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霍天君被天山二怪仅仅凭借掌力,便如此轻而易举的送出山谷。
心中吃惊不已。
本以为自己饱经风霜,习武二十余载。
一身本事在江湖上不敢说是傲视群雄,从无敌手。
但也是非泛泛之辈所能力及,却不曾想在二人眼中却视同儿戏。
真是小瞧了天下人。
霍天君大喊向天山二怪喊道:“天君,多谢二位师伯送弟子下山!”
随后心中暗叹:“二位师伯估计早已登峰造极,怕是连师父都不一定是二位师伯对手,恐怕我自己是今生今世也到达不了那种境界了!”
想望片刻,提了提神,想了想自己还有两关未闯。
便转身继续向山下走去。
半炷香的功夫,便走到了山腰处,只见一处竹林缓缓映入眼帘。
虽是寒风大雪的天,但这些竹子却显得刚劲、清新翠绿,生机盎然,蓬勃向上。
穿过一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是一座飘着袅袅炊烟的竹屋。
沿着一条小小的鹅卵石道,便到达了屋前。
霍天君看见,一张竹制八仙桌放在屋子外的中央,桌上还有几十坛未开封的美酒。
几把竹椅,一一乖巧地绕在桌子旁。
其中两把竹椅上坐着二人,正笑望着眼前的霍天君
这正是第二关守关的是天山派的大师兄张宗周,和二师兄谢云华。
大师兄张宗周生得直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显着壮年男子气概。
身材雄伟挺拔,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冲天豪气,极有威势。
任谁看了都要暗自道声“好一条汉子”。
而二师弟谢云华,头顶上有一绺头发高高耸起,像是鸟头上的角毛一样。
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一顶竹帽背在背后,只见他的眼睛亮得出奇,像两个小灯一样。
只是望一眼,就让人有被雪鹰盯上了的感觉。
天山派自古便有,掌、指、剑三绝,师兄弟三人自幼便跟随在无尘道人身边。
三人可以说是各得无尘道人的绝学其一,各有所长,也可说各有所短。
而霍天君要过此关也是不容易。
二人此刻早已立在山腰竹林这条下路,必经的路途之中等候。
这时谢云华忽然出手,身法极为迅捷,霎地一起身。
剑尖登时疾如电闪,对准霍天君,直取过去。
“哈哈,小师弟看我这招如何?”
说罢手中剑尖一沉,变为旋身刺扎,借着回身之力,斜穿出去。
剑招疾展,又是旋风一样地直面扫来。
霍天君见状只能提剑挥挡。
剑招没有像二师兄这样迅捷,斗法却又另是不同。
只见霍天君手上好似挽道冰河一样,剑尖东一引,西一去。
却是剑光缭绕,变幻无方,轻灵凝重兼而有之,霍天君挥剑很是严密。
谢云华兀是搭近不上他的剑身。
霍天君挥挡了一会,收起长剑。
忽地对谢云华裣衽一礼,微微笑道:“二师兄,天君的剑法难入法眼,还请师兄尚望指正。”
谢云华听到后,翻了翻白眼道:“你小子真是聪明绝顶,敏慧无伦,居然能把这套剑法是妙悟出来了,那我是如何也打不过,伤不到你了?”
“冰川上面的冰层凝结,外人永远看不出它的移动,但实则冰层之下,河流仍是暗流汹涌,冰川的奇妙,就在极静之中含有极动”
“你能从天山剑法中领悟到,冰川神意,却是走到了咱们几个的前面”
谢云华颇为吃味道,心中略略有些酸楚。
“我咋就没有你这么好的天赋!”
“二师兄,我也只是在剑法方面,略有见解,天山掌法与指法,小弟是不如两位师兄的!”
“武学一道,还是需要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有了自己对天地自然的感悟,修为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后才能达到更高深的境界,能做到化腐朽为神奇。”
霍天君言自肺腑,听得两位师兄连连点头,颇为认可。
这时谢云华玩味的看着小师弟霍天君调笑道。
“我这剑法一关嘛,算是你通过了,但这第三关嘛?小师弟恐怕你是过去了!”
“哦?还望二师兄细说,这第三关是?”霍天君闻言愣了愣道。
“哈哈啊,这个要问问大师兄了,这第三关比的可不是武功了!”
谢云华拍了拍霍天君的肩膀,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霍天君瞧着面前另外一位壮年豪气男子大汉。
那大汉只身进屋后。
便端着一盘熟牛肉,配了四色酒菜,往旁边的竹制八仙桌放去。
而桌旁早已摆放好几十个酒坛。
只见大汉把酒坛放在桌前,伸掌在酒坛旁上轻击一掌,随手一揭。
已把酒坛上面一小半的坛身揭了下来,那酒坛便如是一个深底的瓦盆。
霍天君闻得酒香,竟是山下酒家的名酿梨花白。
从这酒香辨来,至少是二十来年的陈酒了。
只见大师兄张宗周,看着自家小师弟。
微微一笑,说道:“师弟,不急这第三关,不用比武,先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霍天君笑道:“那就太谢谢大师兄了,如此最好!”
