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人还有很多香蕉没有卖完。再说了,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买呀?就即使自己有钱买的话,那么多香蕉,全部买下来,我往哪里呢?这也是个大问题。
正当三星为难的时候,金迪说:“哎呀!三星姐,你不要理他们,你是第1次出来这里,都不知道,就这些你都买贵了。你看到那边一长串香蕉没有,那个也只要两块钱就能买下来。所以这个人知道你好骗,就想要你把他的香蕉都买下来。我刚才都没有拦住你,你不信,你现在叫他一块钱把这些蕉都卖给你,他都可以卖,你信吗?”
“这么多!真的呀?”三星有些惊讶的说,“那我就再买他几把吧,”三星继续说道。
“我的姐呀,你不要买那么多,你买那么多干嘛呢?”金迪拉着三星的手不让她再买了。
“当然是吃了,你看我们有这么多人,这点香蕉还是吃的完的。”三星解释着。
“你听我的,不要再买了,这么青的香蕉谁敢敞开肚子吃呀?除非是把青香蕉切成薄片,放在火上烤着吃,酸甜酸甜的,那样才好吃。可在火车上,也没法烤呀!所以你不要买了,你虽然花了钱,但我们还不领情呢。等会儿下车,还要提那么沉的香蕉,本来你提着行李就很费劲,再提着香蕉,那不是一个累赘吗?”金迪笑着将三星按在座位上。
“不好意思啊,我是觉得这香蕉这么便宜,想多买点给大家吃。没出过门的人什么也不懂,差点好心办坏事!现在劳烦大家帮忙把这些香蕉给消灭掉吧,麻烦大家了。”三星重生着这句话。
“这个麻烦我们最愿意受了,”金迪一边笑着说,一边掰着香蕉分发给大家。
大家吃着香蕉,都笑起来。
等火车真正到达厦门站的时候,五人又转乘了一辆白色,面包不像面包,箱式不像箱式,反正也是从屁股后面上的车子。直驶到了金迪她们做事的厂门口。一个叫草袋村的地方。
按理说坐了两天一夜车的人,应该要适当的休息一下,那会儿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五个人把行李直接堆在大门口,就进到车间干活去了。
金迪和许大姐夫妇,当然是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能干活了。
只有三星和小兰就像个没头的苍蝇到处东张西望。特别是三星,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因为她自己在家里,只去过人家办的缝纫培训班,草草的学了6个月。到这儿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所以三星心里直打鼓,她怕自己不会做这些时新巧样的衣服,更怕万一把那些衣服弄坏了!可怎么办哪?自己可赔不起呀。
这个厂子,感觉像住户人家的建筑一样,一进门,是一间像家里堂屋那样的屋子。只不过要比家里的堂屋要宽,也长一些,屋两边都摆放着做服装的机车。中间有两米三宽的过道,厂里所有的人进出都要经过这里,哪怕是运货的人也一样。
所以坐在大门口右侧的许大姐,就起到了一个,看管别人私下拿走东西的作用。后来我还听说,厂里每个月还真的给她多发100块钱的看场费。
在许大姐旁边,有一台空空着的机位,机台上放着剪刀线芯镊子之类的用具。这个位子应该是有人在做事的。再往里边,还有一台空机位。这一台机车,跟前面那台机车一比,就知道这一台才是真正的无人问津啦!机身上落满了灰尘。上面也没有放过任何东西,,整个机身,除了那个支线筒的支架以外,都是光秃秃的,连一块遮挡灰尘的布都没有。
在这台布满灰尘的机位旁边,再往里走,直到过道里面的拐角处,都堆满了做好的成衣。在里边,还有个横着的过道。过道里边,有一排门朝着大门的,隔开一间一间的车间。里面全都是工人在做事。从里面传出来此起彼伏的脚踏刹车声。在右边角上,还有一个一米多宽向上的楼梯。只不过在楼梯的上方口上,有一个简易的铁丝网状的门,门关的很紧,黑乎乎的,看样子,从来没有人走过这里。
在大门的左侧,则是许大姐的两个堂妹。但三星从来未听见过,姐妹俩和许大姐说过一句话。
这位大一点的姐姐叫做许秀玲。也是一头乌黑的短发,发质又好又粗蓬松在头上,显得还特别的洋气。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眼睛特别大!那双眼睛要是对她妹妹发起火来。就像老虎去扑食一样特别吓人。但在平静时,她也是挺可爱的。秀玲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笑声爽朗,也算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吧?
