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龙脉为引,焚天诀可重铸天命鼎!”那龙袍身影踏着祭坛裂缝中渗出的血色光芒,一步步走出,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苏文观的心脏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哪是什么神祇,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这龙袍,也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才能散发出如此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皇帝手中那枚原本温润的玉玺,此刻却发出刺目的金光,倏地化作一条条金色的锁链,如同灵蛇般缠绕上沈墨白。
沈墨白脸色惨白,却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沈家商帮私铸钱币,不过是为了‘义庄’输送祭品——呵呵,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帝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苏文观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义庄?
那不是用来赈济灾民的地方吗?
怎么又跟私铸钱币扯上关系了?
他心口的圣纹龙纹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愤怒,猛地暴涨,灼烧般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祭坛深处浮现的诡异符文,那符文…竟和陈阁老密信上的西域符文一模一样!
好你个皇帝老儿,玩得一手好太极,在这儿等着呢!
苏文观强忍着剧痛,圣人之眼全力发动,试图看破这祭坛的机关。
突然,一阵酒香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红袖不知何时竟将一直贴身珍藏的孔雀胆毒酒,泼向了祭坛入口!
那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升腾起一阵紫色的烟雾。
“少主说过,真正的‘孝顺’是为百姓断后路!”红袖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
她甩出一卷染血的账册,那账册在空中翻滚着,露出了底层用朱砂画的“龙脉”走向。
“义庄地窖下的不是粮仓,是儒门与西域的交易密道!”红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苏文观的心上,让他心惊肉跳。
他一直以为红袖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却没想到…她竟然…
还没等苏文观反应过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口传来。
他低头一看,周嬷嬷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他面前,手中的银针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口!
“少爷,‘焚天诀’的封印在你龙纹深处!”周嬷嬷的声音嘶哑而无力,她颤抖着双手,撕开了苏文观染血的衣襟,露出了与祭坛禁术一模一样的龙鳞纹。
“当年退婚书上的印章…是前朝圣物‘断龙契’的碎片!”周嬷嬷说完这句话,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缓缓地倒了下去。
苏文观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断龙契?
退婚书?
这…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一步步走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沈墨白突然甩出半截染血的算盘,砸向皇帝:“以商帮十万百姓为质……”
沈墨白甩出的半截算盘,带着一股子鱼死网破的狠劲,正中皇帝面门!
那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散了一地,像极了此刻苏文观混乱的思绪。
皇帝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金色的龙袍上沾染了斑驳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天子威仪?
“你…你敢?!”他捂着鼻子,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估计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商帮护院的火把将祭坛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地底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铜管道。
那管道粗壮无比,表面雕刻着狰狞的兽面纹饰,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从祭坛底部蜿蜒伸向皇陵深处。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从管道口涌出,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不禁怀疑,里面是否真的运送着活人祭品?
苏文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这皇帝老儿,玩的也太变态了吧!
突然,林知微一声凤鸣般的长啸,原本清冷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璀璨的金黄色,如同两颗燃烧的太阳!
两道耀眼金光从她眼中射出,在空中交织成一道金色屏障,将苏文观和祭坛隔绝开来。
“以双生血脉为引,可暂时封印‘焚天’之力!”她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一丝决绝和疯狂。
“双生血脉?”苏文观心头一震,猛地想起自己和林知微身上都有着特殊的龙纹,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双生血脉?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林知微已经扑到周嬷嬷的药箱旁,发了疯似的翻找起来。
她的手指颤抖着,指甲都抠破了,殷红的鲜血滴落在药箱里,与各种药材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味道。
就在这时,皇帝的龙袍突然“嘭”的一声炸开,化作一团血红色的雾气,将青铜鼎笼罩其中!
那雾气翻滚着,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像是有无数厉鬼在其中哀嚎。
苏文观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头痛欲裂,眼前一片血红。
血雾之中,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儒圣无双者,当以仁义定乾坤——”这声音…这声音…苏文观猛地瞪大了眼睛,这声音…竟然和儒门圣主的声音一模一样!
难道…难道皇帝…就是儒门圣主?!
林知微突然停止了翻找,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团血雾,她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他…他怎么可能是…”
苏文观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可是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圣主令牌…在你手中…”林知微突然伸出手,指向了苏文观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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