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越乱,越有利于陆凌浑水摸鱼。
一个毫无根基的护道者,只要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剑术天赋,自然是各宗各堂争抢的对象。但是陆凌并没有急于当这个出头鸟,他要先把水搅浑,看清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后再下手。
白虎堂和玄武堂的矛盾终究是在陆凌的煽风点火下爆发了。
林婧很快找上门来。
“陆凌,我不是说了会为你主持公道,你何必急在一时?白虎堂和我们本来就不对付,这样一来不是落人口舌吗?”
“林大小姐。”陆凌不紧不慢地说道,“您要是真心帮我,我想也用不着我去宗内亲自寻找了,怀谦兄合该站在我面前才是。再说我似乎没跟弟子们说是玄武堂绑的人,您怎么能血口喷人呢?白虎堂堂主听闻我在找一名高级炼丹师,主动去玄武堂询问,这没什么不妥吧?入宗者都是由玄武堂检视过的,不找他们,还能找谁?”
“陆凌,不是我不帮你,李堂主说没有见过你那位炼丹师,我也问遍了宗门,都没见过此人。”
“他没见过,那我请问上山的其他人呢,去哪里了?我记得有两人是钟氏的,李堂主也没见过?”
陆凌一连串的反问怼的林婧说不出话来,她确实心虚。
那日她找李玄策问话,才知是有四名登峰者被他收在了玲珑峰塔内,想来已化为血水,其中确实有个人是炼丹师。林婧问其缘由,被告知这四人撞见了李家机密,必须灭口,陆凌大概是那漏网之鱼。
林婧惜才,就想着将此事拖一拖。谁知白虎堂率先上门要人,她与李二夫人本就是有些不对付,一听要闹到家主那去,她便表示自己再去打听打听,定给他们一个交代。
“陆凌,你说李堂主绑架了这些人,有何凭证?”林婧干脆破罐破摔,反正李玄策说已死无对证,她还怕人查吗?
“他有一状若小塔的宝物,我的兄弟当时被困在阵中。”
“我听说当日登峰的两位,名为白凌和余怀谦,你在宗内找的那人不是复姓欧阳吗?”林婧顾左右而言他。
“嗯,有名有姓,李堂主记得倒清楚,不知这二人又身在何处?”
“这二人...”林婧一时语塞。
“我与欧阳兄化名入宗,遭此劫难才表明身份有何不可?倒是李堂主遮遮掩掩,林大小姐颇为护短,不知这背后有何企图?”
“你,你竟如此不知好歹,对得起漫云的托付吗?”
“我与李师妹是知己好友,但也不代表我要在李家做小伏低、任人践踏。林大小姐,您若是还一意孤行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可合作的。”陆凌装作拂袖而去,偷偷观察林婧的反应。
“那好,我就请你进塔一探,并且准许你在门人陪同下,自由出入李家寻找炼丹师。”林婧虽没有动作,但气息已然不稳,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在玄武宗、白虎宗和家主面前演示一遍你是如何出塔的,不然仅凭你一面之词,怎么能断定你就是李堂主当日考验的那人?”
只有在混乱中才能有出头的机会,林婧的承诺正中陆凌下怀,他坚信欧阳怀谦还在塔内,以身入塔是必行之事。林婧如此自信,想必欧阳怀谦凶多吉少,陆凌一刻也不敢耽误,脱口而出:“那就今日吧。”
剑台。
此处是内宗弟子的大型演武场,听闻玄武宗与白虎宗发布演练消息,众多弟子前来观战。
李二夫人魏洛安和林大小姐林婧端坐台上。李家家主没有现身,只是派了自己的贴身影卫督战。
“李问星,今日之事你要一五一十报告给家主,不得隐瞒。”林婧给了魏洛安一个白眼,脸上却挂着笑容对影卫说道。
“哼。谁要倒霉还说不准呢。”魏洛安抬手招呼了两个小童为自己扇风。在李家,她最恨的就是林婧和李三夫人虞竹,这两人年轻貌美,孩子又天赋异禀,而她自己的儿子李斌却是个蠢笨的。
“斌儿来了吗?”魏洛安问手下的婢女。
“回夫人的话,少爷在台下站着呢,您瞧,他与那位陆公子相谈甚欢。”
魏洛安顺着婢女指向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陆凌在与李斌说话。
“李二少爷,好久不见,您看起来比李祖寿宴那时瘦多了,看来案牍劳形啊。”陆凌的恭维也是实话,李斌原是个大胖子,现在却有翩翩公子之姿,变化之大令人叹服。
“陆公子,我觉着你也变化极大,除了还爱戴着面纱。怎么,这次不做那陆千鸣的小跟班了?还跑到李家要人?我刚听闻时简直不敢相信是你干出来的事啊。”李斌笑着说道,魏洛安早就叮嘱他要和陆凌打好关系,说服他加入白虎宗。
陆凌笑了,他想起了和少主陆千鸣一起的日子,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还好吗?当初寿宴上,是陆千鸣为他引荐各世家子弟,李家三位少爷也是那时认识的。
“难为李二少爷还记得我这个小跟班。我们这些人,领了任务就在外面跑,这也是常事。只是那丹师颇为重要,此次破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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