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所有习武之人这一刻都不由对曹慈心生尊敬。
“此子道心坚韧，这种心性若是给其足够多时间成长，定然能成为世间强者。”
“可惜了。”
稷下学堂，李长生眼神惋惜的看向曹慈。
“我们天启城有山崖书院吗？“
李长生询问司空长风。
如今李长生却对山崖书院感兴趣。
能教出如此心性的弟子，想必山崖书院肯定叶非凡。
司空长风认真点点头。
可目光却一直锁在铜镜之上。
擂台上。
黑袍人斜眼看了一眼百里东君几人。
百里东君几人面对四名逍遥天境的强者也无可奈何。
“小子，你还有什么遗言说吧。”
黑袍人没有着急动手，而是让曹慈说遗言。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曹慈沉声道。
曹慈这句话出口不仅黑袍人愣住了。
场外的观众也不明所以。
“这小子是受伤太重糊涂了吗？”
“都这时候了还在乎什么衣服脏了。”
黑袍人愣了片刻后诧异道。
“你现在不是应该跪地磕头祈求我放过你吗？“
“或许你给我磕两个头我真的会放过你。”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惊雷。
旋即，瓢盆大雨倾盆而出。
“下雨了。“
曹慈抬头看向天际。
是的。
下雨了。
“好像认识先生的那一天同样是雨天。”
曹慈忽然想到一些往事。
那是他之前的人生。
天启城，繁华的街道上。
“臭乞丐，你给老子滚远点别弄脏了老子的鞋。“
“真晦气，难怪老娘今天输钱，都怪你这个臭乞丐，老娘打死你。“
“小乞丐，你给老子磕三个头，老子就给你一个馒头。”
“还敢瞪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一名瘦弱乞丐正在乞讨。
乞丐衣着破烂，一双布鞋底都磨烂了。
浑身伤痕累累。
他斜躺在石阶上，瓢盆大雨不断打击在他那稚嫩的面庞。
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主要是他从乞讨从来不下跪。
若是有人好心给他施舍一块馒头，他会感激，心中也会记住那人的模样，但是他不会下跪。
看着倾盆大雨，曹慈只是喃喃道。
“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反正所有人都讨厌我。”
在曹慈绝望之际，忽然远处走来一道身影。
白也。
一袭白衣，出尘不染，手中持有一把油纸伞。
俊秀的面容让曹慈第一眼就记住了。
白也缓步来到曹慈身边。
忽然间，曹慈感觉到雨水停了。
“我叫白也，你可愿做我的开山大弟子？”
白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名容貌俊秀的青年是来找自己。
油纸伞遮挡了曹慈头顶的雨水。
曹慈只感觉，有人撑伞这种感觉可真好。
曹慈愣愣的点点头。
“我愿意。”
一名白衣青年，左手牵上一名小乞丐。
就这样，两人消失在街道中。
“今日起，我教你练武，拳法名为撼山拳。”
那一日，曹慈第一次练武。
练武苦吗？
很苦。
练武累吗？
很累。
他也曾经退缩过，也想过放弃。
可是他更害怕是让先生失望。
因为先生说过。
“武道很高，高于天。”
“可你曹慈天生便是为武道而生，终有一日，天下武道会因你曹慈而更高。”
“未来的某一日，先生会以收你曹慈为荣。”
从那天之后，曹慈修炼愈发刻苦。
身体骨骼因为练武不知断过几次。
黄天不负有心人，曹慈在武道一途上很快有了突破。
那日，先生为了奖励他，送了他一套白衣。
曹慈很开心，更加珍惜，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收到礼物。
一直以来曹慈都不舍得穿，可在今日曹慈换上了那件视若珍宝的白衣。
因为先生是白衣，所以今日代表山崖书院一样是白衣。
可惜如今却弄脏了。
曹慈心中很难过，比他即将身死更加难过。
多么的熟悉，同样的雨天，同样身临绝境。
不过这一次是曹慈自己选择。
曹慈他认命了吗？
当然不会。
擂台之上，曹慈忽然眼神清明。
他喃喃自语道。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辈武夫在登顶之前要当一条刨食求活的野狗。“
“要告诉自己，想要痛痛快快的活着，就必须要跟天地大道争。”
场中所有人等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向曹慈。
“失心疯了？”黑袍人愣神片刻嘲讽道。
曹慈没有搭理，继续自言自语。
“跟狗屁神仙争，跟同辈武夫争。“
“最后，还要跟自己争。”
“争得一口气。”
“这一口气吐出之时要叫天地变色。“
“要叫神仙跪地磕头。”
“要让世间所有武夫觉得你是苍天在上。”
场外无数人都震惊了。
“这小子在说什么，居然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要跟天地争？”
“跟神仙争？”
“要让神仙跪地磕头？”
“我看这孩子是傻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真是狂妄，敢对天地不敬，死不足惜。”
百里东君心头一震。
就在刚刚，他感觉到曹慈身上的气息有所变化。
原本紊乱的气息变得异常平静。
“这是要突破了？”
百里东君满眼震惊的说出这句话。
“突破？”
雷梦杀瞪大双眼看向场中。
他也感受到了场中形势有些不同，可是他说不出来。
“我还有一拳。”
只见曹慈屏气凝神心神沉浸，长吸一口气。
忽然。
整座演武台以曹慈为中心方圆百米。
平底起龙卷。
还有奇景也在场中发生。
雨水在落到曹慈头顶一丈处悄然分散。
“这，我是眼花了吗？”
“雨水居然在那小子头顶开始分散了。”
“前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李心月心头一震。
她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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