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顺天府遇袭,楚逍智斗黑衣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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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逍踩着晨露往顺天府走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往日里这时候,门房老张该拎着铜壶出来烧水了,可今日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不是蒸腾的白汽,是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脚步顿住,右手悄悄摸向靴筒里的短刀——前世当刑警时养成的直觉在尖叫:出事了。

推开门的瞬间,血腥味更浓了。

前院青石板上横七竖八躺着三个衙役,腰带被扯得歪歪扭扭,脖颈处有红肿的指印,显然是被人用掌刀劈晕的。

廊下的朱漆柱子上有道新鲜刀痕,深可见木,刀刃带起的木屑还散落在地。

赵四爷?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嗓子,回应他的只有穿堂风卷起的碎纸页。

碎纸飘到脚边,他弯腰捡起,瞳孔骤缩——那是新娘活埋案里苦主的状纸,墨迹未干的子时三刻,喜轿入荒林几个字被撕去半角。

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昨夜刺客追他时,他还以为是李承泽的私怨,可现在看来,对方的目标从来不是他这条命,而是顺天府的案卷。

他攥紧状纸残页,往后院跑时带翻了石凳,哐当一声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柴房的门从外面闩着,门缝里漏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楚逍一脚踹开木门,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赵四爷被麻绳捆成粽子,瘫在柴堆里,左脸肿得老高,嘴角挂着血渍,却还在断断续续骂:狗娘养的...老子裤腰带都没解完就被...唔!

闭嘴。楚逍扑过去解绳子,指尖触到赵四爷后颈时,发现皮肤烫得惊人。

他扯下自己的衣襟,蘸了柴房角落的凉水敷在赵四爷额头上,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寅时二刻。赵四爷疼得倒抽冷气,喉结动了动,老子正蹲茅房呢,就听前院噗通一声——他奶奶的,三个大活人说晕就晕,那手法比我当年当捕快时还利索。他突然抓住楚逍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案卷房...锁被撬了。

楚逍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上辈子在刑警队管过物证室,太清楚这种阵仗意味着什么——有人要销毁新娘案的关键证据。

他把赵四爷交给闻讯赶来的杂役老周,转身往案卷房狂奔,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推开门的刹那,他差点咬碎后槽牙。

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案卷东倒西歪,新娘活埋案的封皮被扯得稀烂,最里层的供词页只剩半枚带血的鞋印。

他反手锁上门,从怀里摸出油纸包着的炭笔,在地面铺了张空白案卷,一笔一画拓下那枚鞋印——鞋跟处有月牙形磨损,和昨夜追他的刺客鞋底纹路一模一样。

楚捕快!门外传来小衙役阿福的喊叫声,偏房逮着个没跑掉的!

楚逍把拓好的鞋印塞进衣襟,出门时顺手抽了根晾衣绳缠在腰间。

偏房里,一个黑衣刺客被阿福用扫帚压在地上,面罩被扯掉,露出张青肿的脸,左腕上的红绳还在晃——又是李承泽的平安结。

说,谁指使的?楚逍蹲下来,指尖叩了叩刺客腰间的铜铃,和昨夜普济寺外听到的一模一样,血月教?

还是李公子?

刺客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老子是鬼差,来索你命的!

楚逍笑了,从怀里摸出银针。

前世当法医时,他没少研究人体穴位,此刻针尖在刺客哑门穴上轻轻一点:哑门穴管着声带,我再用三分力,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学哑巴打手势了。他凑到刺客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昨夜你追我时,短刀扎进我左肩——现在我这伤口还疼呢,你说我要是把这根针往深处送...是你先招,还是先疼昏?

刺客的喉结动了动,额角的汗大颗大颗往下掉。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杂役老周的喊叫声:大夫到了!

