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本想拒绝,但是夜猫轻声说道。
“莫慌,我只是审视,考核在宫内,你随之去看,不要惊慌。”
如此这个清秀少年才放下心来,跟随着两个侍卫走进里院。
“两位大哥,这考核主要考什么啊?”
两个魁梧的汉子不说话。
“害,我知道了。”
十七三两步走上前,拿出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递给两位。
这二人秉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则接过,不动声色的揣进怀里,如此才说道。
“考核,你已经通过了。”
“啊?不需要看看我有什么本领之类的吗?”
侍卫轻蔑一笑。
“那些精密活计自然有天工造的人来处理,咱们呐,招的就是咱们总管看着顺眼的人进来,要不是陛下说一定要找有能力的工匠,咱总管巴不得去那天下跟选妃似的找人呢。”
十七咽了口唾沫,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拿钥匙招进来的人没本事,干不了呢?”
“呵,那不是你考虑的问题那些活啊,大部分放条狗上去都能干,出了意外,就随便找个人顶包就行,反正你们招进来了早晚会被总管驯服,说不出什么话来。”
十七登时一阵恶寒。
“向来听闻咱们招的人待遇不错,这是真的喽?”
侍卫邪魅一笑。
“自然,有不少从总管房里穿越来的人都赚了不少银子呢,你觉得咱们待遇能低了?”
“从总管房里出来?”
十七装傻充愣。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咱们这位总管就喜欢男色,还不喜欢那种阴柔的,就喜欢那种健康的男子。”
“可这样他不怕被发现吗?”
“发现?呵呵,你怕是不知道咱总管的手段,那些好好干活的,没个人都见不到总管一次,没有举报的机会,而那些能得到总管青睐的啊,也不是没尝试过举报但是呢,刚去上报,就被人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
侍卫突然停止了脚步,回头看了十七一眼。
“你知道当时那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死了吗?”
“要是死了就好了!他当时一回来就被暴怒的大总管拉回来房里去,啧啧啧,被大总管捆的严严实实的,先是他自己享受了一番,随后就用那些滴蜡啊,绳刑之类的刑罚对这个男子进行折磨,最后趁着他还有一口气,直接把他丢到了施工现场,第二天就说是他办事不利自己死的。”
十七骇然,他没想到宫里这些有点权力的家伙竟然放纵成这样。
随后,他便继续跟着两个侍卫走着。
很快,就到了大总管的房间。
虽然叫大总管,但实际上还是个太监,住的地方不会太豪华,算是个院子,但是面积不大。
“看你懂事,我就跟你说一嘴。”
侍卫脸色铁青。
“大总管叫你干啥,你就憋着气受着,那样呢,你最少还活着。十七低垂眼眸。
“那要是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走?去哪儿?你现在可是已经写了名字进宫的人了,私自出宫,那是要掉脑袋的!”
十七这才发现,刚才的夜猫的计谋。
“呵,瞧上眼的就直接收入囊中,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反正留了名了,你不愿意做?那好啊,那就直接强迫你,你去告,那我上面有人,你能掀起什么风浪,回来我直接就弄死你!”
十七骤然目光锐利起来。
“呵呵,看来,彻查现在的官僚,事必要的。”
说罢,就走进了院子之内。
里面似乎有很多空房间,十七轻轻推开一个,里面一个工匠打扮的少年立马回头。
这是个我见犹怜的少年。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透露着惊恐,但是一身健壮的肌肉又给了他不合时宜的阳刚。
但配上对方刀削般的面颊又毫无违和感。
“你好,我叫十七。”
十七友好拱手,对方这才意识到这是新来的,松了口气,连忙回礼。
“你还,我是信一。”
十七觉得对方好像也没有说的那种笼中雀的气质嘛,索性就直接攀谈起来。
“哎,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也是刚才面试进来的,比你早些,当时总管还摸了我的屁股……我没感到什么异常,直到我到这里后房间里有一个人跟我说了现在总管的事情后,我就害怕了……”
他瑟瑟发抖,就是那种绝望但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十七立马上前安抚他。
“别担心,我就是来把他绳之以法的。”
“你?”
信一疑惑抬头。
“先不说这个,那个跟你说大总管事情的人呢人呢?”
“他见我来了去给我领被褥了,说我们虽然要经受非人的待遇,但最少也还可以接受高等的吃住。”
十七扶额。
“那这样看来,也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发现了。”
正说着门就被推开了。
进门的人一瘸一拐的,似乎腿脚有毛病。
“你是?”
“在下十七,见过前辈。”
闻听此言,对方眼里立马闪过无数的厌恶。
“信一跟你说了总管的癖好了吗?”
“说了。”
“哼,那你不害怕?”
“我就是来把他绳之以法的,不需要害怕。”
这人放下被褥,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和面前的灰。
“暗桩?”
十七点头。
这人却摇了摇头。
“没用的,之前又不是没人这么干过,可到头来,还是杳无音讯,我们这些人啊,就只能在这个阴暗窄逼的角落里活着,能少一天折磨就行。到时候他玩腻了,自然就放我们走了。”
十七明显感到这人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哭腔的,但是他脸上又没有表现出来,说明对方已然到了近乎麻木的地步了。
对麻木的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不如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这里还有多少人和你的遭遇一样?”
“你问这干嘛?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干过他啊,我告诉你,痴人说梦!当年那个告状的死的时候就有人来过了,我当时还没进宫,都是我来的时候那些人跟我说的,有个暗桩来这,听说是五品官养的,一样死的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