特别是她对金迪,一口一个大嫂地叫着,那份真挚无人能敌,从她们姑嫂二人的谈话中,不难看出,金迪还是非常喜欢这位讨人喜欢的小姑子的。
紧挨着的是秀玲的妹妹叫秀珍。这个才刚不到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她姐姐身边学徒,那真就是叫,老鼠见了猫的感觉!要是做错了事。那是非打即骂,还要看错误的大小!有时则会招来拳脚相加。
所以这个小姑娘,整天活的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后来幸亏来了三星,让她有了一个可以吐苦水的对象,也让她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紧挨着秀珍的是她们的大嫂金迪。金迪旁边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玉迪。玉迪与三星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她个子要比姐姐金迪的还要高,足有1点7米左右,都可以去排球队当自由人了。她大圆脸,眼睛也没有姐姐的水灵,总体来说还是一个五官端正的好姑娘。
玉迪的招牌穿着是,她总喜欢穿一件粉色上衣,再搭配一条黑色百折短裙。要不就是白色上衣,枣红色百褶短裙,这最能凸显她那大长腿的健美。不过,玉迪她有点男性化,走起路来步子迈的有点大,好在她穿的是女装,说话的声音也很柔美,这为她的男性化减了不少分。
玉迪既是金迪的妹妹,也是金迪名副其实的徒弟。其实在那个时候,好多人都是自己的父母带子女,或亲戚带亲戚,或姐姐带妹妹兄嫂带小姑子小叔子的……。
金迪虽然对玉迪没有拳脚相加过,严厉的训骂还是有的。所以才有了后来,玉迪经常向三星诉说,当徒弟的难处。以至于三星成为了许秀珍和玉迪的知心大姐。
玉迪大概是什么做错了,金迪在那里弓着腰指点着说。三星也说不上话,也不知该去哪儿,正当三星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金迪一直弯着的腰伸直了起来。转过脸对三星说:
“三星姐,你拿些废布条把这台机车擦一下吧,”说着,她边指着那台布满灰尘的机车对三星说。就从自己旁边的塑料筐里抓了一把废布条给了三星。“擦干净一点啊,否则沾了油污在衣服上,那就不好办了。你刚来,还是坐我对面好,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等一会儿,我再带你去领货来做啊?你先擦着,”说完就招呼小兰帮忙做事。
金迪和小兰一人抱了一捆三星旁边做好的成衣就往横廊的左边去了。不一会儿,只见金迪和小兰空着手出来,后面还跟着许大姐夫。她们仨很快又把成衣给搬向了里边的屋子。边走金迪边说:
“大姐夫,这一趟回家,让你积压了这么多的活,看来你是一时半会儿都跟我们说不上话哦。”
“是啊,我又要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好几天了。”大姐夫回答道。
原来,许大姐夫是在这个厂子里做质量检验员的。等许大姐夫验完那些成衣以后,他就会来帮他老婆一块做车工。原来许大姐身边那个空车位就是他的。
三星旁边的那堆衣服,眨眼之间就被三个人搬干净了。金迪拿来扫把和铲子,把那里包括三星的脚底下都扫得干干净净。边扫边说:“我再去弄一台机车来,让小兰和你坐在我的对面,这样,要有问题随时问我也方便。”
三星一边点头,一边飞快的接过金迪手里的垃圾铲和扫把,出门把垃圾倒了。金迪也没和三星谦让,等三星倒完垃圾返回原地时,却没看见金迪和小兰。这么快就不见了,干嘛去了呢?过后她才想起金迪说去搬机车的事。
三星她双手杵在机车的台面,上,看了看两边。
“你是在找我姐和小兰吗?”对面的玉迪像三星说道,“她们抬平车去了。你到我这边来坐一会儿吧,”玉迪朝三星大声说。
三星微笑着,朝玉迪这边走过来说:“你就是玉迪吧?你妈和你姐经常提到你,今天我总算见到本尊了。”
“真的吗?那是不是又在背后骂我呀?”玉迪一边快速拆着口袋盖子,一边开玩笑的对三星说。
“这个做的这么好,为什么要拆呀?”三星问道。
“我把线做错了。”玉迪回答说。
小剪刀在她的手里飞快的戳着,是那么的熟练自如。这两人正说着话呢,就看见金迪抬着一台平车机从里面出来。金迪台的是重的那一头,所以很吃力。她就像船夫拉纤似的!艰难的往后退着。三星和玉迪赶紧来帮忙,四个人每人抬着一角,很快就把机车放在三星并排的边上,那堆放成衣的地方。放稳机车以后,金迪拍拍手,对三星和小兰说:
“你们俩个,当务之急就是先学会如何使用这台机车。我给你们一人一块布,谁先学会,我就带谁去领货来做。听清楚了吗?”
“这怎样才算学会呀?”小兰问金迪!“我的话你是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懂啊?就是说!你脑子里想把这条线做到哪儿,脚上配合的正好就在哪儿,这就说明你已经能驾驭这台机器了。也就是说你就很熟练了,这样!我先给你们做个示范,”说着金迪就从她那边拿了四个线筒。
她拿了两个给三星,然后自己把另外两个插在了支线架子上。架上像麦杆粗的金属架托盘,有点儿像小茶碟一样的底座上。说:
“三星姐,你跟着我一块儿做啊?我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