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带蔡贞姬赴会,王允赠貂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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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刘备是戏弄自己,蔡瑗转忧为喜,侧着头看着书信的内容,憋着嘴冲刘备嘟囔道。

“还说喜欢活泼的女子,这才一会,就开始撵人了。”

“快日上三竿了,王允相邀,推却不了,我只能去赴约了。”

像王允这种人,和朝廷的公卿一样,对刘备毫无用处。

宴会邀请,刘备是能推就推,懒得对此浪费时间。

只是王允就在圉县,离刘备近在咫尺,实在是不好推却掉这次的宴请。

“姐夫,不如带着我一起去吧。王子师是天下名士,我也想去看看他的风采。”

蔡瑗眨了眨眼,狡黠的一笑,央求道。

“你一直不回蔡府,不怕你姐姐担心?”

蔡瑗指了指门外,笑着道:“让青禾带着姐夫的书信回府,告诉姐姐就行了,我跟着姐夫,姐姐有什么好担心的。”

蔡瑗活泼灵动,顷刻间便能眼眶湿润,作泫然欲泣状,扯着刘备的衣袖撒娇央求。

楚楚可怜的小丫头,实在是让刘备奈何不得。

只能带着蔡瑗,招呼张飞、典韦,一起去赴宴。

王允住在城东南,县衙的斜对面。

离传舍仅隔两个里坊,一行人步行五六分钟,便到了王允的住所。

“刘备疏忽,竟然不知名满天下的王豫州就在圉县。还要劳烦王豫州相邀,怪我怪我。一会刘备自罚三杯,以示歉意。”

来到院落,见到王允,刘备忙作揖示歉。

王允今年刚满五十,鬓丝发白,清癯消瘦,但精气神十足。

王允笑着摆手道,“玄德一心操劳国事,先去己吾,后赴圉县,都没去蔡府拜会,老夫又怎会怪你呢。”

“我早已不是豫州刺史,一介苍头黔首,玄德无需如此称呼,如此多礼。”

刘备正色道:“王豫州心系天下百姓,遭阉宦迫害,刘备对天下名士,怎敢不敬?”

王允说的轻巧,一介布衣?太原王氏世家大族,怎会是苍头黔首。

不称呼王豫州,又能如何称呼?

年长刘备二十多岁,直接称呼表字,会显得刘备不知礼节,影响名声,对日后收服人才有所影响。

若以礼法,十年以长,则兄事之,年长以倍,则父事之。

叫兄不妥,只能叫叔父,刘备对此不愿,还是称呼王豫州算了。

等日后老子占了益州,兵强马壮,什么狗屁礼法统统滚蛋。

我有高祖之风,刘邦能在儒生帽子里撒尿,我刘备就尿不得?

“玄德,进屋入席一叙,”

“请!”

筵席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允夹了口白菘,笑着道:“玄德,前一阵子,老夫可是被你的诗作,臊的老脸难堪,羞愧不已。”

刘备笑着道:“王豫州说笑了。”

刘备讥讽众人,都是看菜下碟,骷髅王袁术,不是汝南袁氏的代表人物,可以用“眼睛长在屁股上”羞辱。

曹操阉宦之后,羞辱他,对自己的名声也有所帮助。

陈琳等人,刘备只是委婉的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力度小了很多。

王允连面都没露,不在席间,何来羞辱一说。

王允摇摇头,笑着道:“玄德,你可知当日的歌伎,并非是袁氏府中,乃是我府中的歌伎。”

“燕赵等地多美女,歌舞伎属邯郸、中山女子最佳,玄德祖上是中山人,居在燕地涿县,应该知道这些。”

“老夫虽不好女色,但喜观歌舞,因此府中养着一群歌伎。”

刘备恍然的点点头,拱手歉意道。

“刘备不知歌伎是王豫州府中,先前有所唐突,王豫州勿怪。”

