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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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质问地语气都这么懦弱没有面对敌人的勇气。

冷漠地瞧着她这副软弱无能的样子,昏月狰不屑一笑,走到她面前弯腰平视她,“怎么?不爽?那你就来杀了本孤啊?”虽带着挑衅,不过说话的口吻却是难得的柔了几分。

似被他的话刺激到,晓山青一记掌风打向他胸口。昏月狰反应迅速,张开双臂后退漂移躲开,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像是在逗一只势在必得的小猎物。

晓山青乘胜追击,折断一根树枝做武器,树枝散发着她的法灵光芒,属于灵修的她,根本没有多大的攻击力,不过每一招都用尽全力,却近不了昏月狰半点,连他衣角都碰不到。

晓山青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被昏月狰制服,脸朝下的摁在地上,“好了好了,本孤还有事处理,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消失了。

晓山青气鼓鼓地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枯枝烂叶,看向金铃塔,喊着:“姐姐!”

她靠近金铃塔几步,灵阵登时显现,将她阻隔,她拍打着灵阵,跪坐到地上,声泪俱下:“姐姐……”

灵阵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非她所能破开,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解开,她就有点好奇,如此强大的灵阵,姐姐当时是怎么解开的?她姐姐也是灵修,修为和她差不多,背后肯定有人帮助,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巴珂。

可她又不明白了,既然巴珂能自己解开封印,又为何要诓骗阿枂边?

答案恐怕只有巴珂自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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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听闻,晓山青不顾族人阻止,也要守在金铃塔旁。昏月狰徘徊再三还是决定去瞧瞧。

距离金铃塔二十米远的地方多了一间木屋,昏月狰侧坐在窗边,微微皱眉,眼神复杂地透过窗户观望里头的晓山青。

她躺在窄小刚好够她一人的木床上,床边乱七八糟的丢了十多坛喝空的酒坛子。一只手提着空酒坛耷拉在床沿,喝得不省人事。

阳光爬进窗户照耀在她身上,吹进来的微风轻轻卷动她的裙摆,十分恬静,毫无防备之心。

却轻轻拨动着昏月狰的某根心弦。

酒坛落地的声音也没能将她吵醒。

回过神,他收回视线,垂眸低笑,自语:“或许本孤只有在梦里才能与你亲近。”

旋即消失。

为他走的那一秒,晓山青微微睁开了眼,不知是不是早就感应到他的存在,只是在装醉,亦或是真的醉了,巧合而已。

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白妹妹……”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他站在受到重创而枯萎的苍天树下,枯黄的落叶下雨般凋零,将地面铺了一层软软的地毯。镇守不归处的徐行负伤找到他:“神,不归处失去迷穀树和苍天树的灵气,结界碎裂,里面的灵体都冲了出来,父亲已守不住。”

“好,本孤知道了。”

昏月狰带着徐行赶到不归之门,徐行的父亲已仅剩一口气抵挡住不归处里的那些神魂冲出来。

见他来了,才放心闭上眼。

“父亲!”徐行跑过去,还没触碰到他父亲朝他伸出的手,就已消散。

来不及悲伤,一股刺眼的光芒从不归之门里破出将他笼罩,幸亏昏月狰速度快,将他带离到安全区域。

无数神魂冲出来,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不被困在不归处那枯燥无味之地了!我要肉体,我要活。”

昏月狰把小小的徐行往自己身后揽了揽,扫视那些因获得所谓的“自由”而心花怒放的神魂,“本孤许你们落脚地,不让你们在虚空之中流浪,不被黑灵蚕食,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本孤的?”

一个灵体冲上去,指着他,控诉着:“昏月狰!谁稀罕你的避风港!若不是你,本座早就重塑肉身重获新生了!”

其他灵体纷纷附和:“就是!都是因为你,谁要你假好心!”

“哦?”昏月狰的目光一寸一寸地阴冷下来,“这么说,倒是本孤的不是了。别忘了,当初你们被黑灵吞噬,求本孤的卑微模样。”

“那又如何?现在,我们不需要你的庇护了!”

