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暴雨敲打着市公安局的窗户。
艾丽整理着神话连环杀人案的最终报告，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尽管案件已经结案三个月，但那些未解的谜团仍在她脑海中盘旋。
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喂？请问是谁？艾丽再次问道。
第七重天，不在彼岸，而在你之中。一个电子合成的女声念出这句熟悉的话，然后电话挂断了。
艾丽的手指僵在手机上方。同样的内容，和上周那条神秘短信一模一样。她立刻回拨，但提示音告知这是空号。
又是那个骚扰电话？王铁锤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她一杯。他康复后比以前更健壮了，只是左肩上还留着一道淡淡的疤痕。
艾丽点点头，将手机放到一边：技术科还是查不到来源。
可能是某个无聊的犯罪迷。王铁锤耸耸肩，张哲那小子在监狱里都有粉丝团了，真恶心。
精神病院。艾丽纠正道，法官判定他有精神障碍，不用服刑。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被关着。王铁锤撇撇嘴，对了，苏警司找你，说有事要谈。
艾丽起身走向苏大鹏的办公室，心里却还在想着那个电话。张哲确实被关在城郊的高安保精神病院，她每个月都会去探望一次——部分出于警察的职责，部分出于...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
苏大鹏的办公室门半开着，老刑警正在打电话，脸色异常严肃。看到艾丽，他匆匆结束通话：进来，把门关上。
艾丽关上门，注意到苏大鹏桌上摊开的文件——张哲的精神评估报告，上面盖着绝密的红章。
出什么事了？她问。
苏大鹏深吸一口气：张哲昨晚逃跑了。
艾丽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脚下的地板突然倾斜：这不可能！那家医院安保级别
他策划了几个月。苏大鹏打断她，买通了两名护工，伪造了监控记录。等警卫发现时，他已经消失了至少八小时。
艾丽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联系我了。上周的短信，刚才的电话...都是他。
苏大鹏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我们监听了精神病院的所有通话，发现张哲在过去三个月里频繁与一个人联系——MartinRox，龙兰的父亲。
那个银行家？为什么...
Rox上个月从瑞士订购了一批高精度医疗设备，包括一台DNA测序仪。苏大鹏递给她一份文件，我们怀疑张哲在逃跑后可能会去找他。
艾丽翻阅文件，突然在一页上停住了——那是张哲的童年照片，站在一个大学实验室里，旁边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照片角落的日期让她呼吸一滞：2003年12月21日，冬至日，她和张哲的生日。
这是...?
张哲的父亲，张明远教授。苏大鹏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二十多年前那个邪教案的首席专家顾问...也是我的大学室友。
艾丽瞪大眼睛。苏大鹏从未提起过这层关系。
当年那个案子...老刑警揉了揉太阳穴，我们救出了大部分受害者，但有一个女孩没能救回来。张明远因此自责不已，转向了更极端的研究...关于如何通过仪式让人获得神性，超越死亡。
他...成功了？艾丽轻声问。
他疯了。苏大鹏冷笑，五年前死于实验室意外。但我现在怀疑，他可能把那些疯狂理论灌输给了儿子。
艾丽再次看向那张照片。小张哲的笑容天真无邪，谁能想到二十年后他会成为连环杀手？
还有一件事。苏大鹏犹豫了一下，张哲在逃跑前，要求看你的全部档案...特别是出生记录。
为什么？
我不确定...苏大鹏的眼神闪烁，但他似乎对你有一种病态的执着，远超对龙兰的感情。
艾丽突然想起张哲在废弃教堂里说的话——我们同一天生日。当时她以为只是巧合，但现在...
她的手机再次震动。又是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
「想知道真相吗？独自来老地方。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游戏结束。——D」
附着一张照片：废弃的天文台，那个曾经燃烧的竖琴雕塑现在被修复如新，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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