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办事雷厉风行。股肱们散去后,他把御侍郎唤到身旁,道:“诏谕各部落首领、各氏族长,寡人要培训一批‘神农子’,帮助子民提高种植五谷技术、种植瓜果技术,还要敎会他们如何卷养兽类、如何养殖鱼类、蚕类;各位部落头领、各位氏族长要从辖区内选拔三名精明青年男子、在十五日内送往圣都,听从教导。吃食、住宿朝廷负责。”
御侍郎听后“喏!”一声,转身而去。
御侍郎走后,炎帝离开坐椅,开始在地上踱来踱去,他边走边想:朝臣们对待朝事的态度已经昭然若揭,依靠他们很难改变神农国弱民穷的现状。
如果撇开他们只依靠寡人,就是有三头六臂、日夜奋战,也很难让神农很快富裕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撇开他们我的计划能在神农落实吗?
撤职他们?不可不可,这样就违背了历下陛下的嘱咐。
左也不行右也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寡人要让神农子民失望了。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心情很是着急,着急他的抱负不能实现,着急他的农耕计划不能落实,着急朝臣们怎么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国事。身为朝廷重臣,享受着国家俸禄与天下万民的爱戴与敬仰,应该全心全力疼爱抚慰子民才对,对待国事、对待民事应该当仁不让。但他们却不然,只想苟活人间,无视当下子民的温饱而不顾,只图个人安逸,尔等扪心自问,你们良心何在?道义何在?身为朝廷股肱,亏对子民也!羞愧羞愧也!
陛下想着想着神色越变越坏,对股肱们的表现很不满意。
继续重甪他们还是要违背历山陛下的嘱咐更換掉他们?
继续重用他们神农国会富裕起来吗?神农国会強大起来吗?
这时在炎帝的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撤换几位大臣,启用新人。
他们都是些老臣,他考虑,他们都曾经为神农立下过汗马功劳,历山陛下曾经也这样说过。如果真要更换了他们,这样就违背了历山陛下的嘱咐。
如果我真把他们撤职了,社稷会不会发生动荡?他们对社稷影响力是很大的,换掉他们引发社稷动乱怎么办?
陛下优柔寡断、对此事开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一时下不了决心。
为了天下苍生,他想,为了不辜负子民对寡人的企望,我要事事身先士卒、带头实干,用以身作则的精神感动他们,感化他们、感染他们。还要言出法随、言传身敎他们,他继续想,事事起模范带头作用。对臣属也要严明法纪、赏罚分明……
陛下考虑了半个时辰的朝会状况后,又开始筹划如何发展农业生产的事情。神农要想快速发展,解决子民的温饱大事,必须要先激发人类的大脑,尽快让子民们掌握制做农具与种植五谷的技术,学会圈养兽类的能耐,掌握操作技艺……
神农末期,人类大脑基本发育成熟,对大自然也基本上已经了解。但是,为什么在农耕操作上还如此笨拙呢?如何激发人类开动脑筋、增强大脑的想象力是当时的一个首要问题。姜氏陛下大概发现了这个人类弱点,为了快速发展农业生产,就必须激发人类的聪明智慧。如何激发他们呢,他又开始绞尽脑汁考虑这个问题……
吃过晚膳,重裔氏心情不悦,便走向熙裔氏王府。一是为诉说苦闷,二是为了去笼络人心,共同掣肘报复当今陛下。
“今天在大堂上可气死我了,”重裔氏刚坐下便毫不掩饰的对熙裔氏道。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都是过来人,习惯了、别胡思乱想了,这是正常之事。”熙裔氏劝解他。
“他忒拿自己当回事了,竟然让我当众出丑,我越想越讨厌他了。”他继续发泻心中的不悦。
“请大巫师消消气,”熙裔氏道,“今日姜氏筹划的这几件农耕大事,公道而论都是应该做的,是利于子民的好事。”向他解释。
“什么公道而论都是应该做的,他这是好大喜功,想出风头,显示自已。”
“请大巫师消消气,你言也对,不排除姜氏有想出风头的嫌疑,但你我都明白,神农现状就是人多吃食少、缺少吃食用物,要想解决这一大难题,当务之急就是要有一位像姜氏这样的能人、神人,带领着子民开垦荒芜,增加种植农田的人物。”熙裔氏又向他解释。
“你说得是这么个理,但姜氏他干吗,他只是想出办法让我们去干,让朝廷股肱们去替他完成的。”
“大巫师差也,姜氏也承担了一项教会人子技术的任务,凭心而论,他那种活也不轻松,要整天站在庄稼地里,苦口婆心地说话,把他那套种植五谷的经验,使用耒耜的技巧传授给学员们。你想想,他现在是神农陛下了,一国之主了,还日不暇给、这么辛苦,人家为了啥?”熙裔氏又说了句良心话。
重裔氏感觉自己刚才说话理亏,改口道:“我没有反对他这样做,我是支持他做这种事情的,只不过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整年这样劳累,身子骨坚持不了。”掩饰自己。
“这事一码归一码,你年纪大身子骨弱这是一回事,人家姜氏为神农致富想办法又是另一回事。你年纪大身子骨弱、你就应该抢先选择一样比较轻松的活,适合你身子骨的任务。”
“咱俩私下议论,这几样工作有轻松的吗,样样都很累人很辛苦,哪一种我都不想担当。”
