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走到庄院外空地一奇怪架子下面。
此架子悬吊一木栏,另一端则是以长棍支撑,长棍一端还绑有绳索,绳索穿过几个木制圆盘,尾端正好在木栏之处。
只见萧钰进入木栏,而后双手略微用力,拉动绳索。
“哎哎哎,真的起来了,先生真的起来了。”
“你们看,先生真的自己将自己拉起来了。”
周围之人见此,皆有些惊讶,汉末时节或许有人使用过杠杆,但却对其原理并不知晓,故而也流传不广,今日见之,故颇为惊异。
孙尚香自幼读书,见到萧钰如此取巧,顿时怒不可遏。
“你这小贼,只会投机取巧吗?”
孙尚香本就容貌俊美,身上自带一股英武之气,此番虽是喝骂,但并不惹人厌烦。
萧钰缓缓松开绳索,木栏逐渐下坠,随后又落于平面之上。
这种把戏,后世的五岁孩童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杠杆加上几个定滑轮,然后自己抬起自己罢了。
轻轻拍了拍手,而后走到孙尚香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
“刚才我可曾借助他人之力?”
孙尚香冷眸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我刚才可是以自身之力抬起了自己?”
尽管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却容不得她抵赖。
“你这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投机取巧也好,聪明才智也罢,总归我是胜了小姐,是也不是?”
这种逗小孩儿玩儿的感觉,在这乱世之中,当真难得。
孙尚香心有不服,可又不能辩驳,到最后只能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萧钰对此,只能是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小孩儿啊!
很快,此场比斗就在京口传的火热,其中不乏还生出许多版本。
什么孙尚香输于萧钰,就要给萧钰洗衣做饭啊,还有说两人其实是私定终身,只是以比斗之名,偷偷见面的。
传的最广的,还是说吴候要与刘备结盟抗曹,为了稳定联盟,吴候决意将妹妹嫁给萧钰,巩固联盟。
这条流言不仅在坊间流传,就连东吴许多世家都信以为真,陆绩,步骘等人过来找他喝酒,还专门问过此事。
萧钰自然连口否认,不过心中也猜到,应该是孙权在背后推波助澜,借机以萧钰试探吴地世家。
流言在产生的那一刻,真相其实就已经不重要了,人们永远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吴候小妹与文学大家联盟,这不比真相要香艳多了。
在流言不断流传开来的时候,萧钰和孙权等到的那个机会也终于出现了。
夏侯惇领兵十万(其中有杂兵,辅兵,不全是战兵),南下叩关,却轻敌中了诸葛亮诱敌之计,于博望坡惨遭大败,麾下十万兵马,所剩无几。
曹操于许都暴怒,开始召集兵马,定会在明年春夏之交,南下荆州。
在此消息传到京口的时候,已然是到了严冬,孙权再次召见萧钰,江东文武,除了周瑜,皆在此处。
今日议论,一如当日,世家文官主降,而程普黄盖诸武将主战,双方皆有理由。
就在此为难之际,孙权看向萧钰。
“先生既有大才,今日我江东是战是降,还请先生,再言之!”
萧钰起身,朝着孙权拱手,而后又环顾四周,身上自有一股纵横捭阖之态。
“吴候问之,依我所见,言降之论,皆迂腐之见!”
话一出口,全改当日之言,主降者张昭等人,皆是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吴候继位,已历三世,岂可一旦废弃!”
“先生,这,你。”
张昭想要开口,萧钰却直接打断,看向孙权,朗声而言。
“曹操虽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吴候神武雄才,又依父兄基业,虎踞江东,兵精粮足,正当匡扶汉室,除残灭暴,留名青史之时,岂可不战而降?”
这话显然说进了孙权心里,
“先生,东吴既不可降,请问可有良策破敌?”
“曹军名将夏侯惇引十万大军南下,被我主一把火烧的狼狈逃窜,足见曹军并非不可战胜。
若等来年,曹操领兵南下,以我观之,多犯兵家大忌。”
萧钰在殿中衣袍飘逸,侃侃而谈。
“曹操南下,可北有马腾,韩遂为患,若荆襄战起,马、韩定会袭其后路,此一忌也!”
“荆襄之地,水路纵横,曹军多为北人,不习水战,舍鞍马而乘舟楫,必削其力,此二忌也!”
“南北气候相异,曹军携百万之众南下,定会疫病四起,减员甚众,此三忌也!”
“有此三忌,曹军怎可得胜而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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