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蔡三爷的信。”侍从紧张地走进书房,双手恭敬地呈上一封密封的信件。
廖稷,詹国公府的二公子,正专注地绘制着山水画,听到侍从的声音,他微微蹙眉,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信件。
廖稷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心知蔡衡杰的来意——不过又是想借他的势力去整治那个叫做苏墨的太监。这种小事,他哪里会放在心上?他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但随后又改变了主意。
“你去告诉池方桓,让他在醉春楼设宴,请苏墨那个太监来喝杯酒。”廖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羞辱一下那个苏墨,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京城真正的贵人。
侍从领命而去,廖稷则继续沉浸在绘画的世界中。他的画工精湛,每一笔都仿佛注入了灵魂,但他心中却满是轻蔑和傲慢,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狩猎结束的苏墨正在都前司的营帐内整理装备。一个太监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传达了池方桓的邀请。苏墨眉头一挑,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明白这可能是个陷阱。然而,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决定前往一探究竟。
在唐家,侍女小梅忧心忡忡地看着唐艺梦,她正忙着往脸上涂抹黄粉,准备偷偷溜出府去醉春楼。小梅知道,唐艺梦的计划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姐,咱要不就算了吧?您这样真的太冒险了。”小梅劝道,但唐艺梦却充耳不闻。
“怕什么?管可儿那丫头都敢去,我凭什么不敢?再说,我这次准备得这么充分,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唐艺梦气昂昂地说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倔强和叛逆的光芒。
小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唐艺梦的性格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小姐不要被发现。
——
夜幕降临,醉春楼灯火通明。苏墨带着两名都前卫走进大堂,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显眼位置的池方桓。池方桓见到苏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招呼。
“哟,这不是都公大人吗?快请上座!”一个青年热情地迎了上来,他的脸上堆满了假笑,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屑和嘲讽。苏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周围的官僚子弟们纷纷窃窃私语,他们都在猜测苏墨的身份和来意。有人好奇地打量着苏墨,想从他的穿着和举止中看出些端倪;有人则一脸不屑地低声议论着,认为苏墨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监罢了。
池方桓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本就想借此机会羞辱苏墨一番,如今看到众人的反应,更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今晚的“好戏”。
苏墨坐在桌边,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能看穿人心。
池方桓坐在他对面,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他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立刻会意,拍了拍手,醉春楼的鸨母芸娘便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池公子,有何吩咐?”芸娘的声音里充满了媚态,但她的目光在扫到苏墨时,却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惊讶。
“没见贵客来了吗?还不把楼里顶好的姑娘都叫来。”池方桓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他故意将“贵客”二字说得格外重,意在嘲讽苏墨这位不速之客。
苏墨不为所动,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那些纨绔子弟脸上都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苏墨被羞辱的场景。
“孙耿,你小子是不是糊涂了?苏公公一个太监,你叫姑娘们过来,这不是戳人的心嘛。”一个声音高扬道,大堂内顿时哄笑一片。
“哈哈哈,太监逛青楼,那裤裆里有货吗?”另一个纨绔子弟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苏墨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扫了那些人一眼,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想借他的身份来取乐,但他们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行了,都消停点。”池方桓终于开口制止了众人的哄笑,但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得意的笑容,“芸娘,我们这十个人,你叫九个姑娘来就行。”
芸娘应了一声,转身去招呼姑娘们。她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毕竟,在这醉春楼里,客人就是上帝。
很快,姑娘们被带到了大堂。她们或娇媚或清纯,但无一例外都远离了苏墨的位置。苏墨坐在那里,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
“你们都离苏公公远些,人家近不得女色。”一个坐在苏墨旁边的人调笑道,他将自己身边的姑娘拉进怀里,故意做出亲昵的动作。
“是啊,真是可怜。人生最大的乐趣,不外乎酒和美人。苏公公年纪这么轻,就早早绝了子孙根,连这销魂的滋味都没尝过。”另一个人接过话茬,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怜悯。
苏墨的眉头再次一皱,但他没有发作。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想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但苏墨是谁?他可不是那种容易被激怒的人。
就在这时,苏墨突然开口了:“就在昨天,那朱虎没熬过来,死了。”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堂都陷入了沉默。
朱虎的死,对于这些纨绔子弟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借苏墨的身份来取乐,却没想到苏墨会突然提及此事。
“苏公公还真是心狠手辣啊。”池方桓终于打破了沉默,但他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得意和戏谑。
“池二公子这话的意思,可是在说那朱虎不该死?”苏墨似笑非笑地看着池方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自信。
“枉伤人命,亏得你还有脸说出来。”不等池方桓开口,一个纨绔子弟就冷嗤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苏墨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来,目光扫过众人:“回去带人过来,本都公今夜要彻审。这一个两个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视庆帝的威严如无物。”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上。他们没想到苏墨会突然翻脸,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强硬地命令都前卫彻查此事。
纨绔子弟们被激怒了,他们拿起酒壶就朝苏墨扔了过去。但苏墨的身手敏捷,他侧身躲过了攻击。接着,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脚将那个扔酒壶的人踹倒在地。又一盘子砸向另一个要动手的人,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本都公再不是东西,那也是给庆帝办事。进了都前司,希望你们还能有这个气焰。”苏墨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纨绔子弟们被吓得不敢动弹,他们没想到苏墨会如此强势。
整个空间仿佛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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