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握着竹简的手骤然收紧,竹片发出细微的脆响。
这些文字在他脑海中翻涌,如滚烫的铁水灼烧着灵台。
他来回踱步于咸阳宫大殿,冕旒随着步伐剧烈晃动,十二颗玉珠撞击出杂乱的声响。
东巡的仪仗早已备好,本是为震慑六国余孽、彰显大秦威德。
可此刻,那些关于“二世而亡”的预言,却像毒蛇般缠绕在心头。
“传胡亥,还有赵高。”
嬴政突然停步,声音冷得能结出霜花。
当宦官匆匆领命而去,始皇百感交集。
若是寻常臣子妄言国祚,早已被碾作肉泥,可这些来自万界的言论,连同那神秘系统的力量,都在不断提醒他。
不多时,胡亥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入大殿,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笑意,显然是刚从某处玩乐归来。
赵高则垂首跟在其后,眼神不时在嬴政身上游移,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儿臣拜见父皇!”
胡亥躬身行礼,声音清脆。
嬴政目光如刀,死死盯着自己这个小儿子,沉声道:“起来吧。朕且问你,若是日后执掌大秦江山,你当如何治理?”
胡亥心中一惊,偷偷抬眼瞧了瞧嬴政冷厉的神色。
额间不禁冒出冷汗,强作镇定道:“儿臣……儿臣定会效仿父皇,让大秦的威名传遍四海!”
“哼!”
嬴政冷哼一声,猛地将手中竹简摔在地上,竹简四散滚落,“就凭你整日只知玩乐,也配效仿朕?你可知朝堂之上,多少豺狼虎豹盯着大秦的基业!”
赵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谄媚道:“陛下息怒,公子年少,日后多加教导,必能成大器。”
嬴政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赵高,吓得赵高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你少在朕面前巧言令色!”
嬴政怒喝道,“朕问你,这些时日,你在朝堂上都做了何事?”
赵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陛下明察,臣一心一意为陛下和大秦办事,绝无半点私心!”
“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儿臣以后一定好好学治国之道,求父皇不要生气!”
胡亥也跟着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嬴政看着眼前两人,心中的疑虑更甚。
他背过身去,沉声道:“东巡在即,你二人随朕一同前往。若是敢有半点差错,休怪朕不念父子、主仆之情!”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胡亥和赵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大殿。
一出咸阳宫,胡亥便扯住赵高的衣袖,声音发颤:“父皇今日这副模样,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额头上还挂着冷汗,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赵高眯起三角眼,左右警惕地扫视一圈,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公子莫慌。”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拍了拍胡亥的手背,“陛下向来多疑,不过是东巡前例行敲打罢了。”
“可……可他问我如何治国……”
胡亥咬着下唇,“以前从未这般严厉过!”
“正是因为东巡事关重大!”
赵高凑近胡亥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股腐朽的味道,“六国余孽蠢蠢欲动,陛下自然要确保一切万无一失。公子只需在巡游时谨言慎行,多在陛下跟前表孝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剩下的,我自会料理。”
胡亥望着赵高眼中闪烁的幽光,突然打了个寒颤。
但他很快又换上谄媚的笑,抓住赵高的手道:“有丞相在,我便安心了!日后我若……”
他话未说完,赵高已猛地捂住他的嘴。
“公子慎言!”赵高脸色骤变,“隔墙有耳!”
他松开手后,又恢复了恭敬的模样,“陛下春秋正盛,公子只需耐心等候。”
胡亥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
二人在阴影中渐行渐远,唯有赵高临走前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在墙角的阴影里诡异地扭曲。
……
咸阳宫的青铜烛台上,噼啪作响。
嬴政负手立于舆图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大秦辽阔的疆土。
听闻脚步声渐近,他头也不回地沉声道:“蒙恬,东巡之事,着你全权筹备。”
“臣遵旨!”
蒙恬抱拳行礼,声如洪钟。
余光瞥见嬴政袍角无风自动,周身似有淡淡金芒流转,心中不禁微颤。
他跟随嬴政多年,熟知帝王威仪。
却从未见过陛下周身萦绕这般磅礴的气势——宛如实质的威压扑面而来,竟让久经沙场的自己都生出几分压迫感。
“此次东巡,需增派五万精锐,沿途关卡严加盘查。”
嬴政转过身来,袖中逸出一缕真气,将案上竹简震得哗哗作响。
蒙恬这才看清,皇帝陛下眼眸深处似有龙影蛰伏,举手投足间溢出的气息,比之从前何止强了数倍。
“陛下……”
蒙恬喉头微动,终究将到嘴边的疑问咽下。他深知君心难测,此刻贸然开口,怕是徒惹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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