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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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安装上了电视网络,单薇子兴奋的上窜下跳。

单薇子兴奋地拿起遥控器,在电视上搜索自己喜欢的动画。

因为单薇子,老房子似乎恢复了生机,吴禹彦在院子里种了几株菜,院子里现在又养了鸡,三条狗正在屋里跑来跑去,窗台上又有一盆花,整个屋里都是芬芳的香气。

吴禹彦无心外面的消息,除却付款也不再去看手机。

吴禹泽摸了摸单薇子的额头乱乱的碎发,微微的笑着。

“这么开心吗?”

“嗯!我好久没看电视了。”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吴禹彦思索了片刻,还是拿起。

令他意外的是,打电话的不是父母,而是曾经疯狂追求单薇子的学弟边华,他疑惑的接通,对面传来边华兴奋的声音。

“禹彦,我要结婚了。”

“哦,祝贺你。”吴禹彦洗着白菜。

“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没必要吧,我给你转钱就行了。”吴禹彦实话实讲。

“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这会让我觉得你的姐姐也在祝福我。”

吴禹彦听了这话,神色一怔,望向窝在沙发的单薇子。

电话挂断,吴禹彦沉默着坐在沙发的一角。

“阿姨的电话吗?”单薇子问。

“不,边华的。”

单薇子听闻,眼睛从电视移向吴禹彦:“有事吗?”

吴禹彦的笑容定住,边华小单薇子一岁,是单薇子的学弟,他刚刚进入校园时就对漂亮优秀的单薇子一见钟情,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单薇子从来都是拒绝,但都是以还要跳舞的名头。

后来,单薇子出了意外,瘫痪在床。

边华前来探望,只那一次,看见心心念念的女神成为一个残废以后就再也没来。

但,单薇子似乎没有瘫痪后的记忆,只知道自己沉睡了很多年,多年前吴禹彦就曾经问过她是否喜欢边华,她只一笑而过未置可否。

或许她也是喜欢他的。

吴禹彦想。

“他结婚了,要我去吃饭,一会派车来接我。”他试探着问。“你要一起去吗?”

“都结婚了啊。”单薇子有些怅然若失,她若有所思:“去吧。”

婚礼的现场很热闹,吴禹彦牵着单薇子下了来接他们的车,边华高兴的来迎接他,见面就给了他一个拥抱,两个人并不太熟,吴禹彦有些有些尴尬的推开他。

“我很高兴你能来。”边华诚挚的说,声音激动的颤抖。

吴禹彦并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可他却对自己表露了最高的善意。

“这是我的妻子。”边华拉过一个女人。

女人身穿婚纱,微胖,说起来不算漂亮,只是让人见了讨厌不起来罢了,和新娘握手时吴禹彦不免有些震惊,他本以为边华的新娘一定是也是舞者,或是像单薇子一样的纤细美女呢。

婚礼即将开始,边华拉着吴禹彦在酒店门外点燃了一颗烟,他把烟递给吴禹彦,吴禹彦摆摆手。

“你不吸烟啊?”

“不。”吴禹彦捂着鼻子。

一切的谈话都很自然。

可边华仿佛看不见单薇子一样似的,没有问起,也没有特意的去看。

吴禹彦望着此刻看哪都新鲜的单薇子,他对边华道:“你伸手过来。”

“怎么了?”边华云里雾里的伸出手。

吴禹彦把他的手抓向单薇子的位置,可他的指尖穿过了单薇子的身体,而自己的却不能。

吴禹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边华收回自己的手,笑道:“你真奇怪,难道是因为不画画学了心理,所以自己也出了心理问题?”

吴禹彦没有回应他这句话,而是问了自己思考很久的问题:“你爱你的新娘吗?”

