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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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6日,星期五。

《市政雇佣反女权者当警员》

《学生自愿帮助农夫》

《传闻:警员性别歧视,因此镇压女权主义者抗议活动》

韦恩早晨起床,例行看报活动。

却闻到维克斯·瓦龙的古龙香水味,瞬间心情全无。

那股清晰的柑橘香味弥漫了整间房子,仿佛正在追逐自己,仿佛维克斯·瓦龙就在这个客厅中一样。

直到他终于发现,这股香味来自门外放着的一大筐橙子。

原身的记忆里,早晨打开房门后,见到过无数恐吓信、检举犯罪的证据,甚至还见过动物尸体。

但从没见过送水果的。

门口,听着一辆红色的轿车,以及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是你送的水果吗?”韦恩问。

“哈?”男子放下烟。

韦恩重复一遍:“是你给我送的这筐橙子?”

“不是,我到的时候,那筐子已经在那儿了。”

“哦。”

韦恩坐在门廊处,点起了雪茄,抽了一口。

吐出烟雾时,男人仍站在那里,插着兜。

“那你是谁?”韦恩问。

对方回答:“我今天负责载你。”

“载我去哪?”

“去上班。”

韦恩挑起眉毛:“去上班?”

“途中,我们得先拐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哪儿?”

“庄园。”

“啥庄园?”

“就是庄园。”

“好吧……”

看来这人只是个司机,不会透露更多内容。

韦恩坐上了对方的车。

车辆驶向南城郊外的庄园——皮克家族的庄园。

宿醉一夜后,今天早上很不真实,像是正在做一场噩梦,而真实的自己已经被人达成了脑震荡,浑身血污地躺在新贵夜总会旁边的小巷子里,鼻子埋在腐烂的橘子皮堆里。

不,这不是梦。

车内的沉默是真实的、守口如瓶的司机是真实的、引擎的轰鸣声是真实的、车后飞扬的尘土更显真实!

庄园出现在视野里。

这栋建筑看着眼熟,毕竟几十年来,报纸的头版始终津津乐道皮克家族那不可一世的豪华宅邸,但方圆几英里几乎无人能靠近。

韦恩在想自己该为此趟旅程感到幸运吗?

下车,推开庄园大门。

走进,大门在身后“啪”一声关上。

迎面是巨大的帆船壁画,大厅里豪华奢侈,地上铺着精美的兽皮,两张颀长的长桌中间摆放两把红绸椅子,其中一把坐着个人,保镖们则分列在大厅角落。

韦恩沉默地走过去,在另一把红绸椅子上坐下。

与手中拿着酒的特里斯蒂安·皮克相对而坐。

等了半天,他都没有说话。

韦恩一边心想“别耽误我上班啊”,一边率先开口:“我不知道你喜欢秘密会谈啊,皮克先生。”

“只跟合适的对象。”皮克抽动嗓子。

韦恩耸耸肩:“所以我是合适的对象?真荣幸啊!”

“今天,你是的。”皮克盯着韦恩:“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而韦恩盯着墙上精美的壁画:“确实如此……”

“你经常去新贵俱乐部吗,韦恩?”

韦恩将头转回来:“每周都去。”

“见到什么有趣的人吗?”

“不为这个。”

“有时候在那边约人,对吗?”皮克话有所指:“有时候还会交到新朋友?”

韦恩神色如常:“有时候吧……我又不是为了这个特地去那儿的。”

“那你为什么去?”

“呃,就当作是……个人爱好。”韦恩几乎能闻到自己说话时发出的酒味。

皮克搭着腿:“嗯,爱好。你知道我爱好什么吗?”

韦恩侧头:“嗯,我踩着好几张动物毛皮进来的……不难看出你喜欢打猎?”

“我热爱打猎。”

皮克将身体后仰:“啊,现在我这么觉得了……年轻的时候,我觉得打猎太无趣了,还花那么长时间……不过现在,我年纪大了,有了新的天赋。”

“什么天赋?”

“耐心。愿意等待恰当的时机。”

皮克继续说:“假设你想打一头鹿,你知道你很适合猎鹿,甚至想好了要拿它的肉来做什么菜,要把它的角挂在哪里。”

“但要打到那头鹿,你必须等。”

“你得坐在树丛里,一动不动,安安静静。”

“职业猎人会告诉你,狩猎是一门很罕见的技艺,你要遵循很多规矩,而那些规矩都是秘不示人的前人狩猎经验。”

“全都是胡扯。”

“要打到鹿,你只需要坐在一边,坐足够久,然后找准时机扣动扳机就可以。”

“我学会了这项技能,韦恩。但还是比不上你。”

“韦恩,你可是真正的大师。”

皮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韦恩来来回回只听到“猎鹿”的事情:“我不明白……”

“哦得了。”皮克打断他的话:“韦恩,我知道50万的事情。”

他抬起眼睛:“罗伯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的打算。不消说,我很佩服你。”

“别人都还学着屏气几分钟,不让身边的叶子发出太大声响时,你却已经决定要自己当叶子了。”

“你将自己变成一丛灌木,周围全是鹿,它们已经在这片树林繁衍了数十年。这段时间里,你却好整以暇,一枪在手,静待时机了。”

“原谅一个爱用比喻的老头吧,韦恩。我承认,我的心中住着一位诗人。”

“我不知道罗伯特跟你说了什么……”韦恩终于开口回应:“但你似乎误解了。”

“哦,我觉得自己理解得完全对。”

特里斯蒂安·皮克摇摇头:“而且我认为,我们彼此也很了解,韦恩。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我们将是绝佳的同盟。”

“战争?”

“每一代都有各自的战争。”皮克张开手:

“我祖父27岁时,赶走了安伯森家族。”

“我父亲30岁时,年富力强,灭掉了那个神经病莫里斯·贝尔。”

“我已经69岁了,以为不用打这一仗了……不过最终,该来的还是来了。”

皮克说着,看向手中的酒:“明天,维克斯·瓦龙就会宣战,而我必须应战!”

韦恩挠挠耳朵:“所以……我们现在是在说瓦龙的事?”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皮克点头:“我不知道他是否策划过行动。我猜不透他的目的。妈的!我连他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他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对吧?”

“但他初来乍到时,我诚心邀请过他,告诉他我们可以合作。”

“我用了极为昂贵的纸,亲手写了正式邀请函……你猜他的答复是什么?他给我送了一筐水果——这到底算几个意思?”

“你想理解成什么就是什么意思……”韦恩很有既视感。

“完全正确!”

“我快迟到了,皮克先生。”韦恩不想参与黑帮之间的争斗。

皮克却不放过他:“你知道的,韦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50万。现金,什么面额的,随你说。但这是对你的羞辱,我绝不会这样做。”

“如果换做是我,潜行跟踪了自己的猎物这么多年,我绝不会让其他人代我扣动扳机。我懂你,韦恩,我绝不会让你做违背天理的事。”

“想想我们说的话吧。考虑一下,然后给我打电话。”

说完,皮克起身,转身走上楼。

韦恩在黑帮保镖的眼神下,开门离开庄园。

事到如今,自己没办法独善其身了。

【任务1:请帮助韦恩警长攒一笔养老金,完成退休。】

【失败条件:若韦恩警长在退休前名誉扫地,宿主将永远死亡!】

双峰市的局势天翻地覆,想要顺利完成重生任务,势必要帮助一方黑帮势力。

是要站队维克斯·瓦龙?

还是帮助特里斯蒂安·皮克?

(兄弟们,该帮谁你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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