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吗？”
在课堂上，
酒德亚纪听过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对于死亡的描述。
对于以屠龙为己任的卡塞尔学生们来说，死亡是避不开的话题。
怎么都避不开的话，坦然去正视它才是最好的方法。
逃避只会加剧恐惧。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绝大多数都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幻觉。
只是各有不同罢了。
通常情况下，都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或事。
“那是身体，在企图拯救自己。”——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是这样说的。
很温柔的一种说法。
酒德亚纪蛮喜欢的。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一向很严厉，在这节课堂上却是展现了另外一面。
充满耐心与温柔。
事实上，只不过是因为体力严重不知，或缺氧的时候，大脑根本无法负担起正常工作，从而出现的故障罢了。
电视出现问题的时候，会满屏闪着雪花。
电脑出现问题的时候，会直接蓝屏。
人脑出现问题的时候，会产生幻觉。
一样的道理。
那只手很有力，正在拽着她的身体不断往上带。
酒德亚纪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看得见背影。
很熟悉的背影。
在浑浊的水下，却是分辨不出到底是谁。
似是如她心中所想，那人立马折返回身子。
“真是心想事成啊...”
“不对，本身也就是我的幻觉，可不由得我怎么想怎么来吗？”
酒德亚纪心想。
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潮水的记忆涌了起来。
阳光的笑容、黄金瞳大盛威严无比的模样、牵手时得意的笑容、还想再抱一次时的无奈神情。
通过面罩，她看见了苏晨。
他的脸上写满担忧。
在确认她暂时没有问题之后，他的脸上又露出笑容。
“没想到在最后的时间里，在幻觉中我想到的会是他？”
酒德亚纪迷迷糊糊。
她的氧气快没了，让她思考事情都显得异常费力。
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越来越亮，似乎真要脱困一般。
..............
“他真的来了？”
在这般距离上，酒德麻衣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她猜到了。
没再继续往前游，她只是默默的看着。
正如她之前所做的一样。
.................
酒德亚纪被拽出了水面之上，明亮的光照在她的脸上。
先前保命，现在且几乎要了她命的潜水面罩被人从外面打开。
暴雨与新鲜的空气，顿时从外面涌了进来。
她贪婪的呼吸着这新鲜无比的氧气，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
暴雨声、还有人的呼喊声从耳旁砖了进来。
“亚纪！”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喊了出来，声音之中满是惊喜！
“救人！”
“快救人！”
“塞尔玛！塞尔玛！救人！”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不停大吼，中五百万彩票的幸运儿都没有他喊得激动。
“摩尼亚赫”号船上的人手忙脚乱，呼喊声响成一片。
这些声音无比真实。
暴雨砸在脸上的感觉不会有假。
酒德亚纪反应过来。
不是幻觉。
是真的。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她被人救了。
看着近在咫尺，牢牢将她抓在手中的苏晨，她脸上并没有劫后余生的笑容。
反而是一脸的惶恐，她伸手去推苏晨，“走！”
“你快走！”
“那只该死的龙王就在下面。”
她喊得撕心裂肺，漫天暴雨都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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