“如此,便留你们不得!”昏月狰话音刚落,一团黑气席卷而来。

形成勇猛的龙卷风,朝夕之间便把那些神魂全部吸入深渊巨口之中。只留下几声惨叫还在回荡。

“嗝~”那龙卷风饱腹的打了个饱嗝,逐渐形成一位宽肩窄腰大长腿的黑影,虽没有五官,但单凭他那身姿便能看出是个风流倜傥的美少男。

倒是和昏月狰是个极端,一个白得像涂了一层白粉沫,一个黑得像煤炭。

“本座许久没这么有饱腹感了。”三沽灭叉腰直视昏月狰:“昏月狰,本座帮你解决了如此大的麻烦,你该如何报答本座?”

三姑灭,黑气所化,无形无影,变幻莫测,可以将它视作黑灵之首。

曾与昏月狰打过交道,两人力量势均力敌,三姑灭是这么认为的。

“报答?”昏月狰敛眸轻笑,再抬眸,杀意腾起,“你还真像只狗拿耗子后向主人摇尾巴邀功的小狗。”

“哼,说话还是这么难听。不过,本座可不是来跟你斗嘴皮的,本座是来看你笑话的,你也不过如此嘛,居然被一个山海界那小废物给搅得天翻地覆。”

昏月狰笑了,只不过笑得瘆人,讥讽道:“那也比某三无产品强!修炼了几百万年还是没个人样。”

“你!昏月狰!”深深扎进三姑灭的心脏,它最讨厌别人说它不是人!这比杀了它还难受。

它想有人的皮囊,不想一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气之中,腻了,可它一直修不出肉身,只能修炼出人形,自然而然的这就成了它的禁区。

话不投机,三姑灭周身冒起黑气上去就跟他对打。

昏月狰一边应付,一边继续激恼他:“你还是这般暴躁,情绪一点都不稳定,难怪没个人形。”

“少哔哔赖赖,去死吧!‘黑包粽’!”三姑灭召唤来黑气将他层层包裹,“赶紧去死吧,你死了,苍天树就是我的了!”

黑气中蕴藏着无形的刀刃,在昏月狰耳边嗖嗖飞过,稍不留神,他脸颊就被一丝气流划出一条细口子。

昏月狰抬手,指腹轻轻摸了下脸上的伤口,“又是这招,你也不嫌腻得慌。”

“放心,有惊喜的。”

“惊喜?”

昏月狰有些疑惑,只见包裹他的黑气不断收拢,让他施展的空间越来越小。觉察到什么,低下头,一团黑气在他脚下汇聚,形成“独龙钻”嗖的一下就升了起来。

速度之快仅在一个呼吸,好在他昏月狰皮糙肉厚,又浑身是宝,长发将他包裹成蚕茧,抵挡住了独龙钻把他穿体的危险。

“神你没事吧?”徐行想上前帮忙,却被三姑灭控制住。

警告他:“小屁孩,滚开,本座还不屑于跟小孩子打架。”

“徐行,站一边看着。”而此时的昏月狰还不忘嘲谑:“三姑灭,你这招式跟你一样快。”

“昏月狰!”让秒懂的三姑灭脸红脖子粗,若有皮囊,或许能瞧见他耳朵上的那一抹红。透过黑气紧盯着里头的昏月狰,转瞬又冷哼:“怎么?你想试试吗?可惜你没这个机会!”

他再次朝那“黑包粽”注入黑气,继续给昏月狰增加压力。

写不出来了,自行想象,转场——

趁此三姑灭困住昏月狰的机会,巴珂到苍天树下,试图挖取魄魂。

苍天树摇曳,树干出现裂痕,凸出地面两三米高的树根逐渐萎缩。引发了地底的灵阵,幽幽白光钻出地面。

地面颤抖,晓山青有所感应,飞来阻止,“巴珂!你这是何意?”

巴珂转向她:“帝丘二当家?”

