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王命呆愣在原地,老倌儿以为他是束手无策,陷入了尴尬之境。
于是满脸关切地凑上前去,想要为他找个台阶下,以解这僵局。
“大圣啊,若真是天不遂人愿,咱们也只能认命,或许这就是囡囡命中注定的磨难吧!”
老倌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叹息,试图以这种方式安慰王命,同时也为自己和那位绝望中的妇人寻求一丝心灵的慰藉。
妇人瘫坐在简陋的竹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自责交织的复杂情感。
感激眼前的上仙曾从犬妖的魔爪中救下他们,自责于自己无力再提出更多要求,去乞求这位仙人一定要救回自己心爱的女儿。
知足常乐,人不应贪得无厌,但面对生死,这份理智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王命在愣怔中逐渐回过神来,匆忙解开缠在腰间的包囊,从中取出一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小盒子,将其倾倒而出。
“老倌儿,你过来!”
王命低声呼唤,招手示意那小老头靠近一些。
“我这儿有一副珍贵的仙药,或许能解这妮子的燃眉之急,但……”
王命的话语一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的沉默后,他继续以更低的声音嘱咐,
“既然是仙药,其效力自非凡间所能想象,若服用后出现任何意外,那也是她命中注定的一劫,我也无力回天。”
随着王命缓缓揭开那层锡纸,露出了里面整齐排列的、圆滚滚的白色药片。
是的,他手中拿着的玩意儿,居然是那盒买给宣仪妹子的布洛芬缓释片。
一开始,王命也无法相信,但这件神奇的事儿,还真就这么发生了!
“你去准备些温水,将这仙药掰成两半,先让囡囡服下一半,然后静待半个时辰观察变化。”
王命将三枚小白片交到妇人手中,继续严词叮嘱着。
“若高热减退,三个时辰后再服另一半,连续三日,病根应可拔除。”
“但若出现红疹、呼吸困难等异常反应,那便是天命难违,我亦束手无策。”
妇人一时间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王命话中的意思,她也是听得明白。
自己手里攥着的小小白片,有可能是治好囡囡的仙药,也有可能是带走囡囡的毒药。
一切全看妮子的命数里,是否有此一劫。
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妇人飞速打来了温水,将其中一枚白片掰成两半,咕噜的送进了囡囡的嘴里。
接下来便是漫长且焦急的等待。
王命不适宜守在屋里,便和那老倌儿坐在屋外的石阶上,百无聊赖的望着蓝天,老倌儿却在一旁,大口大口的抽着旱烟。
梦境的变化,越来越出乎王命的认知。
先是大圣的突然消失以及场景的变换,再到现实一日便是这梦境的一月,紧接着自己还在梦里掏出了现实世界的布洛芬。
一切的一切,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王命的四周,无论他怎么去捕捉,却都抓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会不会,这梦境其实真的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王命还在暗自思忖着,屋里便传来了妇人急切地喊声。
“褪了,褪了!”
“上仙,村长,囡囡的高热褪去了!”
妇人都来不及穿好脚下的草鞋,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几乎是扑到王命的身前,眼角虽然噙满泪水,但脸上却挂满笑容。
“囡囡的高热褪去了!!”
这已经是王命第三次将妇人从地上扶起,搀扶着身体已经发软的她,再一次走进屋内。
走到床前,王命缓缓抬起右手,覆盖在女孩的额头上。
只见那之前的滚烫额头,如今已渐渐有了凉意,女孩紧锁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过了片刻,女孩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清澈,看着趴在床前的妇人,轻声喊道:
“娘……”
“囡囡,我的囡囡!”
妇人激动得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女儿,害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褪去高热,小女孩的精神恢复了许多。
环视了一周,瞧见抚着自己额头的王命,神情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笑脸。
“娘,是神仙!是那个打死坏妖怪的神仙!”
妇人喜极而泣,抱着女孩的手臂,不自觉得又紧了几分。
“是的,囡囡!是神仙,是那个救苦救难的神仙!”
惊叹值 10
惊叹值 10
…………
数字在意识海里不断地跳动,本就装了一半多的蓄水池,水线一发不可收拾,疯狂的向上攀升。
熟悉的白光再次闪耀眼前,梦醒时分已至。
王命在那昏暗的屋内,透过一面斑驳铜镜,看见其中映照出的,他那张“七高八低”、“獠牙外生”的毛嘴脸……
“哥哥!王命哥哥!”
恍惚间,王命感觉似有人在不住地摇晃着自己的身躯。
睁开眼,正看见宣仪妹妹那张满是焦虑的脸。
“嗯——”
痛快地伸了个懒腰,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缩在自家的小沙发里睡了一夜,着实有些腰酸背痛。
“王命哥哥,你怎么睡觉的时候跟头小猪一样,我叫了你半天都没醒!”
不等王命作出反应,白宣仪已扑到他身前,俏脸微红,埋怨起来。
“昨晚彻夜未归,我爸这会儿可是气到红温,已经提着他的长刀赶过来了!”
王命整个人突然一激灵,脊背沟里更是冷汗连连。
一想到白叔叔那把骇人的长刀,他就不由得脑袋缩了缩。
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干啥,忐忑的心情也就平定了许多。
“咱爸……还有多久到?”
“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差不多是半个小时前!”
“那不是马上就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命急的一骨碌,从沙发上翻了起来,一不小心却将那趴在他身旁的白宣仪,压在了地上。
“还不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就叫不醒!”
“王命哥哥,你压着我头发了!”
“轰——”
一声巨响。
坚固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成了折叠屏,直摔在王命和白宣仪的身边,发出叮铃哐当的声音。
劲风猎猎吹过地板上姿势诡异的两人,而门外……
正站着提着长刀,已经红温的中年男人。
王命哭丧着脸,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白叔叔……你听我给你好好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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