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驰情整巾带,沉吟聊踯躅。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两汉有不少乐府诗,都提到过燕赵的歌伎。刘备居在涿县,也了解这些。

燕赵女子较其他地方女子要稍微高跳些,又雅善鼓瑟吹笙。

东汉有生口买卖,武力勇武的俘虏或僮客,以及歌伎,是最受欢迎的。

普通的歌伎都要4万钱,燕赵歌舞俱佳的歌伎,至少要六七万,最出众者十数万钱都有可能。

王允还声称是苍头百姓,简直可笑,仅将府中的歌伎卖出,就能得钱上百万,就已然是富庶阶层了。

“何谈怪罪一说,老夫反而要感谢玄德。”王允呷了口酒,感慨道。

“玄德的《蚕妇》和《富贵曲》,让老夫汗颜羞愧。因此将府中的歌伎全部释归,还她们自由身了。”

刘备抱拳,恭维道:“王豫州品行高洁,刘备敬佩不已。”

这王允尤为爱惜名声,或许就是因为谋取董卓信任,德行有所损害,这才执意要杀蔡邕,不让他编修史书,以免留下记载,对名声有污。

但无论如何,能还歌伎自由,总归是件好事。

王允笑着摆摆手,“因为玄德的《赠司空伎》,府中歌伎对玄德敬慕非凡。”

“府中最美艳的歌伎,更是玄德的仰慕者,老夫得知玄德如今仍没有子嗣,特地想将美伎相赠,成全这桩雅事。”

刘备瞳孔一亮,难道是貂蝉!?

一旁的蔡瑗用筷子恶狠狠的夹着菜,睁大眼睛,瞪着王允。

草!

这种事你不会书信里提及嘛,那自己说什么也不带蔡瑗赴会了。

“哦,想不到刘备区区声名,竟还有仰慕者?不知是何方女子,姓甚名谁?”

刘备吃了口青菜,轻笑着对王允问道。

有可能是貂蝉,刘备怎么可能会错过。

“太原人氏,姓任名红昌。阖家受到羌胡劫掠,流落在外,成了我府中的歌伎。”

“此女琴棋书画、鼓瑟吹笙样样精通,尤其喜欢诗歌,经常念叨玄德的诗歌。”

“其他府中歌伎,俱都放归。唯有此女,孤身一人,并无亲族,老夫着实怜惜。因此特邀玄德赴会,看任氏女有无这个福缘。”

当然有!

任红昌,这绝对是貂蝉!

刘备摇头叹息道:“遭遇羌胡,孤身悲女。让人扼腕叹息,令我闻言犹怜!”

“既如此,那我叫出这名歌伎,让她亲眼瞧瞧她念念不忘、仰慕的刘玄德。”

王允面色一喜,扭头看到蔡邕龇牙咧嘴的瞪着他;对蔡瑗哂然一笑,笑着道。

“怎么,蔡氏二小姐难道有意见?”

“女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莫说是你,便是蔡氏大小姐、蔡中郎,也没有阻止丈夫纳妾的道理。”

蔡瑗气呼呼的吃着菜,口中道:“妻子不会阻止丈夫纳妾,但丈夫纳妾最起码需要告知妻子。我姐姐可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东汉的女子都有丰厚的嫁妆,正妻的地位较后世要高出许多。

“蔡氏昭姬至少要半载,才能成亲,目前还不是玄德的妻子。更何况玄德如今尚未有子嗣,你姐姐还能反对不成?”

王允笑着摆摆手,“回去告诉你姐姐、或者是告诉你父蔡中郎。就说是老夫说的亲,让他们有意见,可以来找我。”

刘备听得心中舒爽无比,对王允抱拳施礼,说道。

“王豫州,纳妾一事尚未可知。不如请任氏出来一叙,让我先劝劝她,若是不行,只能依王豫州的吩咐了。”

既然是自己的仰慕者,自己只是随口一劝,应该不会改变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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