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十来个警员围坐在长桌旁，陈经队长站在投影幕布前，面色凝重。
两起案件，手法相似但又有不同。陈经点击遥控器，屏幕上并排显示出两具尸体的照片，都是先控制受害者，然后用特定方式杀害。第一名女性被勒晕后投入河中溺亡，第二名男性被捆绑后从高处推下。
艾丽坐在角落，偷偷观察其他人的反应。苏大鹏皱着眉头记笔记，王铁锤难得严肃地盯着屏幕，其他警员有的打哈欠，有的交头接耳。
最关键的是，两名受害者身上的标记。陈经放大两张细节照片——内衣标签上的N和泳裤腰带上的I。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声议论。
字母连环杀手？
会不会是名字缩写？
或者是某种密码
艾丽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陈队，我认为这可能与希腊神话有关。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艾丽感到脸颊发烫，但她继续说了下去：
第一名受害者穿白裙被投入河中，让我想起纳西索斯的故事——他是爱上自己水中倒影的美少年，最终溺亡。而她内衣上的N可能是Narcissus的缩写。
她停顿一下，指向第二张照片：第二名受害者更明显，蜡制的翅膀，高空坠落，腰带上的I——完全符合伊卡洛斯的神话。
一阵沉默后，会议室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神话杀手？
小姑娘看太多侦探小说了吧！
要不要查查奥林匹斯山上的不在场证明？
艾丽缩回座位，耳朵烧得通红。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有道理。
所有人惊讶地看向声音来源——苏大鹏。
苏大鹏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连环杀手常有固定模式，有的用颜色，有的用数字，为什么不能用神话？至少这是个调查方向。
艾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大鹏在为她辩护？
陈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鹏说得对，不放过任何可能性。艾丽，你负责整理一份这两个神话的详细资料。其他人，按传统方式继续排查——社会关系、监控录像、法医证据...
会议结束后，艾丽正收拾笔记，王铁锤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小姐姐，厉害啊！敢在全员大会上发言！
结果被当成笑话...艾丽苦笑。
才不是呢！王铁锤凑近，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为什么苏警司挺你吗？因为第一名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她真的叫倪莎莎，倪字拼音开头就是N！
艾丽瞪大眼睛：真的？
千真万确！王铁锤点头如捣蒜，而且她是市游泳队的退役运动员，拿过省冠军，外号就叫水仙！
水仙...纳西索斯的另一个名字！艾丽心跳加速：第二名受害者呢？
还在查，但...王铁锤突然压低声音，我有个发小在银行工作，他说他们支行有个客户经理昨天没来上班，特征和死者很像，名字好像叫...易卡？
易卡？Icarus的谐音？艾丽倒吸一口凉气，这太巧合了！
什么巧合？苏大鹏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两人差点跳起来。
王铁锤立刻站得笔直：报告苏警司！我在向艾丽同志汇报案情！
苏大鹏哼了一声：铁锤，你去技术科帮忙查监控。艾丽，跟我来。
艾丽忐忑地跟着苏大鹏走进他的办公室。苏大鹏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证物袋扔在桌上——里面是那颗玻璃泪珠。
技术科分析过了，是人工制作的，纯度很高，市面上很少见。苏大鹏点了支烟，你那个神话里，有提到眼泪吗？
艾丽点点头：伊卡洛斯的父亲代达罗斯为儿子之死流泪...苏警司，你真的相信这和神话有关？
苏大鹏吐出一口烟圈：我不信什么神话，但我相信模式。连环杀手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不管那逻辑在我们看来多荒谬。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艾丽：第二名死者确认了，叫易凯，证券公司分析师。他同事说他痴迷极限运动，尤其喜欢跳伞和蹦极。
像伊卡洛斯一样向往飞翔...艾丽轻声说。
问题是，苏大鹏突然转身，如果真像你说的，凶手按神话杀人，那下一个会是谁？什么神话？
艾丽咬着嘴唇思考：希腊神话中著名的死亡故事...普罗米修斯被鹰啄食肝脏？俄耳甫斯被撕碎？或者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怎么了？苏大鹏皱眉。
塞墨勒...艾丽颤抖着说，宙斯的情人，要求见宙斯的真身，结果被宙斯的雷霆烧死...如果凶手按照这个顺序，下一个受害者可能会被烧死！
苏大鹏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你能列出所有可能的受害者类型吗？
我...我需要查资料...
那就快去！苏大鹏抓起外套，我去找陈队申请成立专案组。如果真像你说的，我们必须赶在凶手前面！
艾丽匆忙跑向资料室，心跳如鼓。她既希望自己的理论是对的，又害怕真的是对的——因为那意味着，还会有更多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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