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的跃迁引擎发出刺耳的尖啸,林渊的指节几乎要嵌入操纵杆的橡胶握把。仪表盘的红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警报声像无数根钢针直刺耳膜。共生印记在脖颈处灼烧,他强忍着疼痛,快速拨动控制台上的旋钮,将防御系统功率提升至200%。舷窗外,空间褶皱如破碎的镜面翻涌,某个机械文明星球的影像一闪而过——城市中央的齿轮雕塑正渗出银色黏液,将路过的机械体包裹成茧。
量子通天塔的实验室里,陈默的白大褂下摆被气流掀起。他单膝跪在满地狼藉中,左手死死按住不断渗出银光的龟甲罗盘,右手抓起碳笔在玻璃墙上疯狂书写。墨水顺着裂纹流淌,与罗盘渗出的液体混合成诡异的紫色。突然,他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将剧烈震颤的罗盘碎片紧紧缠住,喉结上下滚动:“这不是病毒...是观测者篡改了艺术的底层逻辑!”
机械播种舰队的主控室里,首席工程师的机械臂关节迸出火星。他的机械眼红光爆闪,徒手掰开即将过载的能量核心防护罩。“切断所有非必要系统!”他嘶吼着,金属手指深深抠进控制台边缘,“把自由齿轮的备用代码...注入每一个机械体的神经接口!”警报声中,舰队所有机械体同时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破损的舰体表面,自由齿轮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
硅基星系的晶体森林深处,新任指挥官的触须缠绕着一株紫斑星种。他的晶体外壳传来细微的龟裂声,却仍用触须小心翼翼地剥离幼苗表面的异常物质。“保持声呐频率!”他转头对身后的战士们喊道,触须快速敲击腰间的共鸣器,“用最混乱的即兴创作...干扰它们的认知同化!”此起彼伏的声呐波在林间碰撞,将紫色雾气搅成破碎的光斑。
凯洛城邦的青铜钟楼内,老城主的青铜权杖重重杵在地面,溅起一串火星。他佝偻着背,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钟身新出现的裂痕,指甲缝里还沾着擦拭神鸟图腾的血迹。“启动先祖的警示图腾!”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用力转动钟楼上的古老轮盘。十二尊大立人像的青铜手臂缓缓抬起,掌心浮现出会流动的古蜀符文,符文所过之处,黑色锈迹如冰雪般消融。
樱子的量子星灵在星网的数据流中穿梭,水墨裙摆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她突然蜷起身子,双手抱住头部——某个文明节点传来的艺术代码像带电的荆棘,刺痛她的意识体。“找到了!”她咬牙切齿,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太极图案,“这些作品里...藏着观测者的镜像递归算法!”她的投影开始分裂,一半化作防火墙抵御入侵,另一半则化作毛笔,试图改写恶意代码。
林渊的星舰终于突破空间乱流,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一颗蔚蓝星球的大气层中,漂浮着无数由绘画、雕塑、音乐凝结成的巨型怪物:硅基声呐化作的声波利箭穿透城市,机械齿轮组成的巨手捏碎星舰,地球水墨画变成的墨龙缠绕着卫星。他猛地按下紧急制动按钮,星舰在距离地表百米处堪堪停住。青铜罗盘碎片突然挣脱束缚,悬浮在驾驶舱中央,碎片间的缝隙里,映出无数个正在创作的艺术家,他们的眼神空洞,手中流淌的却是观测者的银色纹路。
“原来如此...”林渊的声音带着寒意,他扯开衣领,让共生印记的光芒照亮整个舱室,“他们不是被控制,是自愿成为新的容器。”他抓起手边的战术目镜,将其改造成意识连接器,“各文明听令,准备进行认知逆溯!我们要从艺术的源头...夺回被篡改的创造力!”当他将目镜戴上额头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某个画家在画布上画出第一个镜面符号时,嘴角曾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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