楚逍站起身,拍了拍刺客的脸:别急,等我安顿好赵四爷,咱们再慢慢聊。他转身往外走,余光瞥见刺客的手指在地上抠出半道血痕,像是要写什么字。

等他安置好赵四爷,又命阿福带人封存所有案卷,再回到偏房时,天已经大亮了。

刺客被捆得更紧,却还在瞪着他,眼底的惧意比之前更浓。

楚逍摸了摸怀里的地图,那道血痕在晨光里泛着暗褐,和案卷房地面的血印莫名重合。

他突然想起昨夜火光照亮的玉佩——李承泽的泽字玉佩,和刺客腕上的红绳,还有血月教的铜铃。

这些线索像乱麻似的缠在脑子里,理不清头绪。

阿福,你守着他,别让任何人靠近。楚逍揉了揉发疼的识海,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推开窗的瞬间,风卷着槐花香扑进来,他盯着窗台上落的麻雀,突然想起推演模拟器的提示音——昨夜消耗的精神力,应该快恢复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又看了看案几上的鞋印拓本。

等会儿,等所有人都去前院吃饭时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留下一片晃动的树影。

楚逍关窗的手顿了顿,指节在窗棂上敲出轻响——就现在。

楚逍反手闩上房门,指节在窗棂上敲了三下——这是他与阿福约好的暗号。

窗外槐叶沙沙响过两轮,确认杂役房方向没了动静,他才扯下腰间短刀往案几上一插,金属与木面相撞的脆响惊得烛火颤了颤。

该干活了。他闭眼前最后扫了眼床底的油布包,那里面是今早从药铺顺来的辣椒粉,还有赵四爷私藏的半坛火油。

识海深处传来熟悉的嗡鸣,推演模拟器的提示音像细针轻轻扎了下太阳穴——精神力恢复至20点,足够启动一次断案模拟。

黑暗在眼皮底下翻涌,再睁眼时,他站在了寅时二刻的顺天府前院。

青石板还是湿润的,晨雾未散。

三个黑衣人的影子从照壁后浮出来,最前面那个抬腕时,铜铃在袖中轻响——和昨夜追他的刺客同款。

为首者摘下面罩,是张陌生的方脸,左眉骨有道刀疤。

他冲左右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闪到廊下,一人用掌刀劈晕了打更的衙役,另一人抽出匕首撬案卷房的锁。

沈先生说,活要见人,死要见案。刀疤男摸出火折子晃了晃,那楚逍要是敢多嘴...烧了顺天府也得把嘴堵上。

画面突然扭曲,换成了另一个场景:深宅大院的暖阁里,檀香缭绕。

戴金丝面具的中年男子将茶盏重重一磕,青玉案上摆着李承泽的泽字玉佩。血月教的人办事不力,他声音像砂纸擦过瓷片,让那楚逍捡了条命,倒把案卷抢了先机。

大人放心,跪着的刀疤男脑门渗汗,小的们已在顺天府布了暗桩,等他松懈时——

够了。金丝面具抬手打断,明日卯时前,我要看到楚逍的人头,和新娘案的供词一起烧给老夫人。

模拟戛然而止,楚逍猛地睁开眼,后颈全是冷汗。

他抓起案几上的鞋印拓本,拓本边缘被指甲掐出了月牙形凹痕——和模拟器里刀疤男的指节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昨夜刺客的目标根本不是他,是新娘案里能牵扯出李承泽外室老夫人的秘密!

好个借刀杀人。他扯过桌上的粗布擦了擦脸,嘴角勾起痞笑,既然你们要灭口,那我就给你们个灭口成功的戏码。

他推开窗,冲院角的老槐树吹了声短哨。

阿福端着药碗从柴房转出来,碗里的药汁晃得泼了半袖。楚捕快,赵四爷醒了,直骂着要喝酸梅汤。

告诉他,酸梅汤管够。楚逍摸出块碎银塞给阿福,但他得接着装晕——越像越好。他压低声音,去前院告诉老张,就说我在案卷房烧了半宿,把新娘案的供词全烧成灰了。

阿福眼睛瞪得溜圆:那...那是真烧?

