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赵一多的吼声伴随着量角尺撕裂金属的尖啸!“滋啦——!”厚重的铁门铰链被狂暴的数学力量熔断!门板轰然倒下!烟尘弥漫!
众人涌入!
铁锈味、煤渣味、陈年机油的馊味扑面而来!
“死狗!作业本交出来!”澹台烬的业火鏊子直指泄压阀旁的旺财!
旺财炸毛!狗嘴紧闭,喉咙发出威胁的低吼,青铜项圈星芒再起!但光芒明显黯淡!
“别动它!”秦妙妙棒棒糖棍指着旺财背上的伤,“再动!妙妙把琴弦塞你鼻孔里弹《忐忑》!”
“目标物品…在泄压阀内部…金属屏蔽…”苏浅歌的分析仪艰难锁定泄压阀缺口。
“泄压阀?”赵一多却像没听见,他扛着仅剩的量角尺(尺尖又多了几道裂痕),乱糟糟的头发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巨大锅炉上方!盯着那个碎裂的、指针定格在“超压”血红区的压力表盘!
表盘玻璃碎裂的蛛网裂缝中心。
指针并非完全静止!
而是在以一种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
高频震颤!
震颤的轨迹…
在布满油污的表盘上…
隐约勾勒出一个…
残缺的…
微分符号“d”?!
“卧槽…压力表…帕金森了?”张莽眯着眼。
“帕你个头!”赵一多眼神炽热得能点燃煤渣,“dP/dt!压力变化率!这锅炉…内部压力…在规则震荡!”他量角尺猛地指向锅炉上方那些渗水的管道,“看水滴!落点!频率!水面波纹!”
众人下意识看向那滴水的管道和锈水桶。
水滴“滴答”落下。
涟漪荡开…
回弹…
在浑浊水面形成短暂的干涉图样…
“卧槽…傅里叶变换?!”秦妙妙棒棒糖差点掉地,“水波…是频谱图?!”
“能量流动…与残余蒸汽压力共振…形成实时微分方程表达…”苏浅歌的分析仪红光死死锁定水滴和水波,“源头…作业本残留坐标引导…及…锅炉残余规则…”
“周哥的批改…”赵一多声音带着颤栗的狂热,“…在蒸汽里!让咱们…解微分方程换作业本?!这他妈…是道…应用题?!”
“解你妈!”白愁飞冰冷的声音切入!她身影鬼魅般出现在泄压阀上方锈蚀的钢架上,猩红圆盘血光锁定泄压阀缺口!“最后通牒!三秒!交出作业本!否则…”血链如同毒蛇般垂下,链头尖锐的倒钩闪烁着湮灭寒光!“…连阀带狗!一起净化!”
“汪!(做梦!)”旺财龇着牙,星芒锁链艰难凝聚!
“三!”白愁飞声音冰冷。
血链开始蓄能!湮灭的红光刺目!
“二!”血链绷直!对准泄压阀缺口!
旺财的星芒锁链颤抖!
“一!”血链如同毒龙出洞!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狠狠扎下!
“无量他妈的天尊!”澹台烬业火鏊子卷起幽蓝火浪撞向血链!
“莽哥跟你拼了!”张莽的篮球带着风声砸向白愁飞!
“干扰!”苏浅歌的声波发射器再次超载!
史晓芸的红油泼向血链!
血光、业火、篮球、声波、红油…在狭窄锅炉房内再次碰撞!金属管道发出呻吟!煤渣飞扬!
混乱中!
赵一多像着了魔!
他根本不管头顶的血链和作业本!
量角尺的尺尖燃烧着最后的数学意志!死死对准压力表盘上那高频震颤的指针!对准水滴的落点!对准水桶里的波纹!
嘴里疯狂念叨:
“dP/dt=k*(sinωt ε)…震荡源…相位差…边界条件…”
“水滴…是采样点!”
“波纹…是输出反馈!”
“锅炉…是积分器!”
他猛地看向锈死的巨大主控阀门!
“解!”
“在阀门上!”
“周哥!”
“你他妈用锅炉当草稿纸?!”
他狂吼着!
仅剩的量角尺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尺尖燃烧的公式如同超新星爆发!狠狠捅向那个锈成一坨的…
主控蒸汽阀门!
