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邵铨指节上的青筋白了白,“我都道歉了你还不给面子?”
“你的面子还没她们的高跟鞋值钱。”
周围那些千金们瞬间被司明柚的话逗笑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邵铨听到隐讳的嘲笑,一张脸逐渐僵硬,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司明柚,给脸不要脸!”邵铨恶狠狠地捏紧酒杯,“这杯酒你今天必须喝!”
刚刚是他大意才会被司明柚偷袭个过肩摔。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刚才的自己。
内心独白宣扬得起劲,司明柚那双眼眸却不知何时变得深邃而阴冷。
这人实在讨厌,就跟会所一样讨厌。
憋一晚上的压抑在这一刻全部化成戾气。
邵铨一秒警惕,单手抬高防御。
可司明柚却直接抬腿一脚踢到他裆部,破碎麻痹的痛感瞬间击穿大脑。
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包间。
所有人皆是一愣,诧异望来,就见司明柚极快地夺过他手上的酒杯。
另一手掐住他下颌,使劲一捏,邵铨张开的嘴瞬间被固定。
只剩呜呜哇哇的含糊音调从咽喉发出。
司明柚把杯子怼到他嘴边,一股脑把加料的酒灌个底朝天。
酒水丝滑入胃。
司明柚松开他下颌,抓住他后脑的头发往后一扯,让她的视线居高临下。
邵铨吃痛,微眯着眼对上司明柚那双透露着不可预知的危险,仿佛隐藏着无尽黑暗的眸,竟被惊得一时忘了疼。
“敢给我下药,你觉得自己的命比王发徳硬?”
司明柚明明在问邵铨,目光却精准硬控从吧台看过来的王艺樱。
绚丽的光线从司明柚两汪黑眸中流转而过,仿佛数诡异的幻象徘徊其中。
王艺樱心底陡然恶寒,她知道,司明柚是在警告她发视频的事。
见王艺樱收到了警告,司明柚敛住眸底的情绪,嘴角挂上疏离的淡笑,慵懒犹如一只刚刚玩耍了耗子的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真不敢想象司明柚蹲了三年出来,会顶着一张清纯无害的脸施展暴力。
司明柚转身踢了踢瘫软成泥的何绍夫,“下次别搞这么鬼哭狼嚎的接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送葬。”
盛亦臣偏头看着蹲地上还在嚎叫的邵铨,目光冰冷如薄刃,嘴角却扯出漫不经心的笑,“还真像哭丧。”
说完跨过他,大步流星追上司明柚,和她一起进电梯。
司锦望着合上的电梯门,眉头紧蹙。
似想到什么,她快速拿出手机,点开王艺樱发的视频,视线定格在视频里那个男人身上。
越看,眼神越阴沉。
电梯里,盛亦臣见司明柚冷着脸不理他,徒自往前一步,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微垂的桃花眼溢着酸溜溜的醋意,“我哪儿不好?你还要跟何绍夫做朋友?”
“我只是和何绍夫做朋友,你可是有唐艾琳那个未婚妻啊,男朋友。”说着该吃醋的话,司明柚却愣是一口醋没吃。
“她胡诌的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司明柚眼眸微眯,淡然又疏离,“男人都渣。”
盛亦臣听不得这话,更见不得司明柚眼里无他的样子。
赌气般勾住她细软的腰身,使劲压进怀里,仿佛在无声宣示主权。
木质冷香在她周围萦绕,腰上的手臂像一条要勒断她腰的蟒蛇,不得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卸力。
“别闹,我信你。”盈盈一笑,又纯又欲。
唐艾琳说出未婚妻时的全员震惊,听到盛亦臣否认后的如释重负,都被她看得很清楚。
盛亦臣喉头发紧,浑身酥得发抖,霸道强制的骨血好似要被唤醒。
“明柚。”他垂眸睇着她,眼缝里流泻的目光像粘黏的蛛丝,要将她牢牢困住,“楼上有房间。”
低沉的嗓音带着颤,抒发着血脉膨胀的渴望。
温热带着酒味的气息洒到司明柚侧脸,似火燎过,脸上霎时起了一层薄薄的红云。
他嘴角漾着满意的淡笑,得寸进尺地捉住她一只手放在结实的腹部。
柔软的指腹隔着衬衫,在沟壑纵横,蕴藏无尽力量的腹肌上捻过。
两人脑子轰鸣,如同小男孩在樱花岛上绽放的那朵蘑菇云,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缠绵。
司明柚平滑的额头皱出深深浅浅的褶子,瞳孔深处逐渐染上掩不住的欲色。
不,不可以。
哪怕他没有未婚妻,也只是错把她认成了女朋友,不能趁他女朋友不在的时候做小三。
司明柚告诫着自己狠狠闭目,牙齿咬住嘴里的肉,直到血腥味钻入齿间,心底的欲望才被扼杀干净。
稳住混乱的道心。
她一把推开他,抬眸时,眼底比实验室御用水还纯净。
“电梯里面禁止发/情。”
盛亦臣太阳穴突突跳,被情/欲吞噬的桃花眼裹挟着暴躁,“你想我死?”
司明柚白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出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冲把冷水澡的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呵呵。
他血液沸到一百八,竟被她说成冲把冷水澡就能解决的事?
电梯叮一声到了一层。
司明柚转身要出电梯,一双烫人的手却从后面将她横抱起来,追风逐电地往外走。
“你你,你干嘛?”
盛亦臣冷哼一声,“谁提议谁一起。”
“你疯了?”
盛亦臣目不斜视看路,“别人家情侣风雨同舟。”
司明柚:“你别逼我。”
盛亦臣踩上了会所正门口的雕塑喷水池边,水从雕塑手上的花瓶里叮叮咚咚往下砸。
“咱俩也要安危与共。”
司明柚放弃唤醒他的良知,拼死反抗,可惜反抗无果,箍住她的双臂犹如两条CRB800钢筋。
司明柚后悔啊,她不该一时鲁莽招惹神经病。
谁家好人能给他一针镇静剂。
司明柚抱着最后希望唤醒着犯病的盛亦臣,“阿臣,我错了,你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好。”
悬着的心落……进了冰凉的喷水池。
盛亦臣抱着她一起,殉情般跳了进去。
初秋的夜微凉,池水没了阳光已然冷却。
浑身的毛孔一阵激灵,天灵盖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