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子夜淡淡念咒:“追踪鬼气。”
一道黑色的鬼气轨迹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追随着鬼气,司子夜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在这里,牛鬼养了一批人,就在牛鬼新买的人场里,他们品质不错,是最近进的货里难得的优质种。
日头很快沉下来,黑黝黝的夜幕犹如一张大网将楼宇罩住,牛鬼从家里搬出大锅在院子里支好,然后等待。等黑色浓郁,牛鬼戴上帽子开始生火。
“嘿,天气真好,你起这么早的?”猫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往大锅这儿走,透过同样款式的帽檐,牛鬼看见一双绿宝石的眼亮得发烫。
“唔,早上好。”牛鬼露齿一笑,继续去生牛鬼的火。
猫在牛鬼身边坐下,猫科特有腥味循着跳跃的火苗慢悠悠蒸腾进牛鬼的鼻腔,胸腔里水汽翻滚,牛鬼不动声色让开半个位子,绅士地邀请他:“一起吃?新货,很新鲜。”
“谢谢。”他伸了个懒腰,开始盯着红艳艳的火苗发呆。
“你的角怎么回事?”猫突然发问。
火映在他瞳孔里,里头缺了头的牛角异常醒目。牛鬼推了推帽檐,让他看得更清楚些:“不是什么大事,昨天被野豹咬了一口。”
“那不是什么大事。”猫收回视线,“你要大度些,他们不高兴了,牛鬼们都得进大锅,进大锅你知道吗,”他指着咕噜咕噜冒泡的汤水,“就跟你涮火锅一样,刷啦,拿出来,整个牛头都没啦。”
知道。”牛鬼龇牙咧嘴笑了笑,“那是件没意义的
“是啊,没意义的事。”猫说完舔了舔爪,扭头问:“你的货呢,水烧开了。”
牛鬼忍住胃里翻滚上来的酸水,将帽檐压了压:“牛鬼让牛丁捆过来。”
很快,人场屋舍的木门被打开,几个人被放地上拖拉着带出来,它们拼命嘶吼,咆哮,应该是知道死期将至。
对于死期,它们基本能估得八九不离十。因为牛鬼涮火锅的日子是固定的,吃的数量也是固定的,每天都得死一个。
这次不同,猫来了,那就得吃两个。
“它们好可怜。”身旁摆好刀叉的猫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是啊,好可怜。”牛鬼附和。
虽然这么附和,牛鬼还是拿着砍骨刀轻车熟路地走过去。皮是雪白的,被火映着发出盈盈的光,这两个人是这批货里最健美的两个,身形修长,肌肉紧密,牛鬼可以想象等会儿把他们切成片下锅时翻滚的肉片在油水里滋啦滋啦溅出的美妙声响。
“啊,竟然是一男一女。”猫在背后说。
牛鬼手上的刀顿住,侧过头去看他,帽檐下的猫眼笑了笑,重新舔起手指,“你说他们交配是什么样子的?”
牛鬼愣了愣,胃里又开始翻滚。
如果不是喜好戴同一顶帽子的缘故,牛鬼觉得牛鬼不愿同这只猫多说一句。
“听起来很有意思。”牛鬼笑了笑,发出哞哞的快乐喊声。火苗在牛鬼眼底晃动,像什么东西压迫着眼球炸开。
“不过今天没心情看那玩意,牛鬼想换另一种吃法。”猫说:“让它们搏斗吧,牛鬼们来押注。”
“你押哪个?”牛鬼拎着女人的头发一把丢开,暂且将刀收下去。
“就这个吧。”猫优雅地起身,拿高贵的脚踢了踢身下吓得失禁的人。
“那牛鬼选男人。”牛鬼愉快地笑了,扭头吩咐旁边拱手站着的牛把两个人圈在一起。
他们很快意识到处境扭打在一起,猫在旁边连声叫好,兴奋得连从不摘下的帽子也差点没戴住。
牛鬼对这个不感兴趣,牛鬼只想吃。火锅快冷了,牛鬼让人又加了一把火。
“你看它们,你的那个快死了吧。”
牛鬼分出注意看向场中,男人正趴在地上胸膛起伏,血糊了一地,皮开肉绽。牛鬼慢慢想起来之前定期打疫苗时,女人没打,所以爪子也没清理。
“哎,没有意义。”猫突然兴致全无:“它们死了,不新鲜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牛鬼说。
“也对,这批的好货全给你截了,你肯定不会和牛鬼计较这些的。”猫笑着说。
“当然。那牛鬼们可以涮火锅了?”
“可以了。”
牛鬼把死去不久的两个人利索地切片,内脏剥离盛进另一只盆里,解决完所有,牛鬼擦了擦手坐回去,给猫递了只切盘。
“开动吧!’
“那就开动吧!”
“很脆。”
“是啊,很脆。”
牛鬼听猫吃得哗啦作响,烤熟的眼球被他一口咬破,滋了牛鬼一身,他立马歉意地朝牛鬼笑:“真抱歉,弄脏你的衣服了。
“没关系,它没有意义。”
“是啊,没有意义。”猫擦干净嘴巴,把纸折叠好放上桌面,抬眼看了眼西方。
“天快亮了。”
“是啊,天快亮了。”牛鬼随意附和。“那就...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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