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此前也有打点他们家的关系,但是袁家的人一向冷淡。
俗话有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今日袁槐突然登门拜访,恐怕也有大事。
林浩然当即让人带到军中,让人上了茶水。
那袁槐行礼拜见,方才坐下。
“老夫见过林将军!”
“太傅请起,莫要多礼!”
林浩然见他满头大汗,印堂发黑,脸色苍白,十分憔悴。
“谢过林将军,外人说林将军少年英雄,今日老夫一见,果然气概十分,日后定前途无量!”
“过奖了,过奖了!全凭运气,和大家支持罢了!”
虽然知道这是商业胡吹,但是夸奖的话,恐怕天下的人大都爱听。
所谓运气是弱者的借口,强者的谦辞。
袁槐早已听说林浩然在军中作为,是真打心里敬佩。
“老夫是真佩服林将军,这年纪,能有此番作为,我们袁家那几个小子,若是有你一半才能,那可了不得了!”
他口中的小子,说的便是自己那些碌碌无为的子孙后辈。
他从政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个年纪的将军。
十五岁年纪,俗人还在游乐,少有能耐的人也不过多读点书罢了。
统领如此五千大军,还治军井井有条,只有林浩然这样的人物可以做到。
他口中的运气好,那便绝对只是谦虚之词,袁槐又怎会不知。
林浩然见他夸奖不少,奈何军中事务众多,只想快人快语。
他反问道:“太傅大人,今天专门来找我,恐怕不是来拉家常吧?”
袁槐笑了笑,起身说道:“当然不是拉家常,今天特意拜访林将军,乃是有事相求!”
林浩然回道:“之前我给太傅府上送东西,你们也不收,今日反倒上门来了,这个十分突然呀!”
袁槐这才想起,之前府上没有收林浩然的礼物,是为了划清和董太师之间的界限。
想不到林浩然居然还记得此事,如今对方问起,唯有找些借口搪塞过去。
当下躬身行礼道:“过去是贱内不识时务,不敢收林将军的礼物,老夫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林浩然见其态度诚恳,缓缓说道:“太傅大人所求之事想必绝非易事,我也不知可否办到,还请说来听听!”
太傅袁槐见帐中四下无人,缓缓上前两步,小声说道:
“对老夫而言,那是难事,对林将军而言,恐怕是举手之劳。”
“但说无妨!”
他继续说道:“我今日来,是想要买几条人命!”
林浩然笑道:“我乃将军,行军打仗可以谈谈,要买凶杀人,恐怕太傅大人找错人了吧?!”
太傅袁槐直摇头,他连忙解释道:“将军误会了,不是杀人,不是杀人,是保人!”
“还有这种事情?请太傅细说!”
太傅袁槐又说道:“董太师提议另立天子的事情,自从上次他买通吕布杀了丁原,朝中无人不知,相信将军也清楚吧?”
这种事情,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但是这乱世之中,人人自危,若是出言不慎,小命难保。
林浩然怎知这人是不是董卓派来刺探自己,所以干脆卖个糊涂,说道:
“我常年在外,哪知道那么多信息,说是消息灵通,还得是你们这些朝中老臣呀!”
这太傅袁槐为官多年,也知道这个是太极而已,依旧说道:
“现在朝中文武百官,满朝公卿,鉴于董太师威势,一个个敢怒不敢言,不知哪天掉脑袋的事情轮到自己!”
林浩然听到他言语之中匆忙愤怒与无奈,对董卓的态度可想而知是相当反对,只是无力反抗而已。
林浩然继续说道:“董太师行事,向来如此,即便要管,也轮不到我管,你说是不是?”
“这个我当然清楚,所以今日找林将军,便是花钱买自己的人头!”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此话怎讲?”
“将军镇守城西关卡,我的侄儿袁绍在冀州,袁术在南阳,相距此地洛阳很近,不过几日路程!”
林浩然听到这里,已经清楚此人来意。
如今董卓在城中肆意杀掠,生杀予夺,全看心情。
城中文武,哪个不是人心惶惶,朝不保夕!
郑泰、卢植皆弃官而去,文武大臣都跑了一半。
他太傅也不例外,不过是趁这洛阳大乱,想要保住性命逃出城去,投奔自己的侄子。
“你想去投奔袁家亲戚,对吗?”
“将军果然聪明,老夫正是这个意思!”
林浩然心中已然明白,继续装糊涂问道。
“太傅前来找我借马吗?”
“非也,非也,当前董太师已经下令,严禁各大公卿出城,我们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呀!”
林浩然早就听说这个命令,当前大事当前,最主要是稳定人心。
董卓虽然残暴,但也不蠢,他知道这点。
所以下令把公卿大臣,皆困在城中,好让自己把持朝政。
“既然是董太师的命令,我也不好违抗不是?”
“素问林浩然林将军办法最多,总能有法子不是?”
袁槐眼见自己袁家兵强马壮,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赴。
他心中犹如火烧一般焦急,听闻林浩然奇人,于是便冒险走这一步。
“换做其他事情,我行个方便,那也无妨。但是这个事情,我真帮不了太傅你呀!”
袁槐听林浩然言语没有明确拒绝送客,便知道有协商的空间,于是便开始谈筹码,
“老夫也是懂得规矩的人,金银自然是少不了林将军的!”
林浩然也知道他不会空手来求自己,只是想要拿更多的好处罢了。
“这个我也很难办啊,如果董太师发现了我放你们走,我岂能还有活路?”
“我这太傅有名无实,并无多时银钱,砸锅卖铁凑了金银十箱,今晚送到便到将军府上,还请将军保我家人性命!”
且不说林浩然与他年纪相差甚大,即便是论官阶大小,同样有所差距。
再说这袁槐身世,当时也是妥妥的望族。
他乃是安国康侯袁汤之子,安国宣文侯袁逢之弟,袁基、袁绍、袁术等人的叔父,其妻马伦还是名儒马融之女。
但袁槐说着便要跪下,可见的确是走投无路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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