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没错,罗碧,又是我出卖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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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川于玄武真道圣殿显神威、定乾坤之际。

远在千里之外的苗疆王庭,却是另一番肃杀光景。

王宫深处,金阶玉陛,气氛凝重如铅。

一人风尘仆仆,周身犹带未散的血煞之气,龙行虎步踏入殿中,铁甲铿锵,正是那为苗疆立下赫赫战功的万恶罪魁——藏镜人!

他对着高踞王座之上的苗王·颢穹孤鸣,拱手一礼,声如洪钟撞金阙,震得殿梁微尘簌簌而落声。

“王上!臣此番深入中原腹地,详查那白发魔瞳白川之根底。”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身负穿梭虚空之异术,来去无踪,攻守莫测。”

“若放任其在中原坐稳根基,整合势力,必成悬于我苗疆心腹巨患。”

藏镜人面具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战意盎然:“臣请王上旨意,急调铁军卫精锐,趁其立足未稳,于锋海神兵将成之关键节点设伏,一举将其铲除,永绝后患!”

王座之上,穿着皮草的颢穹孤鸣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冰冷的金玉扶手,发出笃笃轻响,在空旷大殿中倍显压抑。

他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眸,并未落在藏镜人陈述的大患之上,反而如附骨之疽,死死缠绕在藏镜人伟岸的身躯之上,审视、猜忌、狐疑,浓得化不开。

“藏镜人。”

颢穹孤鸣的声音平缓无波,却似寒潭深水,听不出半分喜怒:“那白川真强悍至此?”

“强!非人之强!”

藏镜人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穿梭虚空,神鬼莫测;其力之霸,足以摧山断岳;根基之雄厚,更是世所罕见!”

“但并非不可战胜。”

藏镜人话锋一转,战意勃发:“只要王上允准,调集狼主、赫蒙少使等高手,配合铁军卫结阵捆锁,布下天罗地网,臣有五成把握将其毙于锋海!”

“五成把握?”

颢穹孤鸣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重复着这个数字,眼神却锐利如刀锋:“听起来,爱卿对此战,并无十足胜算啊!”

“而且……藏镜人,孤见你对这白川,似乎格外‘上心’。”

“如此急不可耐欲除之而后快,当真全然为我苗疆江山社稷?”

“还是……另存他念?”

藏镜人伟岸的身躯骤然一僵。

面具之下,那双曾令无数敌人胆寒的眼眸,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瞬间燃起的滔天怒火。

更有一丝深埋心底、被无情撕开的悲凉。

他为苗疆浴血奋战,开疆拓土,手上沾染中原人的鲜血足以染红江河,换来的竟是君王如此赤裸裸的猜忌?

“王上此言何意?”

藏镜人声音低沉如闷雷滚动,压抑的怒火似要冲破甲胄,朗声道:“臣对苗疆,对王上,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忠心?”

颢穹孤鸣嗤笑一声,图穷匕见:“好一个赤胆忠心!”

“那你且告诉孤,你此行中原,为何会与那中原正道魁首史艳文联手?”

藏镜人闻言,毫不胆怯,坦然道:“彼时西剑流豺狼当道,炎魔复生在即!”

“若任其坐大,中原沉沦之后,苗疆焉能独善其身?”

“两害相权取其轻。”

“臣与史艳文联手,不过是为阻炎魔复生、消弭巨祸于未然的权宜之计。”

“此心此念,皆为苗疆安危!还请王上明察秋毫!”

“哦~是这样吗?”

颢穹孤鸣拖长了音调,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住藏镜人的面具,意味深长道:“可孤日却听闻一桩秘闻!传言你与那史艳文,实乃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相貌一般无二!”

“爱卿……”

苗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逼迫:“可愿此刻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孤,自证清白,以安孤心、安苗疆万民之心?!”

轰!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金殿之上。

藏镜人猛地抬头,面具下的目光死死盯住王座上的身影,眼中闪过震惊、愤怒,以及被至亲之人背叛的痛楚情绪。

普天之下,知道他面具下真容者,除了他自己,只有三人。

分别是同为苗疆三杰的千雪孤鸣和任飘渺。

以及他的结发妻子——女暴君·姚明月!

藏镜人明白,千雪孤鸣和任飘渺,绝对不会背弃自己。

那么答案,昭然若揭。

而一旦摘下面具,露出与史艳文相同的面容,那么他在苗疆,将再无容身之地。

【姚明月,好一个毒如蛇蝎的贱妇,我早该亲手了结了你!】

杀意一闪而过。

“恕臣不能从命!”

藏镜人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决绝的抗拒:“臣曾立下重誓,一日不能率领苗疆铁骑踏平中原,饮马长江,便一日不以真面目示人。”

“此誓如山,不可轻违,还请王上…体谅臣之苦心!”

“体谅?”

颢穹孤鸣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霍然拍案而起,金玉扶手应声而裂。

龙颜震怒,声如雷霆道:“罗碧!你当孤是三岁稚童,可随意欺哄吗?”

“如此拙劣借口,也敢在孤王面前搪塞!”

“孤问你,你每日用膳饮水,难道也戴着这劳什子面具不成?!”

“既然饭食吃得,为何见了孤王,这面具就摘不得了?”

“除非……”

他目光如毒蛇般阴冷:“你心里有鬼!你根本就是史家安插在我苗疆的细作!”

“你这面具之下,藏着的就是那张与史艳文一模一样的脸!””

藏镜人没想到颢穹孤鸣思路如此清奇,眼见颢穹孤鸣咄咄逼人,一副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的模样,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既然王上执意如此,臣遵命便是。”

他话锋一顿,目光如电射向颢穹孤鸣:“但在解开面具之前,臣斗胆,请问王上一个问题。”

颢穹孤鸣没有拒绝:“说吧。”

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藏镜人还是问道:“究竟是何人,在您耳边搬弄是非,构陷臣与史艳文乃同胞兄弟,容貌相同?!”

颢穹孤鸣居高临下,毫无遮掩,声音冰冷:“是你的爱妻姚明月,亲口向孤陈情。”

“此等隐秘,若非至亲之人,如何得知?”

“孤又岂能不信?”

“姚!明!月!”

藏镜人从齿缝中迸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滔天恨意与杀机:“果然是这个毒妇!”

“咯咯咯…没错,罗碧,又是我出卖的你呢!”

伴随着一阵银铃般娇媚入骨、却又透着刺骨寒意的笑声,一道曼妙的身影,如同盛开的毒罂粟,袅袅婷婷地从王座后的锦帐中转出。

正是那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却心如蛇蝎的女暴君·姚明月!

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看向藏镜人的目光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充满了挑逗与戏谑,红唇轻启,吐气如兰:

“夫君~别用那种眼神看着人家嘛!”

“奴家只是不忍见王上被蒙在鼓里,被你这‘忠心耿耿’的臣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呀!”

“你与那史艳文,本就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子,这面具藏得住你的脸,藏得住你的心吗?咯咯……”

笑声回荡在金殿之中,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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