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当年商家灭门案的真相。包括那五十万两银子的去向,以及...你和江陵总兵之间的秘密。”
御史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你...你怎么会...”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师爷突然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挣,从御史的钳制中挣脱出来。商小姐的剑尖随即逼近御史的咽喉。
师爷跌跌撞撞地跑到许明身边,惊魂未定地说道:“许...许先生!多谢相救!”
许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师爷大人不必客气。说起来,您才是这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人。”
御史被商小姐制住,却仍不死心:“许明,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这些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
许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韩明远:“二公子,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韩明远走到窗边看了看,道:“漕帮的人已经被我们的人围住了。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全部拿下。”
许明点点头:“那就好。接下来,是时候把当年的旧账好好算一算了。”
他走到御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曾经呼风唤雨的朝廷命官:“御史大人,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御史咬牙道:“说!”
许明缓缓道:“你不该把商家的账册动手脚。那些数字背后,藏着太多秘密。而我,恰好最擅长的就是算账。”
御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查过账册?”
“不仅查过,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许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比如,这上面记载的那笔五十万两银子的来源和去向。”
御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院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韩明远的手下领着几个被捆绑的漕帮头目走了进来。
“二爷,漕帮的人已经全部拿下了。”
韩明远点点头,目光却一直盯着许明手中的册子:“许兄,那上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
许明微微一笑:“一个足以掀翻半个朝廷的秘密。”
夜风徐徐,吹动着院内残存的灯火。许明手中的小册子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掀翻半个朝廷的秘密?”韩明德眉头紧锁,“许先生,这话未免太过夸张了吧?”
许明将册子轻轻翻开,指着其中的一页道:“韩大公子,你可知道为何江陵城能在短短几年间成为水路交通的要塞?又为何漕运衙门会在此设立分支?”
韩明德迟疑道:“这...自然是因为地理位置优越...”
“不全是。”许明摇摇头,“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他指着账册上一行密密麻麻的数字:“商老爷子精明一生,却在账册上留下了这么明显的破绽。一笔五十万两银子,来源不明,去向不明。这本身就很可疑。”
御史被商小姐看守着,脸色阴晴不定,却不发一言。
许明继续说道:“起初我也很困惑,直到查阅了江陵城近十年来的漕运记录,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他从袖中取出另一份文书,摊开在桌上:“这是漕运衙门的记录副本,上面清楚地记载着,江陵城的漕运量在十年前突然增加了三成。而恰好就在那一年,商家满门被灭。”
韩明远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商家被灭与漕运有关?”
许明点点头:“不仅有关,而且是直接原因。商老爷子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朝廷拨给边关的军饷,有相当一部分在运送途中被人中饱私囊。而主谋,正是当时的漕运总督和...”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御史一眼:“和我们的御史大人。”
御史终于忍不住了:“胡说八道!你一个账房先生,如何能查到这等机密?更何况,那时我还不是御史!”
“是啊,那时你还不是御史。”许明冷笑一声,“你只是漕运衙门的一名小官。但正是因为你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帮助上司掩盖真相,才得以一步步高升,最终坐上了御史的位置,不是吗?”
御史脸色铁青,却又无言以对。
韩明远若有所思:“所以说,商家灭门案的真凶,其实是...”
“漕运总督。”许明肯定地说,“而御史大人,则是帮凶。”
韩明德不敢置信地看着御史:“你...你为了升官发财,竟然参与了灭人满门的勾当?”
御史冷笑一声:“韩大公子,你以为朝堂之上是什么清净之地?不过是一群人为了利益相互倾轧罢了。商老头自取灭亡,怪得了谁?”
韩明远厉声道:“那我父亲呢?他又做了什么,要落得那样的下场?”
御史看了韩明远一眼,忽然笑了:“你父亲?他可比商老头聪明多了。知道了真相后,不是去告发,而是来要挟我们。”
院内一片哗然。
韩明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父亲向你们要挟?”
御史冷笑连连:“不然你以为韩家这些年的生意为何能如此顺风顺水?又为何能在江陵城独占鳌头?还不是因为你父亲拿着商家的证据,逼我们低头?”
韩明远面色凝重:“所以...父亲是被你们害死的?”
御史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不只是我们。韩明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那我就告诉你——你父亲之死,是多方势力共同促成的结果,其中...就包括你们韩家自己人。”
此言一出,院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韩明远和韩明德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许明见状,轻叹一声:“御史大人,你这是打算鱼死网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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