晓山青朝他打来一记法灵,巴珂挥手挡开,顺势收回手:“怎么?难不成二当家也对这苍天树的魄魂感兴趣?”

不给晓山青回答的空余,又自顾自地说:“也对,现在你姐姐被封印在金铃塔内,你是打不开封印的,所以你想借用魄魂的力量,对吗?”

“少放屁!”晓山青不顾形象地爆粗口:“我问你,你既然能自己解开金铃塔的封印,为何要让我姐姐打开?你安的是什么心?”

巴珂耸肩,似乎无关紧要:“很简单啊,找个背锅的。”

“你!都是你害了姐姐!今日,我要杀了你!”

她运气法灵,脚底绽放出一朵艳丽绯红的巨大花朵,萦绕着红色星光,从四面八方涌来五颜六色的花瓣,攻向巴珂。

巴珂抵挡住,和昏月狰打架时受了不小的伤,如今对付晓山青略显吃力。

感应到,昏月狰当即认真了起来,爆开“黑包粽”,一个侧踢踹在三沽灭脸上,始料未及的三沽灭虽及时用手格挡,却还是被这威力震退好几步。

“你居然敢跟那东西联合起来对付本孤,还真是好算盘!”

三沽灭站稳,“那又如何?你还不是上当了,不过可惜了,半路杀出来一个晓山青。”

“好,很好。”昏月狰扭动脖子,发出咔咔声,“本孤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力量!”

脚底发力,一个弹跳出去,瞬间到三沽灭跟前,只给了三沽灭半秒的反应时间,他那膝盖就到三沽灭肚子上了。

三沽灭化作黑气散开,移到远处,看出了昏月狰的认真,便打起精神应对。

昏月狰锲而不舍,三沽灭逐渐败下阵,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昏月狰旗鼓相当。被逼到绝路,他再次结印幻化出灵阵将昏月狰束缚,昏月狰直接祭出魑魅一剑划开,直逼他。

欲将其斩杀,倏地传来一声响动,无数花瓣洒落。

昏月狰不假思索的收起魑魅,带着徐行离开。

见他走了,三沽灭终于松弛下来,“死了?晓山青……”

让他有些好奇了,这还是昏月狰头一次因一个人而放弃战斗。

晓山青血迹斑驳地躺在花瓣中,旁边躺着巴珂的尸体,她杀了巴珂,却没能杀掉藏在他身体里的东西,还是让他逃走了。

落地,昏月狰把徐行丢开,走到晓山青尸体旁,十分平静,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好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抬手将快枯死的苍天树变回种子,命人将晓山青的尸体装进棺材里,放到神殿里。

而他就这么站在神殿外看着,装着晓山青的水晶棺材,被人抬进神殿摆放在中央。

他不敢进去,也在逃避。看着神殿的大门缓缓合上,刹那间他眼里竟多了些许无措和麻木,一滴雪青色的眼泪悄然滑落。

不知梦里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她和梦里的人是否又真的是同一个人?他逐渐怀疑起自己对梦境和现实的感觉了。

在梦里和晓山青相处的画面浮现,晓山青总会亲昵地唤他一声“白妹妹”,而他在她面前总会放下所有伪装和高傲。

眼泪顺着下巴滴落,很快,他又端装起来,“一个梦罢了,不值得本孤留念。”

转身离去,只是手里多了一幅画。

晓山青的脚铃也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脚脖子上。

没有苍天树的灵罩,黑灵肆无忌惮的进入云归洑流,黑气缭绕。

“本孤不要的地方,尔等也休想玷污!”说罢,地底的灵阵启动,正式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遍布整个云归洑流的七星芒灵阵,启动的瞬间地面出现冰碴子,如同有生命般爬上建筑物、花草树木无一幸免,以及那些还未击杀的傀儡以各种姿态被冻成冰人,千奇百怪。

黑灵逃窜,却还是有不少的被冻住,将永远冰封在此。

一瞬间,偌大的云归洑流沦为一座无人敢踏足的冰城。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一个不足为奇的香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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