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 当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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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平稳落地,这里已经有人在接待他,“你是史密斯医生?”

史密斯顿了一下,不习惯被人称呼医生,可是不叫医生叫什么呢?于是,他还是点头说,“受地球村村长的委派,到这里来跟一位病人做些精神方面的交流。”

“史密斯医生,你真的好谦虚呀。前几天也来了一个所谓的医生,结果根本不懂任何医术,说是过去在地球上的时候,他的职业就是给宠物做按摩的。你说说看,咱们这个火星上,现在什么人都来,很快就成了一个收容所了!”看来这个接待的人还是个愤青。

“那么,病人的情况如何?”既然如此,史密斯不得不摆出一个医生的样子,他从来没有坐台问诊的经历,但是他可是没少到医院看病,就是装也要装个样子出来。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负责接待你。等你见到了病人,还是你自己亲自问他吧!”

人家这样说,史密斯无话可说。很快,就到了所谓的病人的家。这里的格局和地球村史密斯的住室完全一样,看来这些房子都是一个模板建造的。

“你就是病人吗?”一进屋,一个人躺在床上,见到有人进来,也不坐起来,也不打招呼,无奈,史密斯不得不先开口询问。

问了几次,那人感觉到史密斯的口气温和,才说,“谁叫你来的,我没有病!”

“哦,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我们大家都没有病,只是偶尔会感觉哪里气不顺,心里不舒服。”

说到这里,那人突然坐起来,“看来你也有同感?”随着话音落地,两个人似乎都很吃惊,对方的脸庞貌似很熟悉,过了两秒钟,几乎是同时,问,“你是刚到的?”

这一下,两人都明白了,没错,就是在太平洋中心的飞行集结点碰过面的,难怪这么面熟。既然是同一趟单程列车来的,那么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来,认识一下,我叫高伟德,过去是个机械师。”

“我是史密斯,Smith。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拼写?”史密斯一边伸出手来握,一边问。

“Kovid。”

“欧洲,还是亚洲?”

“西亚城。”

“我是托莱斯城的。”

两个人算是认识了。接着,先不说看病的问题,其实在史密斯的直觉里,似乎Kovid根本就没有什么病,特别是听了他的叙述,更加肯定他不是病人。于是,两个人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也不说看病了,相互交流起来当初在地球上的事情,貌似他们都十分怀念那些经历。

“事情是这样的,”Kovid先说,“我有一个美丽的女朋友,我们关系很好,我们已经开始同居,只是我们没有同居以前,就是半天不见面,都是思念的不行,每十分钟都要发一个信息,表达那份爱意。可是我们同居以后,矛盾太多了。我女朋友不喜欢洗澡,身上的味道完全靠香水来遮盖,这样时间长了,就是香水也成了臭味,我就怀疑当初我是怎么爱上她的。除此之外,两个人同居,肯定需要两个人做家务,可是她什么都不干,每天回到家里就是睡觉吃饭,如果冰箱里没有东西,她只会动嘴,‘赶紧的,没东西吃了’。你说说,这样一个女人谁受得了哇?就这样我们开始吵架,你知道的,吵架不是我们男人的优势,每次说不上三句话,我就会败下阵来,我真的好不甘心呀。最后坚持了半年时间,我实在忍耐不下去了,有一次吵架的时候,我动手推了她一把,结果她不小心坐在了刚煮好的热汤里,这下惨了,她被烫着了。我把她送进医院,可是她坚持不让我来看她,她说她很死我了,永远也不要来见她。我们的友谊和爱情都到了终点,我们友好地分手。我选择了逃离,所以就报名参加了这次火星之旅。当初根本没有考虑过火星之旅是单向的,到了这里我才知道永远没法回去了。开始几个月,我还可以勉强度日,可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史密斯,我真的很后悔,我十分想念我的女朋友,我很爱她,那次事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地推了她一把,并没有用力,谁知道女生那么轻,像是羽毛一样,轻轻地用力,就落到了地上。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当Kovid叙述的时候,史密斯满脑子都是小碗的音容笑貌,他也思念小碗,他也想知道此时此刻小碗的市长做的如何?可是,这些思念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既不能告诉她,也不能回去帮助她。他随着Kovid的感觉思绪和感情的波浪在不停地起伏,他自己也在想,假如他能回到托莱斯,他一定按照小碗的意思,辞掉市长的职位,两个人到亚东去,走的远远的,见不到熟人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

