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入归墟惊逢严霜,战使者初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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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那巨大的声响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顾风的耳膜上。

就在这刹那,他敏锐地闻到了潮湿的苔藓气息,那股带着泥土芬芳和腐朽味道的气息,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腔。

流动的青铜液缓缓凝固,形成暗青色的穹顶,那颜色如同深沉的夜空。

无数细小的陨铁碎屑悬浮在空气里,宛如被冻结的黑色星尘,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视觉上仿佛一幅神秘的画卷。

他攥着严霜的手腕刚要开口,手指轻轻摩挲间,忽然发觉指腹触感冰凉得不似活人,那冰冷的触感如同一块千年寒玉,让他心里猛地一紧。

三盏人鱼灯就能破阵...严霜仰头望着穹顶喃喃自语,脖颈处烛龙纹路忽然亮起幽蓝荧光,那荧光如同一团幽冷的火焰,在黑暗中摇曳闪烁,发出微弱的蓝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顾风后颈汗毛倒竖——三天前邙山墓里,分明是七盏人鱼灯组成的北斗阵。

看着我!少年猛地扳过女郎肩膀,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严霜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

严霜眼尾那颗淡褐小痣竟化作了青铜色,睫毛上凝结的冰晶簌簌落在顾风手背,那细微的声响如同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而又冰冷,手背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腰间的玄蛇软剑发出清越龙吟,那声音如同龙吟虎啸,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剑刃毫无征兆地贴上顾风咽喉,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

顾风急退时撞碎了悬浮的陨铁星尘,黑色粉末在两人之间炸开成雾,那黑色的雾霭弥漫开来,如同一片神秘的面纱,模糊了他们的视线,耳边只听到粉末炸开的细微声响。

雾中传来严霜毫无起伏的声音:归墟重地,擅入者诛。他踉跄着撞上青铜浮雕,后腰被凸起的饕餮纹饰硌得生疼,那尖锐的疼痛如同针扎一般,让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三天前在邙山地宫,正是这处旧伤被女郎用金疮药细细包扎过。

你教我的北斗踏罡步还差三式没学完。顾风抹去颈间血线,突然抬手指向穹顶某处,他的声音坚定而又沉稳,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严霜握剑的手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剑锋偏移三寸擦着他耳畔刺入青铜壁,迸溅的火星照亮了她锁骨处急速流转的星图,那火星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那神秘的星图,发出璀璨的光芒。

穹顶突然降下冰锥雨,那冰锥如同一支支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急速落下,顾风拽着严霜滚进浮雕凹陷处,耳边只听到冰锥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女郎反手肘击撞得他肋骨闷响,那沉闷的声响如同战鼓擂动,玉冠碎成八瓣坠地,那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一场华丽的乐章。

少年在剧痛中反而笑了——方才坠落时严霜本能地将剑柄转向外侧,剑鞘上的玄蛇鳞片替他挡下了致命冰锥,他感受到玄蛇鳞片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干预因果者,当受剜目之刑。青铜地面渗出粘稠黑雾,凝聚成戴傩面的归墟使者,那黑雾如同幽灵一般,缓缓升腾,发出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那人十指戴着青铜甲套,轻轻叩击浮雕便唤出三条锁链,那锁链撞击浮雕的声音如同金属碰撞,清脆而又响亮。

顾风翻滚躲开贯穿石壁的锁链尖刺,后背撞进严霜怀里时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那股淡雅的香气如同春风拂面,让他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

你荷包里的迦南香该换了...话音未落,女郎的剑柄重重砸在他肩井穴上,那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一般,传遍他的全身。

顾风忍痛翻身跃起,灵瞳突然灼热如烙铁,那炽热的感觉仿佛要将他的眼球融化,他看见严霜心口缠绕着青铜色丝线,那些丝线另一端没入使者掌心的罗盘,那青铜色的丝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锁链化作九头蛇扑来时,顾风突然撤去护体罡气,严霜的剑锋穿透他左肩的瞬间,少年忍着剧痛握住她持剑的手,那温热的鲜血溅在女郎眼睫上,他感受到自己的鲜血在指尖流淌,带着一丝滚烫。

她瞳孔深处的青铜色突然裂开细缝,露出转瞬即逝的墨玉光泽,那墨玉般的光泽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闪而过。

