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夜风裹挟着消毒水味灌进领口，苏晨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小白后颈柔软的毛发。
小家伙正趴在他膝头打哈欠，粉色的舌头卷出一个毛球，金色的瞳孔里还凝着方才场馆外霓虹灯的碎光。
“明天就是决赛了。”他望着远处决赛场馆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那只B级狼蛛被小白一尾巴抽飞时，系统提示他获得了百年内力；两天前，沈清棠的S级二哈在楼道里被瞪得缩成毛球时，他解锁了“眼神压制”技能。
可现在，他摸着兜里那枚准备给小白换的新项圈，突然有些心慌——决赛对手是传闻中带出过B级战宠的A级战宠师，而小白至今连爪子都没认真伸过。
“你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小白温热的耳朵。
橘猫慢悠悠地翻了个身，肚皮朝上露出柔软的绒毛。
尾巴尖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像是在挠痒痒。
苏晨望着它肚皮上沾着的猫薄荷碎屑——那是今早他用最后半盒泡面换的罐头，突然想起穿越前在便利店打工时，总把临期的猫条塞给楼下流浪的橘猫。
后来那只猫跟他回了地下室，再后来灵气复苏，再后来……
“喵。”小白突然用脑袋拱了拱他的下巴。
它的体温透过毛衣渗进来，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炭火。
苏晨喉结动了动，伸手揉了揉它肉垫上的粉色斑点：“行，我信你。”
决赛场馆的聚光灯亮起时，苏晨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击胸腔的声音。
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电子屏上滚动着“高校战宠挑战赛决赛”的红色字幕，连裁判席都换了位置——赵刚穿着笔挺的裁判服坐在正中央，眼镜片上反射着冷光。
“接下来介绍决赛双方！”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正方选手苏晨，战宠无级别怪物小白！反方选手，来自精英战宠学院的李越，战宠B级黑风豹！”
观众席顿时炸开了锅。
“黑风豹可是B级巅峰！那橘猫上次赢的是F级，这次悬了吧？”
“没看之前的检测数据吗？小白的战斗指数根本测不出来！”
“嘘——李越出来了！”
苏晨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
穿银色战宠师制服的男人正从侧门走来，左腕的战宠环闪着幽蓝色的光芒。
他抬眼扫过苏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说你这只猫会用尾巴？正好，我家豹子最擅长撕尾巴。”
裁判长赵刚推了推眼镜：“比赛规则不变，战宠失去战斗能力或主动认输即判定胜负。现在……开始！”
“嗷——”
低沉的兽吼声震得观众席嗡嗡作响。
黑风豹从战宠环里跃出时带起一阵风，皮毛泛着金属般的幽光，四爪在地面抓出四道深痕。
它弓着背，瞳孔缩成细线，前爪刚一落地就弹了出去——速度快得几乎成了残影，连电子屏的捕捉器都跟不上。
苏晨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小白。
橘猫却懒懒散散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尾巴尖慢悠悠地晃着。
“白痴！”李越攥紧战宠环，“你以为躲就能——”
话音未落，黑风豹已扑到近前。
它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几乎要咬到苏晨的衣角。
观众席爆发出惊呼，几个女生甚至捂住了眼睛。
就在这时，小白动了。
它依然窝在苏晨怀里，只懒洋洋地抬起右爪。
粉色的肉垫在聚光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看似随意地往前一按。
空气“轰”地炸开。
黑风豹的身体突然顿在半空，像被无形的巨掌拍中胸口。
它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撞碎了场地边缘的防护栏，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本油亮的皮毛沾满了灰尘，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呜咽声——竟直接跪在了地上，脑袋死死抵着地面，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全场一片死寂。
赵刚“腾”地站起身，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扶。
他抓过检测仪器冲下裁判席，仪器刚对准小白就疯狂作响，红色警报灯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不可能……”他声音发颤，“B级战宠的骨骼强度相当于合金钢，刚才那一下……至少是SS级的压迫力！”
李越踉跄着跑到黑风豹身边，颤抖的手刚碰到它的后背，豹子就发出一声尖叫，缩成更小的一团。
他抬头时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经裁判组判定，苏晨胜出！”赵刚重新戴上眼镜，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晨，“小苏同学，战宠联盟一直寻找有潜力的战宠师。我以裁判长的身份邀请你加入，顶级修炼资源、专属训练场馆、S级战宠培育手册……只要你点头，这些都是你的。”
苏晨摸了摸小白的耳朵。
橘猫正用爪子拨弄他的衣扣，像是对周围的喧嚣毫不在意。
他抬头笑了笑：“谢谢赵叔，但我和小白……就想这么过下去。”
“叮——”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坚守初心，触发隐藏奖励：小白好感度 10%，解锁‘万物点化’初级技能。”
场馆外的走廊里，周晓琳抱着个银色药箱追上来。
她的发梢还沾着方才观众席的喧闹，递出一瓶淡蓝色药剂时指尖微微发颤：“刚才……小白应该没受伤吧？这瓶恢复药剂对兽类有效。”
苏晨接过药剂，能感觉到瓶身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橘猫——小白正歪着脑袋看周晓琳，金色的瞳孔里流转着好奇的光。
“谢谢。”他笑了笑，“它皮实得很。”
周晓琳望着他怀里那团毛茸茸的橘色，突然想起方才比赛时，小白抬爪的瞬间，她分明看见有星河在它的瞳孔里翻涌。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地说：“明天……论坛应该会很热闹。”
苏晨抱着小白转身时，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有手机屏幕的冷光扫过他的后背，他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照片里的主角不是自己，是蜷在他臂弯里，正用爪子拍他的下巴要罐头的橘猫。
夜风裹挟着场馆外的人声灌进来。
苏晨低头，小白正用脑袋蹭他的下巴，金色瞳孔里的星河流转得更急了些。
他摸了摸兜里的项圈——这次，说什么都要给它换上带铃铛的，省得这家伙总偷偷溜出去，把楼道里的流浪猫都吓得爬上树。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滴”声——是观众们发论坛的提示音。
苏晨望着夜色里渐次亮起的手机屏幕，突然想起系统里“噬元兽始祖”的提示，想起小白打哈欠时震碎的防弹玻璃，想起它用尾巴尖卷着他的手指说“饿了”的模样。
他低头，额头抵着小白软软的耳朵：“明天……大概真的会很热闹吧。”
小白的尾巴缠上他的手腕，在夜风里晃出一道温柔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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