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战八方几轮休,鸣金收兵各归营。
两人还像以前那样,战罢之后各回各家。
半夜里,郭昆被尿意憋醒。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习惯尿在痰盂里。
所以只能披上棉袄,开门去外面。
这年头,最受罪的事情莫过于上厕所。
里面又臭又脏,关键是特么太冷了。
稍微不留神,踩到别人尿出来的冰溜子上,就有可能摔个大屁墩。
郭昆从厕所回到院里,正准备回屋睡觉。
砰!
一声闷响,忽然从许大茂家里传出来。
接着,好像有人在地上打滚的声音。
哗啦……
似乎是碗筷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这个动静把郭昆给吓了一大跳,睡意瞬间消失。
许大茂一家人应该还在医院,怎么半夜突然有这种动静。
难不成,闹鬼了?!
“是谁?”
郭昆凑到许大茂家门口,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救……救我……”
屋里,传来了微弱的求救声。
听上去,有点像是娄晓娥的声音。
嘎吱!
郭昆急忙推开了门。
借着月光看到娄晓娥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
“娄晓娥?你怎么了?”
郭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门口询问。
可不能随便进去,万一出什么事情不好解释。
“我……肚子……疼……”
娄晓娥像是犯了什么急症,疼的说话都打颤。
“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郭昆也不能见死不救,赶紧回到家里。
他穿好了衣服,拿起手电筒,推着自行车。
急急慌慌再次来到许大茂家门口,准备救人。
打开手电筒,看清楚了娄晓娥现在的样子。
小脸煞白,汗水打湿了头发。
看样子,刚才应该是从床上掉下来的。
“你自己能穿好衣服吗?”
郭昆问了一句。
因为娄晓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内衣,肯定不能就这么出去。
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外面北风呼啸,吹在脸上像是刀子。
真要是就这么出门,不一会儿就能把人给冻坏了。
“我……我……”
娄晓娥用力蜷缩着身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看样子,肯定是没办法自己换衣服了。
见状,郭昆只能走到跟前,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做完这些,感觉手上湿乎乎的。
娄晓娥出汗太多,身上的单衣都已经湿透了。
要是到了外面被寒风一吹,有可能病上加病。
本着救人的原则,最好是换一套贴身的衣物。
“娄晓娥,你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必须换掉,我可是为了救你,没别的意思。”
郭昆一边帮忙换衣服,一边解释着。
这时候,娄晓娥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就连许大茂,都没有做过这些事。
很快,郭昆动作麻利地换好了衣服。
他把娄晓娥直接抱起来,放在自行车的车梁上。
这样既可以保证安全,又不影响骑车的速度。
“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回来了,没去医院守着许大茂?”
一路上,郭昆不停地说话,转移娄晓娥的注意力。
在这种时候,聊天可以缓解疼痛。
因为病人的注意力从病灶转移到聊天这件事上,就显得没那么痛苦了。
“他……不……让我……”
娄晓娥说话断断续续,疼的浑身无力。
坐在车梁上,身子就很自然地依偎在郭昆的怀里。
呼哧呼哧……
郭昆把自行车蹬得飞快,深更半夜路上也没有行人。
一路疾驰,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医院。
先把人送到急诊室,然后去挂号交钱。
这年头的医院很有公德,即便是不交钱也能先看病。
很快,值班医生对娄晓娥做了一番检查。
最终得出了结论,急性阑尾炎。
这个病不算什么重症,但疼起来要人命。
医生给了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把发炎的阑尾切除掉,以后就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病症。
另一种是保守治疗,留在医院挂消炎药水。
估摸着一两天的时间,炎症消了,人也就没事了。
具体怎么治疗,还要看病人和家属的意见。
“你老婆十点左右就开始肚子疼,你现在才送过来,心可够大的。”
看病的医生,误把郭昆当成了娄晓娥的老公。
“啊,您误会了,我们是邻居……”
郭昆赶忙想要解释一下。
不成想,转身看到了许大茂的母亲。
真特么够寸的,原来许大茂也在这里住院。
许母晚上陪床,下来打点热水。
刚才郭昆把娄晓娥抱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
悄悄跟过来一瞧,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姓郭的,你怎么知道我儿媳妇晚上得病,今晚上你们是不是睡在一起了?”
许母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
“嘴巴放干净点,我是晚上起夜听到娄晓娥喊救命,这才冲进去把人带到医院。”
郭昆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走遍天下。
本来就是好人好事,不感谢也就罢了,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要吵架出去,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工作。”
医生板着脸,站起来喝止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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