走到桌前取过杯筷,移到大汉张宗周的对面坐下。
那张宗周笑道:“来小师弟,先慢慢的斟上两碗再说。”
霍天君依言斟了两碗。这满满的两大碗酒一斟。
霍天君登感酒气上头,身体有些不大好受。
他自幼在山上,只不过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喝上几杯。
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
大汉张宗周见此又笑道:“咱两个,先来对饮一坛,如何?我是师兄,我先打样。”
说罢,便抱起一坛梨花白,仰头喝去。
这坛中酒水如一条线般射将下来。
大口接住,上面的酒不住倾下口中。
他咕嘟咕嘟的大口吞饮,只饮了五六口。
便见这坛中酒水已流干净。
霍天君只能硬着头皮,胸膛一挺。
大声道:“大师兄,我舍命陪君子,待会酒后失态,莫怪小弟。”
说着端起一坛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大师兄张宗周见霍天君竟也喝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
哈哈一笑,笑道:“是条汉子,果真爽快。”
便也端起一坛酒来,也是仰脖子喝干,跟着便又斟了两大碗。
这一坛酒便是数十斤,常人一斤烈酒下肚,便已倒地不起。
更何况,霍天君已经喝了数十坛老酒,脸颊晕红,双眼迷离。
自家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直上心头,头脑中混混沌沌,神色恍惚。
恐怕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酣睡不起。
大师兄张宗周见小师弟,霎时之间醉态可掬。
像一摊泥塑般,呆滞地坐在那里不动,心下暗暗可笑。
霍天君已感烦恶欲呕,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
他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仍然在想道:“莫非这就是第三关,可我的酒量确实不如大师兄,我怎可在此关输掉?”
望着桌前的大师兄张宗周喝的酒比自己还多,竟是面不改色,神态自若。
心中尽皆骇然,舌挢不下。
心中寻思着:“大师兄豪迈云天,比酒量肯定是不行的,看大师兄的样子,恐怕再喝他十坛百碗的也不打紧。这关要过,预得另想计较才行。”
但见霍天君大叫:“不行,我得先去如厕一下,吐了,吐了!”
身子往后屋奔去,过了老会,才又缓缓出现。
大师兄张宗周瞧着自家师弟回来后。
打趣道:“这不这局你认输?免得你醉倒在地后,师父与知道了,又要责怪我和谢师弟二人欺负你了?”
顿了顿又笑道:“还好小师妹不在山上,不然知道我如此欺你,又要跑来找我麻烦不可!”
说罢眼中闪过几丝溺爱思念。
霍天君大叫道:“师兄,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今个不醉不归,不用在意这些,与他人无关。”
说罢右手挥舞谈天说地,左手大袖飘扬,一面说,一面喝酒。
但见他指手划脚,胡言乱语,把酒一碗一碗的灌下肚去。
大师兄张宗周瞧着自家师弟的手足之上无酒水渗出,显然不是以内功逼发。
心中暗自疑惑,只能继续与自家师弟畅饮下去。
便在片刻之间,两人把桌上中的十余坛酒喝到了底。
谢云华从来不知他家的师弟竟有偌大酒量,无不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这十余坛酒喝完,哪怕大师兄张宗周的酒量当真无底。
可肚量却总有限,料想胜算在握,却不想自家师弟入厕一趟后。
依旧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
颇为无奈道:“小师弟你我棋逢敌手,将遇良材,酒场上再喝下去也不能分出胜负,不要伤了和气,师弟你闯下关去吧!这局算你过了。”
霍天君闻言大喜便道:“大哥,嘿嘿...小弟和你赌酒,其实是取了个巧,大哥莫怪。”
忽地倒翻,只见手里已提着一只竹桶。
随手一晃,酒香扑鼻,桶里装的竟是大半桶的美酒。
大师兄张宗周愣了愣,站起身指道:“你小子,你这个怎么算是喝酒?”
二师兄谢云华过来打了打圆场道:“算了,你小子自幼天资聪慧,今日这三关,也是师父早已安排下来。我和你大师兄要是强留下你,怕也不美!”
“师弟,山下江湖虽好,可莫要忘了天山的家,待你下次回山时候,咱们师兄弟再把酒言欢!”
“多谢二位师兄成全!”
霍天君如释重负,拜别二人,便匆匆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霍天君回首看了看自己生长二十余载的天山派,忽然隐隐约约的听见一首词歌。
“看雪练倾河,万里雪涛风光傲,问人间何似,我与天上逍遥。”
发现有个一袭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站在远处。
望着自己缓缓点了点头随后身影慢慢消失不见。
顿时霍天君心中一酸,这才知道师父无尘子一直看着自己闯关。
而师伯与师兄们更是留情放水,才让自己如此轻而易举过关下山,不由虎泪涟涟。
跪下身子,向师父无尘子消失的地方,拜了几拜。
提气轻身往山下小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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