真烧半张。楚逍拍了拍他肩膀,剩下的半张,我塞在赵四爷的枕头底下了。他指了指墙角的油布包,你再去厨房拿三斤红辣椒,磨成粉撒在偏房屋梁上。

记住,别让任何人靠近后院。

阿福跑远后,楚逍又去了柴房。

赵四爷正啃着酸梅干,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小兔崽子,老子装晕装得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等今晚捉了大鱼,给您买十斤糖炒栗子。楚逍扯过赵四爷的官服,在他后颈贴了张退烧的药膏,等会儿刺客来探虚实,您得比刚才还虚弱——最好连骂人的力气都没。

赵四爷把酸梅核往他脚下一吐:老子当年在沧州蹲守毒枭,装死装得野狗都往身上撒尿。他突然压低声音,你那模拟器...能算出今晚来几个?

三个。楚逍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带头的是刀疤脸,左腕有朱砂痣。

暮色漫上屋檐时,顺天府的灯笼全灭了。

楚逍蹲在房顶上,后背贴着青瓦,望着月亮从东墙爬上树梢。

他怀里揣着赵四爷的旧酒囊,里面装的不是酒,是火油。

子时三刻,院外传来猫叫。

楚逍的瞳孔缩成细线——三长两短,和模拟器里刺客的暗号分毫不差。

墙头上翻下三道黑影,为首者左腕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他们贴着廊柱往柴房摸,刀疤男抬手比划了个杀的手势,两人立刻抽出短刀,刀尖对准了柴房虚掩的门。

赵四爷,该醒了。楚逍在心里默念一句,抄起酒囊往下一抛。

砰!酒囊砸在刀疤男脚边,火油溅了他满裤腿。

与此同时,房梁上的辣椒粉唰地落下来,两个刺客顿时捂着眼惨叫。

刀疤男反应极快,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却只钉中了柴房里的稻草人——赵四爷早翻后窗躲去了杂役房。

想跑?楚逍从房上跃下,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

他想起模拟器里看到的步影闪避,脚尖点地时像片柳叶般飘开,正躲过刀疤男刺来的短刀。你腕上的朱砂痣,该去药铺点了。他笑着抬脚踹在对方膝弯,刀疤男踉跄着撞翻了石凳。

另两个刺客已经缓过劲来,一人挥刀砍向楚逍后腰,一人摸出了火折子——他们想烧了顺天府灭口。

楚逍反手甩出怀里的火折子,精准砸中对方手腕,火折子啪地掉在地上,却没引燃。

他趁对方分神,短刀往刀鞘上一磕,刀鞘呼地飞出,正砸中拿火折子的刺客面门。

捆了!赵四爷举着扫帚从杂役房冲出来,后面跟着举着粪叉的老张和拎着擀面杖的厨娘。

三个刺客被按在地上时,刀疤男还在骂:沈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楚逍蹲下来,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沈先生是谁?

李承泽的幕僚?

刀疤男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渗出来:他是...是...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涣散,后颈渗出黑血——毒牙咬破了。

追!楚逍吼了一嗓子,可等衙役们冲出院门,只看见墙根下半枚碎成两半的青玉扳指,上面刻着个沈字。

月光漫过碎玉,在青石板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楚逍捡起扳指,指腹擦过沈字凹痕,耳边又响起模拟器里金丝面具的声音:明日卯时前,我要看到楚逍的人头...

他抬头望向顺天府外的街道,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

沈先生,李承泽,血月教...这些线头在他脑子里拧成了一股绳,而绳的另一端,正系着新娘活埋案里那口被活埋的红棺。

阿福,楚逍把碎玉收进怀里,明日去吏部查档案,找姓沈的幕僚。他摸了摸发烫的识海,推演模拟器的提示音又响了——精神力已恢复,下一次模拟,该查查这沈先生的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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