霜姑娘说要给我绣的剑穗...顾风咳着血扯开衣襟,露出贴身收藏的半截杏黄穗子,那半截杏黄穗子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

那是上月他们在滇南墓室遇险时,严霜割断随身剑穗给他包扎伤口留下的。

此刻沾染了新鲜血迹的丝线突然泛起金光,严霜额角青筋暴起,星图纹路开始不规则闪烁,那金光如同耀眼的太阳,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归墟使者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冷笑,那声音如同魔鬼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青铜甲套撕开自己胸膛,密密麻麻的因果线如同蛛网喷射而出,每根丝线末端都缀着顾风熟悉的物件——沾着墓土的罗盘、刻着生辰八字的桃木钉、甚至半块他们分食过的胡麻饼。

小心幻象!顾风暴喝出声时已迟了半步,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严霜的剑锋擦着他腰侧划过,挑断了装着茶渣的锦囊,那茶渣纷纷扬扬地洒落,如同雪花一般,耳边只听到茶渣洒落的细微声响。

三天前女郎反复强调的血型图谱理论随着茶渣纷扬洒落,顾风突然旋身用受伤的左肩撞向剑尖,右手闪电般探向使者心口,他的动作如同闪电一般迅速。

玉骨剑在鞘中发出轰鸣,那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得人耳膜生疼,剑柄末端的鲛人泪坠子迸发出刺目蓝光,那蓝光如同利刃一般,刺得人眼睛生疼。

顾风在强光中清晰看见,严霜刺向他心口的剑势中途诡异地折转,剑尖挑断的正是缠绕在她心脉上的青铜丝线,那青铜丝线断裂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女郎喉间溢出的闷哼与三年前洛阳初遇时一模一样,那时她为救坠崖的顾风被毒箭贯穿右肩,也是这般压抑着痛楚的喉音,那闷哼声如同痛苦的呐喊,让人听之动容。

原来你从来都算不准三这个数。顾风染血的手掌握住玉骨剑柄,任由归墟使者的因果线洞穿掌心,那因果线穿透掌心的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将他的手掌撕裂。

严霜星图纹路里藏着的第三盏人鱼灯虚影突然显现,那是他们初见时她故意说错的阵眼数目——只为试探他是否真的通晓天罡阵法,那虚影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神秘的故事。

青铜穹顶开始龟裂,陨铁星尘如瀑倾泻,那陨铁星尘落下的声音如同暴雨倾盆,震耳欲聋。

玉骨剑尚未完全出鞘,剑鞘表面的螭龙纹已开始游动,顾风虎口处的旧伤突然灼痛——那是严霜去年中秋赠他剑鞘时不慎划破的,当时渗血的掌心曾与她十指相扣,那灼痛的感觉如同烈火灼烧,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玉骨剑出鞘的瞬间,整座青铜殿发出龙吟般的震颤,那震颤如同地震一般,让整个空间都为之摇晃。

顾风虎口渗出的血珠顺着螭龙纹路蜿蜒流淌,竟在剑刃上燃起幽蓝火焰,那幽蓝火焰在剑刃上跳跃,发出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此刻才看清剑身上密布的星图裂纹——去年中秋严霜用指尖血修补剑鞘时,曾说过这是能破幽冥的贪狼引。

雕虫小技。归墟使者傩面上的饕餮纹突然扭曲,青铜甲套撕扯着胸前的因果线,那因果线被撕扯的声音如同布料撕裂,让人听之惊心。

那些沾染墓土气息的物件突然化作磷火,其中半块胡麻饼燃烧时散发的焦香,与他们在敦煌地宫里分食残饼的深夜别无二致,那焦香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人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时光。

顾风突然撤剑回挑,幽蓝火焰舔舐过穹顶悬浮的陨铁星尘,那幽蓝火焰舔舐的声音如同蛇吐信子,让人毛骨悚然。

被点燃的黑色粉末在严霜眼前炸开成星云图案——正是三日前邙山地宫中,女郎用朱砂在石壁上画给他看的二十八宿阵图,那星云图案在黑暗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如同宇宙中的繁星。

