疯狂的王逍然。他依旧傲然孤立在天地间,两道长虹到达了王逍然的头顶,并久久地凝聚在一起,随后进入了王逍然的身体。王逍然也随之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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