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刘善！
看着摇晃着肥硕的身子，一身锦衣华服，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慢的身影，赵不凡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个名字！
从入宫就跟在当时还是皇子，如今的大渊陛下身边，深得恩宠，创建西厂，为西厂厂公！
私下里，别人尊称刘善为……九千岁！
九五之尊之下第一人！
权势滔天！
“见过厂公！”人群分开，藏在人群中的老太监宋成恭敬地朝着刘善行礼。
周围的侍卫们也一脸敬畏地向一旁闪开，行礼。
他们敬畏的，是西厂的恶名！
这些年的西厂，没少炮制冤案，不知多少高官侯爵因得罪西厂而被下狱！
“厂公您来得正是时候！”宋成老脸上的脂粉抖了抖，三角眼转向赵不凡，露出了几分嘲讽，又哭诉道：“三皇子殿下闯下弥天大祸，将未来的大王妃掠入寝宫，图谋不轨，如今还阻拦老奴，求厂公明察！”
“玷污王妃……那可是重罪！三皇子，可有……”刘善捏着兰花指，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只是话还未说完……
唰！
一道寒光紧贴着刘善的衣衫划过！
噗……
骨碌碌……
血水，喷溅出来，将刘善那华贵的衣衫染红。
血腥的味道，弥漫出来。
宋成那颗苍老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停了下来。
脸上还残留着还未消散的嘲讽。
赵不凡横着剑，轻轻甩了甩。
血滴甩了一地，甚至甩到了刘善的衣衫上。
“一条阉狗，也敢朝着主人狺狺狂吠。”
轰！
刘善的老脸骤然变得阴沉，双拳紧紧地捏住。
周围侍卫们纷纷垂首，脸色惨白。
九千岁，最恨他人骂他阉狗！
这位三皇子，恐怕要死得很惨了！
“三皇子，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阴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杀意。
赵不凡就像是没听到刘善的话一样，咧嘴笑道：“平时我这破地方，就连苍蝇都懒得飞进来！”
“今天怎么这么稀奇？”
“先是二皇兄的贴身老阉狗……”看了已经身首分离的宋成一眼，轻嗤一声，赵不凡抬眸，看向刘善：“带着一群侍卫，非要强行闯入皇子寝宫！”
“连你这忙着炮制冤案的西厂九千岁都亲自来了！”
“怎么，炮制高官的冤案满足不了，准备要拿我这废物皇子开刀了？”
赵不凡的唇角带着笑，可却一步一步朝着刘善走去。
这一瞬间，刘善一阵恍惚，只感觉全身都僵硬了！
隐约间……
他似乎在这位人称废物三皇子的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只有面对先帝时，他才感受得到这样可怕的威压！
噔噔噔……
一时间，竟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
转眼间，又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竟被这个废物给逼退了几步，羞恼地朝着身后尖锐地吼道：“来呀！”
“三皇子道德败坏，玷污皇嫂，秽乱宫廷，证据确凿！”
“给杂家拿下这厮！”
“若有反抗……”
那张涂满了脂粉的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咬着牙，不阴不阳地咬牙道：“二皇子殿下吩咐了，生死不论，一切由二皇子殿下担着！”
都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推动，刘善也不藏着掖着。
轰！
上百道身影猛地冲进来。
每一个，都身穿西厂特制锦衣，腰上挎着短刀，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这便是西厂短刀卫？”
“听闻每一个都有筑基期巅峰实力，东疆边境叛乱，百名短刀卫出动，直接屠杀了先锋营，吓得叛军当场投降！”
“好可怕的气势！”
周围的侍卫们低声交流，看向那些人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赵不凡看着那整齐划一的短刀卫，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嗬嗬嗬……哈哈哈哈……”
“得了主子的赏识，狗才能蹲在桌边吃口剩饭，现在这狗，竟开始噬主了？”
刘善的老脸涨得通红，红到就连厚重的脂粉都遮不住！
兰花指指向赵不凡，指尖剧烈颤抖着：“给杂家上！”
“啪啪！”
赵不凡却只是向后退了几步，手掌轻轻拍了拍。
唰！
周围安静了一瞬间。
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赵不凡身前。
只一人，却让所有短刀卫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刀，如临大敌！
无声无息！
他们谁都没有感觉到这人是从何处来的。
下一刻。
黑暗中，一道又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短刀卫身躯都紧绷起来了！
密密麻麻的黑影，将所有人包围！
粗略看去，有上千人！
刘善的额头上生出了一层冷汗，呼吸有些急促了。
这些人……
无声无息！
作为西厂厂公的他，都不曾听闻这宫中何时多了这么多人！
三皇子，究竟隐藏了多少东西！
吞咽了一下口水，刘善刚想开口。
“三……”
“跪下说话！”
赵不凡淡淡地看向刘善。
刘善的呼吸一滞，脚步一阵踉跄，脸色刚刚扭曲，却听到身后一阵杂乱的声音！
转头看过去，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他引以为傲，曾镇压叛乱的短刀卫，竟无声无息地倒下！
而那些身穿黑衣的身影，只用了十人！
十人……
干掉了他百名短刀卫！
其余的黑影，动都未动一下！
就连周围的侍卫都惊呆了！
“噗……”
回过神来的侍卫们，惊恐地要开口，可一道道寒光闪过！
血腥味儿浓郁起来。
最喜欢闻这股味道的刘善，这一刻，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甚至有些反胃！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能从一个小太监成为人人敬畏的九千岁，他靠的不只是气海境巅峰的实力，还有过人的眼力。
那些黑影，每一个，都看不出真实实力！
能隐藏这么深，还看不出真实实力来，这个三皇子，才是最可怕的！
能屈能伸，方为大太监！
赵不凡轻轻瞥了刘善一眼，淡笑着开口道：“你说，我不争不抢，做错了什么？”
刘善慌忙摇头，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小主子……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别人！”
小主子……
这个称呼，让赵不凡顿时乐了。
一脸惆怅地抬头，看向二皇子寝宫的方向，叹息一声，开口道：“那你说，他想杀了我，让我死……我该怎么办？”
刘善的呼吸一滞，慌忙低下头，开口道：“奴才只是一条狗，不敢妄议小主……”
看了刘善一眼，赵不凡蹲下身子，手掌轻轻拍了拍刘善的肩头，轻声道：“你不敢说，那我说。”
“他不想让我活，我不能不顾兄弟情谊！”
“你去……断了他四肢，废了他的修为，让他……好好地活一辈子，千万不能死！”
“这是我给他的还礼！就由你送过去！”
“我的人，会盯着你做的！”
说到这里，赵不凡轻轻拍了拍刘善的肩头，开口道：“做得体面点，九千岁！”
“要是你做得不体面，我的人，会帮你体面！”
刘善的身子一颤，呼吸停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