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想让我干啥？“
雪柔警惕地盯着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机甲召唤器，仿佛在思考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很简单，把你的机甲叫出来。”
她狐疑地打量着我，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按下按钮。嗡的一声，墨格拉装甲在她身后展开，机械关节喷出冷却蒸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现在，抓住我的手。”
“你想干嘛？”她后退半步，眼神里写满了“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
“带我去城墙上。”
“哈？！”雪柔的表情瞬间凝固，“你疯了？！我上次去都是冒着很大的风险！蓝翔的防空系统能把我们打成筛子！”
“放心~”我晃了晃手表，“里面有人接应。”
某只潜伏许久的魅影，此刻正在监控室快乐地拔电源线。
雪柔犹豫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抓紧了，摔下去我可不管。”
下一秒。
轰！
推进器爆发出刺目的蓝焰，我们像火箭般冲天而起。强烈的压力压得我胸口发闷，眼前的景象瞬间拉成模糊的色块。这可比游乐场的跳楼机刺激多了！
“哇哦！”我忍不住喊出声，“这就是螺旋升天的感觉吗？！”
“闭嘴，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去。”
很快，我们悬浮在城墙正上方几百米的高空。夜风呼啸，脚下的蓝翔像微缩模型般渺小，探照灯的光柱如同细小的银线。
“差、差不多了。。”我声音有点抖，“我直接跳下去就行。”
“救世主。”*雪柔突然轻声唤道，语气莫名伤感。
“嗯？”我心头一紧，“机甲没油了？被发现了？”
她缓缓转头，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眼神复杂。
“你要抓住的手，已经不是我了。”
等等，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突然露出恶魔般的微笑，抬脚一记标准的回旋踢。
“Ankn——”
我在空中完成了720°自由转体，风声在耳边尖啸，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
啪叽！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像个橡皮人一样在城墙上弹了两下，最终稳稳趴住。
“咦？变异体免疫坠落伤害？”我惊喜地摸了摸全身，“这设定不错啊！”
头顶传来雪柔的喊声：“你怎么出来我可不管啦！拜拜~”
她潇洒地挥挥手，机甲推进器喷出尾焰，眨眼间消失在夜空中。
这一脚，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我拍拍身上的灰，启动隐身模式，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
月光透过宿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线。我像抹游魂般滑进房间，一然的鼾声在黑暗中均匀起伏。床头柜上摆着我们去年在学校庆典上的合照——他勾着我的脖子，两人手里各举着一瓶可乐，笑得像个傻子。
指节抵在照片上，又默默收回。
这里可不能多待，待久了更不想走了，换一间接着骚扰吧。
隔壁宿舍传来微弱的手机亮光。夏流这个夜猫子果然还没睡，手机屏幕映出他专注的侧脸。我凑近窗缝，发现他正在看《生化危机》的战术分析视频，时不时暂停做笔记。
“不是哥们，有看末世电影研究战术的吗。。”
这家伙，妹妹刚历经艰险的跑回来，他竟然都不去关心一下，还是去慰问慰问被我吓坏的夏帆吧。
夏帆的房间漆黑一片。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床铺整齐得过分，医疗箱敞开着放在桌上，里面少了几卷绷带。
“后面！”死神的声音炸响在脑海的瞬间，我已经被一记鞭腿扫中腹部。夏帆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沙漠之鹰的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稳稳抵住我的眉心。
“我于杀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死神在我耳边激情朗诵，“这姑娘有品位！”
“你他妈闭嘴！”我解除隐身的瞬间，夏帆的瞳孔猛地收缩，但枪口纹丝不动。
“果然是你。”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想起炸毛的猫，“说走就走！一然在城墙上站到凌晨！晓曼砸了半间训练室！”月光照在她颤抖的睫毛上，那里挂着未落的水珠。
“你知道我们——”
“嘘，不要吵到其他人休息。”我伸手捏住她的后颈，死神的力量化作紫芒流过她的神经，“睡吧。”
她软倒在我臂弯里时，睫毛上还挂着没掉下来的泪珠。
“记忆清除完毕。”死神的声音罕见地低沉，“副作用是明天会偏头痛，抱歉。”
我把她轻轻放上床，掖好被角。月光移到了她蹙起的眉间。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抚平那道褶皱，又在半空僵住。
“走了。”我对着空气说。
隐身模式启动的瞬间，夏帆在梦中无意识地抓住我的斗篷一角，又缓缓松开。
“哎...不对劲啊。”就在离开宿舍的路上，死神憋着坏笑，“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小子该不会是狗仔队转行吧？”
“啥？”
“随便闯女生宿舍，还把人弄晕了。”他模仿着新闻播报员的腔调，“震惊！某男子夜闯闺房竟做出这种事。。”
“喂！”我压低声音抗议，“我只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她暂时失忆紧急避险而已！再怎么说顶多判个紧急避险！”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耳根一阵发烫。
“等等，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量刑标准？”
死神笑得像个漏气的风箱。但他说得有道理，刚才要是夏帆正在换衣服。。我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象甩出去，却听见死神补刀：
“现在知道后怕了？不过晓曼姐那边。。不打算去啦？嘿嘿，怕和学校那次一样挨打吧。”
“闭嘴！”我差点咬到舌头。那段黑历史浮现在眼前：被晓曼姐扛着榴弹枪追杀到厕所，迫不得已从窗户跳出去。
“你当时就在系统里看着？！”我咬牙切齿。
“总得看看宿主的真本事嘛~”他居然还委屈上了，“再说你不是活蹦乱跳的。”
“死神！”我捏紧拳头，“你为什么只是看着！难道你真的背叛了吗！”
“橘前辈！为什么。。”
“少玩特摄梗！”
这个屑死神！打架时装死，吐槽时打满鸡血，活脱脱就是个会说话的弹幕机。我气得加快行进速度，只想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和他算算旧账。
从魅影挖的狗洞钻出来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雪柔正在工厂门口散步，晨雾沾湿了她的发梢。她瞥见我狼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回来了？准备出门。”
“这个点？总不能是去早市砍价吧？”
“砍什么价，姐带你去吃早点，不要钱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