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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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另外两个老者,一听说要去幽州,就被张让这个王八蛋抢走了谈判的机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王允第一个开口问道:“我当然愿意为陛下分忧,但这些银子,却是要用在哪里?”

“朕听光武帝祖爷爷梦中所说,我朝历来沿用的察举制不甚完善,或可借鉴先秦时,齐国的稷下学宫,为朝廷广纳天下之才。”

刘辩此言极为巧妙,若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两老头自然可以用违反祖制,乱局宜静不宜动等经典“屠龙术”来应对。

但刘辩搬出了武帝的名号,两个老者顿时觉得这人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陛下,如果光武先帝说的是真的……”

“你信不过我?”

“臣不敢!”

刘辩冷哼一声道:“我也不瞒你,朝堂上的官员,都是大族的人,有没有资格,你心里没点数?”

“我让你参加这件事情,一方面是为了给你一个好的榜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那些读书人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臣……”

“住口!那我给你上一课!世族世家虽然重要,但穷人家的学生,就没有真本事了吗?如果我不让他们站出来,他们会去往何处?”

“这……”

两个老者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等待着刘辩的训话。

“会去叛军处!会去黄巾处!会去异族处!你们现在心中是不是想着祖宗旧制?世族利益?”

“我说!时代在变,体制必须要变!”

“世族利益算什么?朕在,大汉在!世族尚存,若朕不在!大汉不在!新的王朝会有新的世族!你们敢打包票能登上新朝大船?”

刘辩口若悬河,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张让端着茶水,一副佩服的模样。

两个老家伙纵然博学多才,面对刘辩的这番话,也是束手无策。

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就保持沉默吧,但奇怪的是,刘辩的话,却让人感觉很有道理。

王允满头大汗,想了想,与蔡邕也是磕头如捣蒜。

“张常侍愿意出一份力,在下与蔡大人定当全力相助!”

张让闻言,眼角抽动了一下,不过看到刘辩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也只能点头称是。

“来来来,一起吃!”

刘辩拉过一张垫子,席地而坐。

张让命人将一张桌子搬了出来,饭菜很简单,就是青菜和肉汤,看得两个老者连连夸赞刘辩的节俭。

吃完一餐,两个老者手牵手,拿着圣旨离开了太庙,只有张让满头大汗,一动也不敢动。

“让啊,朕可是在舅舅面前作保的,但是刺杀大将军一事,哪是那么好了结的?”

“我让你说出你的同伙,不是为了让你招供,而是为了保住你的位置,明白了吗?”

刘辩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印玺。

“可是……可是

“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带着你的随从离开京城,幽州是个好地方,地方大,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张让听了刘辩的话,脸皮抽搐了一下,他跟文臣一样,都怕被发配,出京之后,他们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跟你说,就算舅舅不出手,他麾下的那些西园校尉也会逼迫他出手,到时候我也不能一直瞒着他。”

刘辩见他没反应,哈哈一笑,站了起来,一脚将桌子踹翻:“哎哟,疼死我了!”

“陛下,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来人,砍了这张不开眼的桌子!”

张让一看,这是个绝佳的岔开话题的好时机,连忙喊道。

“不用,桌子劈了菜放哪里?张常侍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难道要朕坐地乞食?”

刘辩的一句话,让张让吓了一跳。张让能成为常侍,就是因为他善于察言观色,现在刘辩摆明了就是要保护他。

“把我的剑给我!”

那名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一听,当即取来刘辩的那把剑。

刘辩慢慢拔剑,剑刃闪烁着寒光,却卡在了刘辩撞到的那条桌腿上,“果然,不会用就是不会用。”

刘辩心里腹诽着,但手上可没闲着,一刀又一刀地劈在桌脚上,到了第九刀的时候,桌脚已经掉了下来,好在有几个小太监扶着,这才稳住了桌面。

刘辩收刀入鞘,用缺了一只脚的桌角抵在张让的膝盖上,桌子竟不偏不倚地牢牢站在原地。

“我...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还请陛下指点。”

“讲。”

“臣是陛下的鹰犬,但鹰犬伤人不可不除,又不可除尽,只能除了其中过肥过憨的,既赔人罪过,陛下又可得肉!”

“是啊!不过,我身为皇帝,总要有鹰犬,其余之人,必有聪明人,助我秋猎。”

刘辩在张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很是高兴。毕竟能成为十常侍之首,又岂是傻子?

“陛下英明神武,张让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愿做陛下的鹰犬!”

张让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跪在地上,以免桌子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忠心耿耿,背叛同僚,也是为了正义,只要你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谁也不能指责你。”

刘辩说着,挥了挥手,表示已经吃完了。

张让此时既害怕,又欣喜,他害怕刘辩那突然冒出来的政治头脑,高兴的是,他没有参加对刘协的保护。

“你倒是机灵,不过别想着耍小聪明?,舅舅去时,可是给朕留下了西园校尉的。”

刘辩看向张让,警告了一句,免得他被蒙蔽了双眼,和其他侍卫勾结,掀起一场政变。

“大人!曹操,曹孟德,奉密旨,前来接应!”

张让一听,心中咯噔一声,若不是他表忠心,只怕这一次,他就死定了。

“曹校尉,里面请。”

刘辩话音刚落,曹操便取下长剑,脱掉军靴,脱掉身上的铠甲,缓步而入。

“臣这几日一直在训练,还望陛下恕罪。”

曹操一进门,身上就散发出一股阳刚之气,他是军人出身,而曹操则是个训练狂人,刘辩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因此也顾不得洗漱,直接就来到了这里。

“无妨!张让,你在这里服侍曹爱卿洗澡。”

“陛下!这,这可是太庙!”

张让吓得魂飞魄散。

“曹爱卿与舅舅一样,都是为陛下效力的臣子,我早就听说,爱卿军纪严明,是帝国的支柱,为何不能这么做?”

刘辩一只手握着手中的御玺,另一只手握着手中的宝剑。

曹操闻言,心中一热,他原本是阉人之后,但现在是文官派系,两边都不受欢迎,想要往上爬,就只能靠皇帝了。

刘辩想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快去!”

刘辩见张让一动不动,手中的天子剑轻轻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张让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张让一去,殿内便只有曹操与刘辩二人。

刘辩对着曹操招了招手。

曹操刚一落座,刘辩就让那些扶着桌子的太监退了出去,刘辩一把将桌子往曹操的大腿上一拉,就把他给夹在了中间。

曹操是什么人,刘辩的话他怎么会听不懂?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刘辩的举动吓了一跳。

“曹爱卿,朕得光武帝提点,知道你乃国之栋梁,只可惜,你并没有什么功绩,而且还是我舅舅的人,所以,朕也不能贸然提拔。”

刘辩盯着曹操那张相当帅气的脸,慢条斯理地说道。

“臣来之前,已听闻陛下奇事,但臣并不信这鬼神之说。”

曹操低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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