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无双醒来之时,整个人的气质已与往昔大不相同。此刻的他,愈发少年意气,周身洋溢着慷慨激昂之态。
叶无双信步来到老城主的院子,只见老城主正在晨练,身姿矫健,虎虎生风。
叶无双当即开口道:“师傅,我决意去游历江湖。”
未及老城主答话。
叶无双紧接着又道:“我已然找到了自己的路。”
老城主微微颔首:“为师可有什么能助你的?”
“我欲知晓这世间都有哪些势力,有哪些顶尖高手,又有哪些声名远扬之人。”叶无双应答道。
“可否等两日再走?”老城主问道。
“可。”
两日之后,无双城城门口,老城主亲自为叶无双整理衣衫。一旁放置着无双剑匣。
片刻之后,叶无双翻身上马,朝着老城主挥了挥手:
“师傅,不必相送,徒儿这便去闯荡属于自己的江湖了。”
望着叶无双渐行渐远的身影,老城主猛地大喊道:“小叶子!早日归来,无双城永远是你的归处!”
“好!”
“师傅,师弟当真神游了吗?”宋燕回,忽地开口问道。
“谁与你说的?”
“西楚儒仙。”
“罢了罢了,小叶子此番游历,必定能名震天下,告知你也无妨。”
“小叶子十三岁之时便已神游。”
宋燕回张了张嘴似欲言,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转身来到城外的小河边,开始潜心修炼。
老城主见此情形,摇了摇头,转身往无双城内走去,只一道声音传入宋燕回的耳中。
“莫要与你师弟相较,天底下能神游者寥寥无几。”
宋燕回闻言,仿佛心头的重压减轻了些许。
叶无双的第一站究竟去往何处?他思索良久,依旧无果,遂决定重游旧地。
上次与成余长老同行,自己未曾出手,旁人一见无双城的旗号,亦无人寻衅滋事,这般情形,似乎并非真正的江湖。
如今,叶无双要踏上属于自己的江湖征程。
一匹白马,一袭白衣,悠悠然在西南官道上缓行。
望着来来往往的侠客、商队,叶无双心中别有一番别样的感触。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叶无双索性下马,牵着马匹踱步而行。边走边学着小贩吆喝:
“卖马了,卖马了。”
“千里马,千里马。”
“上好的千里马。”
良久,一个商队停在了叶无双面前。
商队中段的马车里传出一道柔美的声音:“这马,我买了。”
叶无双抬眸望去,目光定格在那辆马车上。
“姑娘,这马可是我的宝贝,价格可不菲。”叶无双面带笑意说道。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价格好商议,只要公子开个价。”
叶无双眼珠一转,道:“那得看姑娘是否真心想要。”
女子轻笑道:“自然是真心,公子但说无妨。”
叶无双报出一个价格,女子毫不犹豫地应下,随即命人付了钱。
“公子,瞧你孤身一人,欲往何处去?”女子好奇地问道。
叶无双挠了挠头,道:“我亦不知,只想随心游历这江湖。”
女子眼神一亮,道:“既是如此,不若与我们同行一程,也好有个照应。”
叶无双略作思量,便欣然应允,登上了马车。
马车内,布置得精致典雅。女子自我介绍道:
“小女子名叫林悦,乃晏家的侍女,此次带着商队前往柴桑城。”
叶无双拱手道:“原来是林姑娘,在下叶无双。”
一路上,二人相谈甚欢。
行至中途,一伙盗匪突然现身。然而,于叶无双而言,这些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轻轻松松便将其直接解决。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商队寻了一处空地安营扎寨。
叶无双帮忙一同搭帐篷、生火做饭,众人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躺在帐篷里,叶无双望着夜空,心中暗想,这江湖之路,似乎远比想象中更为有趣。
翌日,叶无双抵达柴桑城,他并未随林悦前往晏家。
他先是来到了东归酒肆,然而此处早已破败不堪,周围陆续有工人在整修整条街道。
接着他又去到之前他们所住的那家客栈。
客栈的小二,已然不在。
据老板所言,是家中有急事,回去之后,便再未归来。
叶无双又来到了兰玉轩,据说此乃整个西南道最好的酒馆,既然重游,那定要品尝一番其中的月落白。
叶无双走进兰玉轩,刚寻得一个位置坐下,便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华服,眉眼之间透露出灵动与英气,正是晏家的晏琉璃。
“不对,现今好似应当称作顾夫人了。”
晏琉璃亦注意到了叶无双,微微一怔,只觉此人极为眼熟。
一番仔细回忆,想起乃是那日的座上宾。
瞧那座位安排,应当是无双城之人。
叶无双自然也留意到了晏琉璃,但他并未主动上前打招呼。毕竟二人并不相熟。
此时门外走进一绿衣侍女,看见叶无双笑着打招呼道:“叶公子,好巧,又见面了。”
随后走向晏琉璃身边,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即只见晏琉璃迈着小碎步朝叶无双走来。
对着叶无双欠身一礼,言道:“感谢叶公子出手相助,使我晏家那批货物安然无恙。”
叶无双心中明明想的是“晏家主客气了”,可嘴里吐出的却是:“顾夫人客气了。”
晏琉璃那好看的秀眉微微皱起,但也并未反驳,反而在叶无双对面款款坐下。
唤来小二,要了两壶月落白,说道:“为答谢叶公子,今日与叶公子共饮。”
叶无双欣然应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一同饮酒,谈天说地。
酒过三巡,叶无双正欲离去,晏琉璃面色微红地开口道:
“叶公子,我晏家还存有绝世美酒,绝不逊于天启的秋露白。”
叶无双惊道:“不知晏姑娘所言是何种酒?”
“乃是当年西楚儒仙所酿造的酒,桃花月落。至今已存放六十余年。”
随后叶无双乘着晏琉璃的马车来到了晏家。
只是晏琉璃好似醉了一般,在马车里都坐不稳当,东倒西歪,好几次都直接扑到了叶无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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