轮到史密斯叙述他的经历,同样,朋友交心,他也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爱情故事讲了个遍。只是他没有提到Era,也没有提到那个爱丽丝。

“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呀!”Kovid听完史密斯的叙述,似乎觉得精神好了很多,看来后悔和想家不是他一个人的毛病。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史密斯问。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是好朋友,我只能告诉你。我已经开始做了许多调查,我们这个村子不少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最大的都有几百岁了。他们对新来的伙伴非常好,我问什么他们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我听说,单程列车很快就会成为双程列车了!”

“你说的秘密就是这个吗?”史密斯本来很感兴趣,可是听到是这个消息,他也知道。

“不是,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可是这还需要上百年时间呢。那时候,我就算是回到了地球上,我女朋友也已经老的不像样子了。你说说,当你看到你的女朋友已经成了一个佝偻着身体拄着拐棍走路的时候,你还愿意爱她吗?”

这个问题,史密斯还真没有想过,他似乎感觉爱情永远都是年轻人的事情。“快说,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有没有听说过,火星上不只是有地球人的移民,同时也有其它星球的移民。”Kovid压低声音说。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史密斯非常兴奋,直接抓住Kovid的双手说。

“我自己当然没法证实了,不过,我看他们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

“你能介绍我认识他们吗?”史密斯有点儿迫不急待。

“朋友,这个肯定不行,在村子里,是绝对禁止讨论外星人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史密斯怎么能不知道呢,可是他已经下定决心,孤注一掷,他知道,只要能够找到外星人,就一定能够联系上,这样地球人没有能力回到地球,可是外星人不一样,人家有能力,说不了跟他们交了朋友,还真有可能乘坐他们的飞碟或者战舰回到地球上去呢。这是史密斯的秘密,他不可能现在告诉任何人。

“那就算了。不过,以后有这方面的情况,及时跟我通报一下。”

“放心吧,等到下一次我生病了,那么你就知道我有了新的消息。”

史密斯离开之前,在Kovid陪同下,专门拜访了村长,也都是那些套话,表明对村长的尊重。同时,村长也让带他向地球村的村长问好。仅此而已。几乎跟地球上一模一样。

返回的路上,史密斯不敢睡了,他密切注意着身边的动静,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他的眼睛不够用了,他在搜索飞行物,他不放过任何可能的迹象。可惜,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气泡飞行器,也没有任何UFO。当他感觉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突然在目光可及之处,一道光束从他头顶穿过,瞬间,他似乎晕了过去。不过,也就是几秒钟时间,他重新恢复了意识。史密斯就怀疑这个光束的来源,可是飞行气泡速度也是很快的,已经过了那个地段,他只能回忆,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这么强烈的光线,难道火星上也有雷电吗?不可能呀,科学家不是说地球上的雷电是因为云层中的水分所带电离子形成的,而火星永远都是太阳日,这也不科学呀?

终于回到了地球村,他首先到了村长这里汇报工作,“村长,我回来了!”

“这么快,我以为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呢!”村长皱着眉头说。

“那人病已经好了,他们说如果再犯病,还会通知我过去。”

“嗯,不错!”终于村长露出一丝微笑。

“哦,对了,人家村长让给你带个问候呢!”史密斯想起来最后那个村长的交代。

“那家伙,只会玩嘴,没有一点儿实惠。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来找我领新的工作!”果然不出所料,巡逻的工作丢了,给人一种感觉好像是村长故意这样安排似的。不过,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在这个火星上的地球村,他村长是一手遮天,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说个不字。他真的怀疑,这个村长是谁任命的?

“村长,我不累,你随时都可以给我分配新的工作。”史密斯真不想闲着没事儿干,这里的确是太寂寞了,睡觉是好事儿,可是睡的多了,就非常讨厌那张床。人是一种与人交往的动物,如果永远都是一个人,面对着空气说话,那跟死亡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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