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继续在街道上飞驰,大怪的目光在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中搜寻着可能的逃脱机会。然而,四周都是高楼大厦,街道上行人稀少,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他明白,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警局里找到突破口,尽量减轻自己的罪行。
警笛声依旧刺耳,但大怪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慌乱。他开始回忆起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那些曾经的荣耀和得意,此刻都变成了沉重的负担。他意识到,自己必须为过去的错误付出代价,而这次,或许就是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想到这里,大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到了警局后,要如实交代自己的罪行,争取得到从宽处理。他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走,但只要能够重新开始,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在混乱的思绪中,警车终于停了下来,显然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当大怪走下警车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非来到了市局,而是派出所。这个派出所外观相当气派,迎面矗立着一栋五层高的漂亮办公楼,左侧是警车的停车位,右侧则是电动车和自行车的停放区。门口的大铁门设有门洞和值班室,周围的围墙大约两米高,虽然没有电网防护,但墙头布满了碎玻璃渣。在对院子进行了一番观察后,大怪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除非他能像超人或金刚侠那样飞越围墙。想到这里,大怪失去了欣赏派出所美景的兴趣,一个年轻的警察牵着手铐将他带进了拘留室。拘留室大约只有10平米,设施极为简单,整个房间围绕着一圈错落有致的钢管,暖气片整齐地排列成三组,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当警察示意将大怪拷在钢管上时,他才明白这些钢管为何高低不一。原来,这些钢管是根据不同的身高设计的,目的是让被拷者既不能完全站直,也无法舒适地蹲下,从而根据每个人的身高确定拷在特定的钢管上。
大怪心想,仅凭这一点,市里的警察显然比他老家县城的警察更为精明。任何人被这样拷上几个小时,身体上首先会感到难以忍受,随后精神上也会崩溃。过去在县城被抓时,他通常是在警察办公室度过第一个夜晚,或者很快被送往看守所,从未见过拘留室的真面目。这次,他算是开了眼界,也明白了为何那些重刑犯嫌疑人一旦被送到市局就会迅速交代。单是这样一个拘留室的角落就足够了,再加上其他审讯手段,不交代几乎是不可能的。
通常情况下,大怪应当思考如何应对警方接下来的审问,尽量减轻自己的责任,争取宽大处理。毕竟,是黄链子在娱乐城制造了混乱,也是对方率先动用了凶器,这些情况对他非常有利,完全有机会争取到宽大处理。然而,背负命案的大怪似乎并未考虑这些,也无需考虑。当警察为他戴上手铐的那一刻,他便已心知肚明。此刻,他内心异常平静,毫无负担,坚信每个人都应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承担相应的后果。李哥导致了他父母的死亡,给他的身心带来了伤害,而他取走了李哥的生命,这便是应得的代价。
因此,大怪根本无需纠结于这场斗殴的细节,也不愿意去思考。就目前的处境而言,无论情况变得多么糟糕,也不可能比失去一条生命更严重。对大怪来说,这场斗殴不过是个导火索,真正的关键在于老家的李哥案件。如果老家的案件被牵连出来,警方可能对今晚的事件失去兴趣。大怪在拘留室中度过了一个恍惚的夜晚,期间警察甚至未曾瞥他一眼。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大怪愈发不安,就像钝刀割肉般折磨。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换成是谁,都难免心存侥幸,大怪自然也不例外。
大怪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确定警察是否正在调查自己的过去,是否已经与老家的警方取得了联系,或者黄链子是否真的有某种背景,计划在这里对他进行清算。这一系列的疑问让他感到焦虑不安,他宁愿警察现在就告诉他,他们已经知道了他在老家犯下的罪行。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还有一件事让大怪感到焦虑不安!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强子和喜子还被蒙在鼓里,他一夜未归,这两位兄弟肯定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他们去娱乐城找他,如果警察已经知道了他的一切,在那里等着强子和喜子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大怪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强子为了帮他报仇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如果因为这件事再把强子牵扯进来,他大怪还算得上是人吗?大怪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主动找警察交代李哥人命案的事情,争取在强子找他之前解决这件事,否则他死也不会安心。大怪开始故意弄出声响,用手铐哗啦哗啦地响,用脚踹墙,大声骂人,呼唤警察............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警察审问他,给他一个机会独自承担人命案的责任,以保护强子和喜子。大怪折腾了大约20分钟,才听到警察的声音。警察走到拘留室的铁栅栏前说:这么急着想出去啊,昨晚砍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这才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告诉你,以后做事前要多动动脑子,别动不动就拿刀砍人。昨晚的事情本来你是有理的,如果你不冲动,不动刀,你也不会在这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大亨娱乐城有的是经理,背后有的是靠山,你一个打工仔也不知道跟着瞎掺和什么。现在知道辣子是辣的了吧?拘留室的滋味不好受吧?年轻轻的不学好,看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吧,学人家混江湖想出名,想上位?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大亨原来就是混黑社会的,手里什么人没有。哪里需要你这么个打工仔往前冲,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警察的话像连珠炮一样,一句接着一句,丝毫没有给大怪插话的机会。大怪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这次冲动了,但一想到强子和喜子,他就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只是,他没想到警察会这么直接,这么不留情面。
警察看大怪一直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语气更加严厉起来:“行了,别装哑巴了。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看看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等案子审清楚了,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你。”
说完,警察转身就走,留下大怪一个人在拘留室里。大怪抬起头,看着铁栅栏外的警察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等待接下来的审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拘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大怪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开始回忆昨晚的一切,从强子被欺负开始,到自己冲动地拿起刀,再到被警察抓住。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让他痛苦不堪。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垮掉。强子和喜子还在外面等着他,他不能让他们失望。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坚持下去,为了强子和喜子,也为了自己。
小李,为何还不放人?你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些什么?正当小李被这样称呼时,他的话被另一个人打断了。大怪虽然看不见是谁,但能听到小李与之交谈了许久。小李随即换上一副笑脸,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说:“所长,您就别担心了,我这就放人。”之后,所长的声音便消失了。小李打开铁栅栏门走了进来,接着为大怪解开了手铐。大怪感到有些困惑,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小李警察。
小李解释道:“你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我们的所长和那位大亨关系不错,大亨说你昨晚救了他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因此,他和我们所长商量,愿意用金钱来解决这件事。所长出面调解,对方也不好拒绝,所以你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说话间,小李和大怪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小李说道:“慢走,不送。年轻人,今后行事前最好三思而后行,切勿冲动行事。幸运不会总是眷顾我们,你得学会自我约束。希望将来你不会再给我带来麻烦。”大怪不知如何回应这位警官的话,只能边后退边点头离开,幸运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期待他的回答。
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大怪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心中五味杂陈。他回想着小李的告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过于冲动,差点酿成大祸。这次能够侥幸脱身,全靠那位大亨的出手相助,但这样的好运不会每次都有。
大怪决定,从今往后要更加谨慎行事,不能再让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默默许下誓言,要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创造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这次一样,因为一时之气而陷入困境。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怪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他意识到,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就必须找到一份正经工作,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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