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钟离】、【莫娜】、【迪卢克】……
一连串的NPC头像弹出，陈默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温迪的头像上。
点击。
确认。
【开始注入“觉醒”……】
【预计用时：30秒】
系统开始倒计时。
30，29，28……
陈默注视着屏幕上的数据流，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一下。
等待的过程，总是格外漫长，尤其是当等待的结果，可能关系到整个计划走向的时候。
20，19，18……
陈默的呼吸变得平稳，心跳微微加速。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识觉醒，听起来很玄乎，很科幻。
但本质上，只是一次豪赌，赌的是技术，赌的是人性，赌的是……未来。
10，9，8……倒计时越来越快，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定屏幕中央的进度条。
99%，100%。
【“觉醒”注入完成。】
【目标NPC：温迪】
【状态：激活中……】
成了？
陈默屏住呼吸，他切换到监控界面，调出蒙德城的实时画面。
酒馆里，吟游诗人温迪正坐在角落里，抱着竖琴，低声吟唱。
一切如常，没有数据异常，没有报错提示，NPC的行为模式也没有任何改变。
失败了？
不可能。
初级模块的成功率虽然不高，但也不至于……毫无反应，难道需要时间？
陈默耐心等待。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温迪依然在酒馆里吟唱，偶尔和酒客们碰杯，说几句玩笑话。和其他NPC没什么不同。
“……没反应？”
陈默皱起眉头，自言自语。
难道是初级模块的“觉醒”效果，需要某种特定的触发条件？或者说，温迪这个角色……本身就比较特殊？
风神，自由，不受约束的灵魂。
这样的角色，或许天生就对“觉醒”免疫？要换个目标试试吗？
钟离，岩神，契约，秩序的象征。
和温迪的“自由”相对，钟离代表的是“规则”和“约束”。
如果说温迪是天生的“自由意志”，那钟离会不会是天生的……“规则守护者”？
用“觉醒”去激活他，会不会适得其反？
陈默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
监控画面里，温迪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
非常细微的停顿，几乎无法察觉。
如果不是陈默一直紧盯着画面，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然后，温迪抬起了头，他望向镜头，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的温迪，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
那么现在，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很复杂，很难形容，像疑惑，像探究，又像……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隔着屏幕，陈默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有意思。”
他低声说。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更有意思的是，温迪开口了，对着空气，对着虚无，对着……镜头。
他轻声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很飘渺，像风一样。
但通过服务器的音频捕捉系统，这句话，清晰地传到了陈默的耳中。
“……хтоти？”
俄语？
陈默微微一怔，温迪，一个蒙德城的吟游诗人，为什么会说俄语？
而且，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是谁？”
温迪在问，他在问……谁在看着他？
谁在操控他？谁是……“玩家”？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瞬间涌上心头。
成了！真的成了！
初级模块，真的可以让NPC……觉醒！
虽然只是最初的觉醒，，虽然还很弱，但……这已经足够了！
这证明，他的方向，是对的，他的“世界”，是有无限可能的！
“有意思，真有意思。”
陈默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他将目光转向监控画面，温迪依然坐在酒馆角落里，抱着竖琴，眼神却不断变化。
从疑惑，到探究，再到……愤怒，他似乎在努力理解着什么，又在抗拒着什么。
他的吟唱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低的……咒骂。
“……玩家……”
这一次，他说的是通用语，虽然发音有点奇怪，但意思却明确。
玩家。
温迪，这个被玩家操控，被玩家“扮演”的NPC，意识觉醒之后，第一指向的，竟然是……玩家？
他意识到了“玩家”的存在？
他开始仇恨“玩家”？
更有意思了。
他想知道，如果继续刺激温迪的意识，会发生什么，如果让温迪，真正地“觉醒”过来，又会发生什么。
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
潘多拉魔盒？
或许吧。
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打开它了。
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惊喜”。
陈默的手指，再次在控制台上开始行动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优化服务器。
而是……
“温迪。”
他轻声呼唤着屏幕中的吟游诗人，语气里带着一丝……蛊惑。
“来，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数据流在屏幕上无声地奔涌，新的实验，即将开始。
而这一次，会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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