边华被这句话打的愣住了,他吐了个烟圈,勾唇笑了:“我不爱,我娶她干嘛?我们要过一辈子呢。”

吴禹彦点点头。

边华则望着氤氲的烟雾,出了好一阵子的神。

婚礼开始,司仪主持。

一堆的小孩到处乱跑乱跳。

吴禹彦看着台上那一对新人,他们微笑着交换戒指,微笑的许诺永不背弃的誓言。

边华还是很英俊,已经31岁的他才决定结婚,吴禹彦认为,不可能没有单薇子的原因。

可既然他此刻很幸福,吴禹彦便决定不再提起单薇子。

婚礼进行的完美,美味的饭菜被端上了桌子,单薇子坐在吴禹彦的身边吃口这个吃口那个。

吴禹彦却看着精致的饭菜,感觉没什么胃口。

“嗨!”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禹彦回过头,是那个胖乎乎笑眯眯的新娘,她端着酒杯,凝望着自己希望敬自己一杯。

吴禹彦摆手拒绝,表示和边华并不熟悉。

新娘笑道:“我知道你们不熟,他和你的姐姐熟,我听说过你姐姐的故事,她是个好女孩,谢谢你,今天参加我们的婚礼,代替你姐姐为我们送上祝福。”

吴禹彦笑了,还是没有接过那杯酒。

“我不喝的,喝了头痛。”

新娘这才作罢,快活的去敬别人酒了。

酒席渐渐散了,众人渐渐的往酒店门口涌去。

吴禹彦本打算随着众人而去,自己偷偷打个车回家,边华却把他叫住,醉眼朦胧的想要和他拥抱。

“你这是干嘛?”吴禹彦捂住他的胸口,阻止他的靠近。

边华吸了吸鼻子,眼泪流淌着:“你怎么和你姐姐一点都不像啊?我根本没有感到她的祝福。”

吴禹彦望了望身边的单薇子,单薇子笑着瞧着边华,在他的耳边细语:“祝你幸福。”

夏日的微风吹过,边华感觉是一阵电流涌过身体,似乎在冥冥之中,他听见了那一声祝福。

“如果可以,偶尔请允许我去见你。”边华恳求吴禹彦。

“这没必要吧。”吴禹彦想到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还对一个曾经暗恋的人的亲属来往密切的话,那算什么事呢?

“我只是想偶尔看看你,毕竟你姐姐最疼爱你了。”边华凝满泪的双眼带着对幸福的憧憬,他微红的脸颊仿佛曾经他第一次冒失闯进吴禹彦家小区的楼下,远远的站在楼下呼唤单薇子的那天。

“你姐姐,真的是,我很感谢的人。”他醉了,话语都变得含糊:“她从不接受我对她的任何好,她并不喜欢我,但为了照顾我在众人面前的自尊心,总是说要继续跳舞。”

“我明明知道她不喜欢我,却总是一次次的在众人面前表白,希望有一次她终于可怜我,终于拉不下面子,能够同意,我当时,真的是太卑鄙了。”边华靠在吴禹彦的肩头,像个孩子般涕泪纵横。

“……”吴禹彦看着抓住自己,此刻痛哭流涕肩膀一耸一耸的边华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也是在这时,他算是想起了单薇子这个人的底色。

她总是这样,为了别人着想。

就像她曾经刚刚被他家收养,哪怕父母刚刚双亡都不敢流泪,只敢偷偷在夜里躺在床上暗自神伤。

如果他不是偶然撞见,可能也一辈子不知道她的这份悲伤。

她一直一直,都是个温柔心软的人啊,他侧眸瞧向单薇子,单薇子正看着边华的脸笑嘻嘻的。

“他很幸福,我就放心了。”回去的路上,单薇子说。

“很明显没忘掉你吗。”吴禹彦冷嗤一声。

单薇子摇摇头,反驳:“他不敢见你,我才害怕,如今的他对我只有愧疚了,他是因为愧疚才想见你,他早就不再想念我了。”

“那他的幸福也与你无关啊。”

单薇子侧过脸,笑眼弯弯:“面对别人的幸福,要祝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