“给老子——”
“开闸——!!!”
“嘎嘣——轰!!!”
锈死的阀门被数学蛮力硬生生拧断!一段扭曲的阀杆如同炮弹般崩飞!狠狠砸在对面的管道上!
“呜——!!!”
整个废弃锅炉发出一声洪荒巨兽苏醒般的恐怖嘶鸣!残存的压力在封闭数十年的腔体内疯狂累积!找到宣泄口!
“砰!砰!砰!”
各处锈蚀的管道接缝猛地爆裂!灼热的、带着陈年铁锈腥臭的黑色蒸汽如同高压水枪般疯狂喷涌而出!瞬间充斥整个锅炉房!
“卧槽!陈年老屁!”张莽被一股黑蒸汽喷中脸,顿时涕泪横流!
“咳咳咳!”众人被浓密、滚烫、带着浓烈铁腥味的蒸汽淹没!视线彻底消失!只听到蒸汽喷射的尖啸和金属的爆裂呻吟!
“家人们!全屏马赛克!”红毛的直播杆镜头一片漆黑,“蒸汽朋克毒气室!直播间标题:‘关于我追的作业本突然变成了锅炉放屁催化剂这件事’!火箭…咳咳…众筹防毒面具…咳咳咳…”
白愁飞的血链在蒸汽乱流中失去准头!湮灭红光被浓密水汽折射散射!旺财趁机缩进泄压阀下的角落,星芒锁链护体!
泄压阀被高压蒸汽冲击得嗡嗡震颤!堵在缺口的煤渣簌簌掉落!露出里面染血的作业本一角!
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蒸汽尖啸的混乱中!
“嗤——!”
一道极其纤细、凝练、带着绝对毁灭气息的幽蓝色激光束!如同死神的针尖!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锅炉房墙壁高处一扇破碎的通风窗!精准无比地穿过浓密的蒸汽乱流!无视了所有干扰!
目标!
直指泄压阀缺口!
那本即将暴露的染血作业本!
激光束来源——
锅炉房外!
一辆纯黑、流线型如同刀锋、车顶架着旋转激光炮台的加长轿车内!
后车窗降下。
一只戴着白手套、握着一支金色激光笔的手。
手的主人。
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面容与王撕葱有七分相似,却阴沉冷硬如同铁铸,眼眶深陷赤红!
正是天穹集团董事局副主席!
王撕葱的亲爹!
王建霖!
他的声音透过激光笔内置的扬声器传来,沙哑、冰冷、带着滔天的恨意和疯狂:
“杀我儿子…”
“作业本…”
“陪葬!”
激光束到了!
速度!
超越所有人的反应!
眼看就要洞穿泄压阀!湮灭作业本!连带后面的旺财!
千钧一发!
泄压阀缺口处!
那本染血的作业本!
封面上!
那个冰冷的、刺目的红叉!
在幽蓝激光束的死亡威胁下!
在高压蒸汽的疯狂震荡中!
猛地!
爆发出一点!
微弱到极致!
却纯粹到极致的!
粉笔灰般的白光!
白光不是防御!
而是…
如同被无形的粉笔头牵引!
精准无比地!
点在了泄压阀旁边!
一处正在“滋滋”喷着细密高温蒸汽的…
锈蚀裂缝上!
“滋——!!!”
高温蒸汽被那点白光强行加压!汇聚!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凝练的、炽白的、带着尖锐嘶鸣的蒸汽射流!后发先至!狠狠撞在了那道幽蓝的激光束上!
“噗——!”
没有巨响!
只有冷水浇进热油锅般的爆鸣!
幽蓝的激光束如同撞上叹息之壁!
瞬间被高压蒸汽射流冲散!湮灭!化作漫天飘散的、带着焦糊味的离子尘埃!
炽白的蒸汽射流去势不减!
如同咆哮的银龙!
顺着激光束的来路!
狠狠灌进了那辆加长轿车降下的车窗!
“砰!哗啦——!”
车窗玻璃炸裂!
车内传来王建霖一声压抑的痛呼和电子设备短路的噼啪声!
黑色轿车猛地一震!引擎发出哀鸣!狼狈地倒车逃离!消失在蒸汽弥漫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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