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尹大哥下午和钱文军聊天了？”一个人问起来。
李卫东点点头，说：“对，钱总和孙总确实有点本事，下午一起吃了顿饭，但还没定下啥事。”
“听到了吗，就那么一聊，就传得沸沸扬扬，真是的，那家伙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头上那点事儿。”金全隆拍拍李卫东的肩，笑着说：“小兄弟，如果你愿意，我老婆也行哦。”
“哈哈哈！”
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李卫东一脸尴尬，金全隆都六十好几了，他老婆估计能当他奶奶了。
李卫东感觉到，在场的大多数人文化水平不高，很多还都有文身，透着股街头小混混的气息，个个戴着大金链子，一副土豪样。
而钱文军那群人，则给人一种阴柔的气息，擅长包装自己，包括那个白华西女士，也体现了他们圈子的态度，虽然没多少文化，但追求有文化的标签贴在自己身上。
“金全隆，你开玩笑了！”李卫东边说边夹了两口菜吃了起来。
现场这些人，都是些糙汉子，品位低俗，为了活跃气氛，还叫来了几个表演者，女的只穿着个红肚兜，和男演员搭档，说的都是些低俗的话题。
相比之下，钱文军那边的琵琶舞似乎显得雅致多了。
几杯酒下肚，菜也尝了个遍，这些老板们开始放纵起来，其中一人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朝女演员招手，女演员心照不宣，接钱时顺手还摸了一下。
“手感不错！哈哈。”
金全隆外表粗犷，内心却细腻，看出李卫东不适合这种场面，咳了一声，说：“你们先出去吧，尹先生是从大城市来的，别搞这些，还是谈谈正事吧！”
李卫东复述了一遍下午和钱文军的谈话内容，现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变得严肃起来。
按李卫东的说法，谁能接手大白兔这笔大单，资产过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尹先生，我今年六十七了，认你当个弟弟。我这人过去就是个小混混，混了大半辈子，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金全隆拱了拱手，严肃地说：“你就直说，这个合作，你需要什么，不论是设备、生产标准、场地、规模还是回扣，你都说清楚，我绝对没二话。哪怕你说你看上了我孙女，我也乐意接受你做孙女婿。”
“尹先生，金全隆的孙女，美得全城无人能及，那叫一个标致，今年才十九岁。”
“对，跟她配，简直是天作之合。”
“美极了，追她的人能排到省外去。”
大家一顿猛夸，这姑娘好像比大明星还美三分，弄得李卫东有些好奇。看金全隆的样子挺普通的，但他年轻时是个混混，他老婆应该很漂亮。
“要不要见一面？正好今天在。”
李卫东笑了：“那就见见吧，就当交个朋友。”
“你把春妮叫来，就说爷爷给她介绍个朋友。”金全隆吩咐旁边的人。
“别别别，她还小，才十九，介绍朋友不合适，就说是认识个新朋友。”李卫东连忙纠正。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声音：“爷爷，谁找我呀？”
声音细细的，再结合之前那些人的描述，让人浮想联翩，李卫东瞪大眼望着门口。
门帘一掀，接下来的一幕让李卫东目瞪口呆。
一个和门框差不多宽的姑娘走了进来，估摸着身高一米六上下，长相相当粗犷，一双小眼睛，扎着两个丸子头，这姑娘特别引人注目。
“春妮，越来越漂亮了。”
“确实，最近追求者估计更多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着，李卫东一脸震惊，这帮人的眼睛是何时失明的？
下午白华西告诉他金全隆在白原市势力极大，他不信，现在他真信了。这不只是指鹿为马，这简直是指着凤姐说是林志玲。
就这样还排到外省去？
可见老金家的钱不是一般的多！
“春妮，过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尹先生。”金全隆满脸和善地招手说。
“朋友，就认识一下。”李卫东赶紧解释。
春妮上前一看，李卫东文质彬彬，穿着讲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爷爷，我愿意！”春妮红着脸说。
“好！今晚洞房！”有人起哄喊起来。
这句话差点把李卫东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说：“别闹了，我呢，有个小爱好，喜欢别人的老婆。金全隆，您孙女国色天香，我实在配不上，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春妮有些不悦，嘟着嘴走了。
李卫东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就算硬来，他也毫无办法。
“真是没想到，尹先生这么年轻，竟然偏好别人的伴侣，还真是性情中人哩！”
“用别人的当然不心疼，就像开别人的车一样。”
“没错，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衣服一脱……”
李卫东见他们越扯越离谱，连忙插嘴：“咱们谈正事，谈正事！”
“别胡说八道了，尹先生是个文雅人，你们一个个嘴巴上没锁似的。”金全隆转向李卫东说：“尹先生，您说吧。”
“我跟大家一见如故，能感受到大家特别……朴实。简单说吧，我们寻找新供应商是因为有新品即将推出。”
“新品？”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着李卫东。
“大白兔奶糖卖得好，我们打算推出一款叫‘阿尔贝斯’的奶糖，独立的公司、独立的厂房、独立的销售渠道，这次是公私合作。”李卫东清清喉咙接着说：“绝对赚钱，想要成为新公司的供应商，首先为了供应链稳定，我们需要参股，但我们不想掏钱，作为回馈，我们可以出让‘暮辉’的部分股份给大家。”
“就是用股份换你们的股份？”金全隆问。
“不，是用股份换取购买股份的机会。”李卫东望着众人说：“这样解释吧，这家公司将由国企控股51％，一旦成立，立刻注入数亿资金，计划一年内上市，你们手里的，就是原始股！”
人群已经开始眼冒金光，这显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一旦上市，投资将十倍回报，至于自己厂子的股份，相比之下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