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尖啸着，在它的后部，年轻的护理员站稳身子，以免被剧烈的摇晃摔倒。
下一章的转场，来到了疾驰而去的救护车上。
而此时，
所有读者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彭布利，早已经死在了法院大楼内。
而假的彭布利，只有一种可能——
他就是汉尼拔！
只是，还有一个疑惑，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得不到解答。
那就是汉尼拔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为什么能够在众目睽睽下，瞒过泰特以及一众警员，伪装成为彭布利？
这辆救护车，以及车上人员的命运，又会如何？
“他还在昏迷中，但主要生命特征很好，脉搏85……”
“脸部严重割伤，皮片割得很上，一只眼球被挖，我已对他的脸进行了加压止血，可能有子弹射进了头部，我说不准。”
什么？
一只眼球被挖？
读者们看到这一段，只感觉浑身一冷。
在明知道这是汉尼拔的前提下，依然为这个杀人狂魔的狠辣感到震惊。
为了逃脱，亲手挖下自己的一枚眼球？
难怪在现场，泰特等人没有能及时辨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谁能想到，会有人敢活生生将自己的眼球挖下来呢？
在护理员向急诊室汇报的时候，身后担架上的人，已悄悄伸出右手，摸到了胸脯上束带的搭扣。
然后用外科手术用的绷带，将两只眼睛擦拭干净。
嗯？
等等，
两只眼睛？
不是说已经挖没了一只眼球吗？
此时，大家很容易就联想到，前一章节对博伊尔死状的描写。
那个可怜的警官，被挖空了一只眼球。
难不成……
高速公路上，救护车一阵左摇右摆，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行驶速度。
驶入了孟菲斯国际机场，在通向巨型地下停车场的自动化大门口，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出车外取了一张票。
救护车就这样消失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隧道内。
…………
张野推断出了汉尼拔的整个作案过程。
并不复杂，只是打了一个精妙的时间差。
早在泰特在楼下听见枪声之前，汉尼拔就已经通过近身肉搏，杀死了博伊尔和彭布利，干净利落，没让任何人发现楼上的动静。
后面的枪声只是障眼法。
一方面让人以为战斗发生在不久之前，转移警方的视线。
另一方面也为汉尼拔的伪装提供了便利。
当你看见一个被子弹“爆头”的重伤病患时，是在很难会生出将其早已破烂不堪的脸庞，再仔细翻开皮肉来查看伤势这种事。
不然很可能就会亲手将自己的同事送上天堂。
汉尼拔就是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成功瞒天过海，化身成为彭布利，得以逃脱。
他的身材和彭布利相差不大，穿上彭布利的制服，并且戴上彭布利的一部分脸皮后，很难被认得出来。
嗯，这也解释清楚了，为什么汉尼拔在检查战利品时，找到一把折叠小刀会比拥有两把左轮手枪更加兴奋。
因为手枪只能帮他杀人，而小刀——
可以帮他变成别人！
彭布利的脸皮、博伊尔的眼球，还有两人身上撕下来的至少有一磅的皮肉……
不行了！
艾雨文和洛宁该庆幸自己是在深夜至清晨时分看到的文章，肠胃里的晚饭早已经消化干净。
不然估计会当场反胃呕吐出来。
原先她们还觉得，野牛比尔喜欢剥人皮制作衣服的爱好，太过惊悚，甚至比莱克特医生还让人反胃。
如今她们知道错了。
和莱克特相比，野牛比尔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罢了。
他引以为傲的成名剥皮技巧，对莱克特医生而言，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至少野牛比尔剥皮，要考虑到女孩皮肤的松弛程度，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饿上几天是最为合适的剥皮时机。
而汉尼拔·莱克特，从不需要去考虑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只要能够派得上用场，他随时都能将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变成自己手头的工具，乃至于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更让人拍案叫绝的是，还记得前文提到的，救护车来到现场的速度，超乎寻常吗？
那是因为莱克特在开枪前，就自己给救护站打过电话，提前“预约”了救护车。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躺得太久。
在关系到下半辈子能不能获得自由的紧张时刻，莱克特居然还有心思去改善自己的装死体验。
这份从容和淡定，是任何罪犯都模仿不来的，仿佛刻在了DNA深处的——
绝对冷漠！
他对受害人冷漠，对警察冷漠，对这个世界冷漠。
甚至对自己，也是充满冷漠。
他仿佛从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将性命放在赌桌上，对他而言，也只是一场寻乐子的游戏方式而已。
无论胜负，他始终都能从这个过程之中，找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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