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手中的照片,赫然是陈宇和伪造证据的关键人物在一个隐蔽会所碰面的画面。
时间戳清晰可见,正是林深被诬陷后的第二天。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宇的脸色由涨红转为铁青,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张照片,我想足够证明你所谓的‘证据’的真实性了吧?”苏晚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陈宇的心脏。
陈宇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狠狠地瞪着苏晚,眼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这女人,竟然如此难缠!
“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陈宇咬牙切齿地说道,“别忘了,孙副总还在我手里!”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
孙副总,林深公司的老臣,也是这次并购案的关键人物。
他知道,如果孙副总倒戈,那么他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林深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会议室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孙副总身上。
孙副总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像是一只困兽。
“孙副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林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孙副总抬起头,看了看林深,又看了看陈宇,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我……”孙副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良知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抉择。
“孙副总,你不用怕他。”苏晚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孙副总的心田,“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们会保护你的。”
苏晚的话,像是给了孙副总莫大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我……我收了陈宇的钱,是他让我……”
孙副总的话还没说完,陈宇就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敢背叛我!”
陈宇的歇斯底里,让孙副总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不再犹豫,将陈宇如何收买他,如何让他伪造证据,如何陷害林深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随着孙副总的讲述,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陈宇的阴谋彻底败露,他像是一只被剥光了皮的野兽,丑陋而绝望。
他猛地转身,想要夺门而逃。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现在了门口。
“陈宇先生,你涉嫌商业欺诈和诬陷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宇的身体僵住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他无力地垂下双手,任由警察将他带走。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林深和苏晚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和释然。
“结束了。”林深轻轻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还没完。”苏晚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这才刚刚开始。”她转头看向董事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各位,我想,我们现在可以继续讨论并购案的事情了。”
华丽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一种别样的紧张气氛,往常这里总是充斥着人们追逐野心的低沉嗡嗡声。
一种明显的紧张感,尖锐而冰冷,弥漫在空气中,附着在光洁的桃花心木桌子和与会董事会成员笔挺的西装上。
透过外面摩天大楼缝隙洒下的阳光,以几何图案的形式切割着房间,照亮了在这不安的寂静中舞动的尘埃颗粒。
林深站在桌子的首位,他平时无可挑剔的镇定自若,几乎掩饰不住一丝疲惫的颤抖。
过去的几周让他显得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下巴的线条也更紧绷了。
他看着面前的一张张面孔——这些面孔曾经充满了尊敬,甚至是钦佩,现在却笼罩着不确定、怀疑,还有一丝……恐惧?
是的,是恐惧。
他能闻到那股味道,一种淡淡的金属味,混杂着房间里空调散发的无味气息。
这是权力转移、根基动摇的味道。
在他身旁,苏婉像一个沉默的哨兵一样站着,她的存在与他内心正在酝酿的风暴形成了一种平静的反差。
然而,她的平静是具有欺骗性的。
林深知道,在那平静的外表下,一颗敏锐的头脑正在运转、计算、评估。
他看到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握着文件夹的手也微微收紧了。
这是一个信号,是对他们胜利的不确定性的无声认可。
他清了清嗓子,在寂静的房间里,这声音被放大了。
“先生们,”他开口说道,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他的声音依然平稳,“正如你们所知,最近的事件给我们公司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些话在空中悬着,看着它们沉重而不安地落在与会众人的心头。
然后,他像外科医生一样有条不紊地陈述了对陈宇的指控。
他一件一件地出示证据,每一份文件、每一封邮件、每一张照片,都像是钉在他昔日朋友精心构建的伪装棺材上的钉子。
他讲述了陈宇的操纵手段、他编织的阴险谎言网络,以及比任何刀刃都更伤人的背叛。
当董事会成员们清楚地了解到陈宇背叛的全部程度时,他看到了他们脸上的震惊、难以置信和逐渐浮现的恐惧。
他看着这个人精心打造的帝国在他们眼前崩塌,化为一堆尘土和灰烬。
他讲完后,房间里的寂静令人震耳欲聋。
这种寂静持续着,紧张而难以忍受,最后被一阵窃窃私语和喃喃声打破。
董事会成员们既震惊又不安,突然急切地行动起来。
手机嗡嗡作响,纸张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迫切采取行动的紧迫感。
投票结果是一致的。
陈宇被免去了职务,他的股份被冻结,他的声誉也被彻底玷污,无法挽回。
他被移交给了当局,成了一个落魄的人,他的野心变成了苦涩的怨恨。
正义,冷酷而迅速,得到了伸张。
后来,当城市的灯光开始为渐暗的天空上色时,林深站在他办公室的窗边,城市的景色像一幅闪闪发光的织锦展现在他面前。
他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怠渗透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赢了,但这场胜利却感觉空洞,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失落感。
苏婉走进房间,她的脚步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她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这一触碰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他转向她,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几乎都忘了微笑是什么感觉了。
“结束了。”她回应道,声音轻柔但坚定。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静静地站着,过去几周的压力终于消散,只留下一种脆弱的平静感。
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一个快递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包裹。
他随便点了点头,把包裹递给了林深,然后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诡异地震响。
林深和苏婉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不认识寄件人。
一种不安的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们。
他们看着那个包裹,它朴素的棕色包装没有透露里面装的是什么。
林深犹豫了一下,手指在绳子上方徘徊。
他感觉到苏婉的手在他胳膊上收紧了。
“小心点。”她低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他拉开绳子,在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尖锐而突然。
他打开包装,露出一个小小的、古旧的木盒。
他掀开盒盖。
在褪色的天鹅绒衬垫上,躺着一把生锈的银钥匙。
钥匙上系着一张手写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这只是开始。”在下面,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单词:“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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