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无法言明感觉的景象,马上就要进入最后黑暗的天空,不能说宏大的雪却仿佛充斥在整个世界,周围是熙攘的人群,人们在交谈,但周围却又是那么安静,远处窗口投出了暖黄色的灯光,就这么静立在雪中,或有欣喜,或有恐慌,恐慌的是不知为何就进入到了一个这样的世界,是的,自己不属于这里,不,自己曾经属于这里。
“呼呼呼。”白宇猛地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刚才的梦境实在太过压抑,自己竟然被惊醒。
看着依然枕在自己腿上睡得香甜的颜言,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
感受到周围掠过的冰冷,轻轻拍了拍颜言。
轻声道:“颜言,醒醒。”
女孩轻嗯一声,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朦胧中见白宇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颜言不禁一阵羞涩,嘤咛一声起身捂住脸。
白宇一阵无语,心想你刚才睡的像条狗似的怎么没见你害羞。
“好了好了,快凌晨了,星星也看了,我们还是回房间休息吧,天台太冷了。”
“嗯嗯,好。”
两人来到楼下,只见几个服务人员在打扫卫生,同学们倒是都不见了踪影。
白宇走过去问:“你好,我想问一下住宿是怎么安排的?”
“啊您好,霍总已经安排好了,我带您去拿房卡,请跟我来。”
两人跟随服务生拿到了各自的房卡,互道一声“晚安。”
回到房间洗漱过后,白宇只觉困意袭来,又昏昏睡了过去。
梦中的白宇并没有再回到之前天台那个压抑的梦境中。
这一次,他站在了一个繁华的夜市之中,不知名的电台放着撕裂的摇滚,或困倦或乏味的人们围着餐桌饕餮而食,全世界的人们仿佛这一刻全都蜂拥而出,白宇跟随人群出门时左边两个女人吻的热烈,醉鬼们的歌声,放肆的嚎叫,沉默与喧瀣并存,他站在中央,茫然不知所措。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回首蓦然发现是竟是商洛,只见商洛牵起自己便迅速跑了起来,甚至于刹那间的速度将两旁街旁繁华的夜景都变成了流影,漫无目的的狂奔之后,白宇挣脱牵着自己的手,气喘吁吁地看向商洛,只见此时的商洛却又变成了颜言的模样。
只见颜言哭泣着朝自己放声大喊,但是仿佛周围变成了真空,自己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向颜言靠近想听清楚她说什么,但是等靠近之后却发现颜言竟然又变成了许灵均,只见许灵均指着天上掠过的一只飞鸟,“白宇,你永远也得不到商洛,因为你不会飞。”这次白宇听得清楚,还未反驳,许灵均便化成了一只飞鸟追随而去。
白宇:“······”
又一次醒来,清晰的梦境让白宇一句国粹出口,
“难道自己也认为自己是只不会飞的癞蛤蟆?”
想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
于是索性打开窗将头伸出去大口呼吸窗外的凉气,忽然感觉一丝丝冰凉滴在了自己的脸上,下雨了,凤城的第一场秋雨就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悄然落下。
白宇看着窗外的雨夜忽然就想起多年前某个微雨蒙蒙的清晨,高中时的自己与商洛撑伞在站台等车一起去学校,空气里弥散的水汽浸湿了女孩的发尖,天光微亮,女孩的侧影像是隐在江南烟雨中的群山,如梦似幻,白宇一时竟有些痴了,事隔多年,白宇依然会去听以前两人都爱听的《遇见》,而那个女孩大概再也不再会与自己产生想象中的遇见。
“商洛,你在多远的未来呢?也许,你已不在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