你教过我的...少年旋身避开贯穿左肩的因果线,任由青铜丝线缠住剑锋,那青铜丝线缠住剑锋的瞬间,传来一阵阻力。

玉骨剑发出的蓝光突然暴涨,将丝线末端缀着的桃木钉灼成焦炭,那桃木钉被灼成焦炭的瞬间,发出刺鼻的气味。

那是去年中元节严霜亲手刻来镇煞的物件,钉尾还留着被顾风失手磕出的月牙痕。

归墟使者踉跄后退时,傩面左眼突然裂开细缝,顾风瞳孔骤缩——灵瞳灼烧的剧痛中,他看见使者心脏位置漂浮着半枚青铜钥匙,钥匙齿痕竟与严霜锁骨处的星图纹路完全吻合,那半枚青铜钥匙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此前,严霜的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迷茫,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挣扎。

就在这时,严霜的玄蛇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刺入自己心口三寸,顾风目眦欲裂地扑过去,却发现她刺破的皮肤下露出青铜齿轮——那些转动的机括纹路,分明与三年前他们在鲁班锁里见过的九连环同源。

别碰机关链!顾风嘶吼着将玉骨剑插入地面,那嘶吼声如同野兽的咆哮,震得人耳膜生疼。

剑柄末端的鲛人泪坠子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中,严霜睫毛上的冰晶突然开始融化,那冰晶融化的声音如同春雨滴答,细微而又清脆。

她机械性挥剑的动作出现刹那凝滞,剑锋险险擦过少年颈侧时,削断了系着迦南香囊的绳结,那绳结被削断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香囊坠地的闷响让顾风浑身剧震,那闷响如同重锤敲击,让他的身体瞬间颤抖起来。

那是严霜去年生辰时,用从滇南墓室带出的迦南木所制。

此刻碎裂的香囊里滚出半枚青铜钱——钱币上的永宁通宝四字,正是他们初遇那夜在洛阳鬼市捡到的定情物。

永宁...严霜毫无血色的唇间突然溢出气音,瞳孔深处的青铜色如潮水退去三寸,那气音如同微风拂过,轻柔而又微弱。

顾风抓住这瞬息破绽,用染血的左手握住她持剑的手腕,右手将玉骨剑狠狠刺向自己心口,那剑刺入心口的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将他的心脏刺穿。

剑锋入肉三分的刹那,严霜心脉处的青铜丝线突然疯狂震颤,顾风在剧痛中扯开嘴角——灵瞳清晰照见那些丝线正通过女郎的心口,与自己心脏处新生的金光纠缠成同心结的形状,那金光与丝线纠缠的画面,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这是上月他们在苗疆古墓遇到的同心蛊都未能达到的羁绊深度。

玉骨剑突然脱手悬浮,剑身倒映出严霜逐渐聚焦的瞳孔,那剑身倒映的画面,如同镜子一般清晰。

归墟使者发出非人的尖啸,那尖啸声如同鬼哭狼嚎,让人胆战心惊,青铜甲套抓向悬浮的钥匙,穹顶开始坠落燃烧的陨铁碎片,那陨铁碎片坠落的声音如同陨石撞击,震耳欲聋。

顾风在混乱中扑倒严霜,用后背挡住砸落的火雨时,突然发觉女郎的指尖正在他脊背画符——正是那夜在敦煌地宫,她教他破解尸傀阵的天璇指,那指尖画符的感觉如同轻柔的抚摸,让他的内心感到一丝温暖。

第三盏...严霜沙哑的嗓音混着血腥气,染血的手指突然插入顾风伤口,那手指插入伤口的瞬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少年痛得仰起脖颈,却看见她沾血的指尖正勾画着北斗第七星的轨迹——那本该是邙山墓中第七盏人鱼灯的位置,此刻却在穹顶显形为燃烧的星火,那燃烧的星火在黑暗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青铜殿地面突然浮现巨大的罗盘虚影,严霜锁骨处的星图纹路开始逆向流转,那罗盘虚影和星图纹路流转的画面,如同神秘的魔法。

顾风破碎的衣襟内,那半截杏黄剑穗无风自动,穗尾金线突然绷直指向使者胸前的钥匙孔洞,那剑穗和金线的动作,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

少年在血色模糊的视线里笑起来,他终于明白女郎当初说北斗踏罡步还差三式时,藏在袖中的左手其实早已掐好破解印诀。

当玉骨剑的蓝光完全吞没钥匙孔时,严霜突然抬手抚上顾风染血的脸颊,这个动作与他们被困滇南墓室那夜惊人相似,只是这次她指尖凝结的不再是解毒的银针,而是三枚闪烁着星辉的青铜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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