“现在换了主事人,不是历山陛下那个时候了,人家姜氏是新主,他想改变神农现状,你也要改变心态,跟上形势的发展。”
“我对他有成见,他为什么把虎力封为七相之首,虎力一介武夫,何德何能被封为七相之首,分明是在给我难堪,我在朝廷中年令最长,资格最老,七相之首应该非我莫属。既然他让我出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要对他鸡蛋里面挑骨头,故意找茬刁难他。”
话说到这份上,熙裔氏不想得罪他、继续与他争论,于是搪塞道:“大巫师年老体弱这是事实,姜氏应该照顾体谅你,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大巫师且记气大伤身、保命要紧。”转移话题劝解他、缓和他心中的不悦。
“我才不和他真生气呢,谁不知他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主,”重裔氏急忙向他解释,“以后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让我们干呢?和他真较起真来,生气就会把身体气病了,我才不会这么傻呢。”
“大巫师聪明,”熙裔氏听后马上恭维道,“身体健壮最重要,千万牢记这个理。”
“你说的对,身体健壮最重要,我不能和你们比,你们还年轻、身体健壮,什么大病小病都能扛过去。”
为了躲避再发生争论,熙裔氏转移了话题,他道:“看来该裔大巫师身体比你強壮,人家竟敢抢着承担第4项任务,修堰修堤这活多么累人,他也不怕累垮了身子。”
“他比我年青几岁,身子还硬朗,累不着,再说、他也不是个实诚人,真干起活来”
就在这时门“吱”的一声响,该裔氏推开门走了进来。
“刚才正念叨着你,你就来了,快坐下快坐下,我们一起商量商量,用什么办法能阻拦住姜氏那些异想天开的事情。”重裔氏急忙转移话题。
“为什么要阻拦人家,他说的这些事情都利于神农富裕起来呀。”该裔氏实话实说。
“你不要和我犟嘴,你已经被他那些花言巧语弄昏了头脑,他是为了显摆自己,不是真正为了神农国发展。”重裔氏诋毁炎帝。
“我那重裔大巫师,你要抛弃成见看待这事评论姜氏,你好好想想,姜氏所想到的这几件大事,那一件不是神农国要做的,那一件大事不关系到神农国的富裕強大,要想让子民吃饱肚子,能离开他说的哪一件事情。”
重裔氏一听该裔氏的言语,明白了该裔氏对姜氏的看法,为了二人不发生争论,改口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好大喜功做事做人,他这样做事对我们太苛刻。”
“你这是带着成见看待他,以前我也是这样。通过这次朝会,他那说话对人真诚的态度,他那全心全意为神农国富裕強大操劳的精神,他那渊博的农业知识,他那和蔼可亲的表情,都深深感动了我。人心都是肉长的,打这以后我便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起初我对他也有好的看法,不然我为什么举掌选举他为皇储人选,而不选举九黎部落王蚩尤呢。”
“蚩尤怎能与姜氏相比较,蚩尤只能算一介武夫,他的人品、威望、对待人的态度以及他做人的品行,都不如姜氏。”该裔氏又道。
“你如此评价蚩尤王,此言正如我意,我对他也是如此看法。”熙裔氏插言道。
“凭心而论,姜氏虽然有好大喜功之嫌疑,但他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利于神农发展的,都是利于神农全体子民解决温饱大事的。”该裔氏又实话实说。
“办理一所学校,培训培养子民种植五谷,这一创举就很得人心,朝野有目共睹,各位部落头领、各位氏族长都拥护支持他这种做法,都极积把精明小伙子送来圣都学习。这种表现就充分说明了对他的支持、对他这一义举的拥护,对姜氏的信任和相信。”熙裔氏也实话实说了。
“你们都说他好,不和我一条心,姜氏今天又让我当众出丑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吃他这一套,他让我心情不好,我也不让他有好日子过,我就是要想法报复他、给他施绊子。你们支持不支持我?”
二位一看重裔氏对待陛下这种态度,都沉默了。
平心而论,神农在姜氏登基年间已经是岌笈可危,内忧外患压力山大。姜氐陛下急于寻找出路,他的改革激励精神让一部分人对神农王朝有了希望,但也触动了保守派的利益,尤其是重、该、修、熙后裔家族的利益。他们都位高权重,在宫廷内自然分裂为两派。以炎帝为首的改革派希望通过改革手段削弱四大家族与各部落、各氏族首领的财产及影响力,而保守派则坚持其权威与财产固守,主张保持现状。在这种背景下,双方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言语冲突,时间一长,便在头脑中产生了隔阂。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重裔氏又自言自语道:“他想在我们面前说话一言九鼎、摆架子,没门!”
“没门有窗户也行,照常能离开。”这时突然有人接话道,随之门“吱”一声响,走进一人来。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火正祝融裔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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