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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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立胜!你干嘛这么久都不理我啊?”张萍不满的对着胜哥抱怨:“真是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欺负你了,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这阵子老是躲着我,跟你说话你也冷冰冰的。”

“过分。”张萍嘟囔了一句。

胜哥嘴巴张了张,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回应道:“我们也就是普通同学,我没有不讲礼貌,也不用太过界的热情吧。”

“你?!”张萍真的开始生气了:“那你想怎样。”

“没怎样,就这样吧,我要回去帮我妈收摊了。”胜哥踩着单车,感觉车蹬子很重,小腿却没有力气,,像是跑了十公里之后立马骑上动感单车一样的没有力气。可能刚刚那句话,已经花光了他的力气。

局长之女,我何配?

富商之子,我又何比?

罢了罢了,我还是好好念书,考个大学让爹妈高兴高兴吧。

从此胜哥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开朗健谈,更多的是内向安静。而张萍,却像是报复性的跟着赵涛越走越近。

好好读书,可青春期情窦初开的躁动被强制关机,又怎么能够用心读好书。

再一次心烦意乱后,胜哥又想到张萍跟赵涛的事情。烦得他直接对着天空骂了一句:“淦,想那些干啥,他们两个关我什么事,张萍又关我什么事,不就是普通同学而已,还能影响我这个温柔体贴善良顾家诚实上进贤良淑德孔武有力帅气的靓仔吗?切。”此时胜哥全身都是软的,只有嘴巴是硬的。

准备迎接高考了,早晨,父亲调好闹钟叫醒胜哥,给他煮了早餐。希望儿子能够一举高中,但也不想让儿子有心理负担。在胜哥吃过早餐后,只是站在门口对胜哥说:“别紧张,考试而已。”而心里却是:“爸爸没考上大学,你要替爸爸去上大学。”胜哥对着父亲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骑上单车奔向考场。

胜哥骑着单车,突然耳后传来巨大的摩托车的啸叫声,那炸街的声音差点把胜哥吓得摔倒,还好胜哥一把把车把子给把住了。刚要开口骂人,开摩托车的是赵涛。

坐在摩托车后座的,是张萍。

胜哥喉咙像是被塞满了3.15的曝光老酸菜一般,难受得说不出来。

“嘿,阿胜,是你呀。要不要我载你一程?哎呀,我差点忘了我还载着张萍,坐不下了,我们先去考场啦,再见。”赵涛拧了拧油门,像个胜利者一样呼啸而过。胜哥跟张萍四目相对,胜哥眼中多了一份不甘与无奈。张萍眼中,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动声色,平淡如水。

他们的摩托车真快啊,我踩着单车,始终是赶不上的,就像不是一路人,再怎么抄近路也没用。

在考场上,胜哥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脑海里都是关于张萍的事情,眼前也都是张萍的身影。虽然自己一直告诉自己她只是普通同学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但当她坐在其他男孩的车后座时,他也会感受一种叫做“心痛”的东西。

胜哥没发挥好,之前在学校模拟考试成绩中,估分都是在2A线中下段,成绩出来了,勉强3A。

胜哥不知如何跟父亲开口,告诉父亲自己考上了一个3A?而不是之前夸下海口的2A甚至一本?胜哥查完成绩后埋头做家务不出声,晚饭时胜哥忍不住了,他不想瞒着父母,瞒得越久越不好。加上他的喉咙也憋不住了:“爸,妈,对不起,成绩出来了,我考了3A……”“我知道,没事,吃饭吧。”父亲轻描淡写的反应让胜哥惊讶且疑惑:“你知道了?”“我知道了,吃饭吧。”父亲再一次催促着家人吃饭。

晚饭后胜哥刚洗好碗,回头看见父亲蹲在家门口抽着烟,抽一口烟,望一眼天。抽一口烟,望一眼天。

胜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他知道没能上大学一直是父亲的心结,希望自己能上本科更是父亲的心愿,胜哥默默走到父亲旁边一起蹲着:“爸,对不起。”

父亲抽了一口烟,淡然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发挥失常也是常事。那么多人考试,总有人临场发挥得很好,也有人发挥失常的。”

父亲的话语反而让胜哥更加的难受:“爸,我想好了,我准备去深圳找份工作,听说在那里打工的工资高……”

“闭嘴!废物!”父亲突然炸雷一般的声音吓得胜哥浑身一哆嗦:“3本也是大学,好不容易考上,不去读!反而要去打工?”父亲突然感觉了什么:“你是不是担心学费?”

胜哥不敢摇头,更不敢点头。他知道家里的环境,知道父亲的心愿,更知道父亲的压力。

“孩子,去吧,别担心学费的事情。如果因为学费而放弃大学,那才是我的压力。”父亲温和的摸了摸胜哥的头:“好好上去大学。”

胜哥默默走出家门散心,遇见迎面而来的赵涛。赵涛牵着张萍,看见胜哥就故意大声的对着张萍说:“张萍,你考了2A,虽然我只有3B,但没事,我爸会帮我安排的,不像有些人,想安排也安排不上。所谓的十年寒窗,怎比得过我三代从商。”

“别说了,”张萍打断了赵涛的炫耀,转过身问胜哥:“你打算报哪所学校?”

胜哥礼貌的回应:“不知道,借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