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量角尺狠狠劈向泄压阀旁边一根粗大的、还在“滋滋”喷着残余蒸汽的铸铁管道!
“轰!!!”
管道应声断裂!灼热的黑色蒸汽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向白愁飞和她手下!“先收点利息!蒸汽桑拿!免费!”
白愁飞血链狂舞,击散蒸汽,冰雕脸阴沉得要滴水。
赵一多却看都不看,量角尺指向锅炉房破洞外,寰宇总部那栋高耸入云、如同巨大试卷摞成的冰冷大楼方向!声音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
“拆!”
“都给老子拆!”
“从寰宇总部开始拆!”
“一层一层拆!”
“拆到地基!”
“挖出王建霖那个老王八!”
“把他塞进天穹的题库服务器!”
“老子要把π倒着写进他脑浆里——!!!”
他如同暴走的数学凶兽,扛着量角尺就要冲向破洞!
“老赵!你他妈疯啦!”秦妙妙尖叫着扑过去,一把抱住赵一多的腰,“寰宇总部有‘最终题库’镇压!天穹的‘逻辑黑洞’也在那边!你去送死啊?!”
“死?!老子今天就要看看!是题库硬!还是老子的量角尺硬!”赵一多挣扎着,数学岩浆从手臂伤口滴落,灼烧得地面滋滋作响。“葱少不能白死!作业本不能白腌!周哥的批改…周哥…”他赤红的眼睛扫过酸菜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批改个屁!先顾眼前!”老黄头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破三轮油门一拧,“突突突”冒着黑烟,横在赵一多面前。“看看缸里!老周头…改卷子了!”
众人猛地看向酸菜缸!
缸里。
那本沉浮的染血作业本。
封面。
那个被王撕葱鲜血浸透的、冰冷的红叉…
在粘稠酸菜卤的浸泡下…
鲜红的颜色…
竟然…
如同活物般…
蠕动?
扩散?
红叉的线条边缘开始模糊…
血色向周围晕染…
中央那代表否定的、交叉的锐角…
在酸菜卤的腐蚀(?)和血色的浸润下…
竟然…
缓缓地…
软化…
变形…
像被无形的橡皮擦抹掉了交叉的锋芒…
又像被一支无形的红笔…
在叉的中央…
添上了…
一个圆润的…
钩的弧度?!
几秒钟!
那个刺目的、代表“错误”与“死亡”的红叉!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在酸菜与血的浸泡中!
变成了一个…
同样鲜红刺目…
却代表着“正确”与“通过”的…
钩?!
“卧槽?!红叉…变钩了?!”张莽眼珠子快瞪出眼眶,“酸菜卤…是批改液?!”
“规则…改写?!”苏浅歌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强酸环境…血液媒介…未知催化…诱导作业本底层规则标记…逆转?!”
“汪…(过关了?)”旺财拖着伤腿凑到缸边,狗眼迷茫地看着那个鲜红的钩。
“无量他妈的天尊…”澹台烬的业火鏊子都忘了点,“这…这算…死后追认及格?”
“周哥…”赵一多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血红的钩,沸腾的数学岩浆似乎冷却了一瞬,声音沙哑,“你…你这批改…是安慰奖…还是…翻案?”
“翻案?”秦妙妙看着缸里的红钩,瓷娃娃脸表情复杂,“人都没了…钩有什么用…”
“有用。”
老黄头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疲惫。
他枯树皮似的手指,指向酸菜缸底。
那本封面变成红钩的作业本。
在浑浊的酸菜卤中。
缓缓地…
自动…
翻开了一页。
在原本空白的第一页。
粘稠的酸菜卤和未干的血迹…
混合着…
构成了一行全新的…
歪歪扭扭…
却力透纸背的…
粉笔字!
【解题过程:勇气可嘉,方法粗糙。】
【结论:部分正确。】
【批改:√(待复核)】
【下一步作业:找出批改错误的原因。】
【地点:教导处旧址。】
【时限:24小时。】
字迹末尾。
还有一个小小的…
粉笔画的笑脸?
(′▽`)
“卧槽?!新作业?!”张莽抱着篮球,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待复核?地点?时限?”澹台烬一脸懵,“周亦枭!你搁这儿发布副本任务呢?!”
“家人们!惊天逆转!”红毛的直播杆颤抖着对准酸菜缸,“死亡红叉变待复核绿钩!直播间标题:‘关于我追的作业本突然变成了连环夺命call这件事’!火箭刷爆!众筹防作业本追踪器!”
烟囱阴影里。
诸葛青冰冷的咏叹调彻底消失。
银色眼镜的数据流归于死寂。
他纯白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退去。
只留下最后一丝电子杂音:
“…批改…逆转…逻辑…崩溃…检索…教导处…旧址…”
白愁飞冰雕脸看着酸菜缸里的新作业,又看看烟囱方向,猩红圆盘血光明灭不定,最终冷冷吐出一个字:
“撤。”
寰宇监察员如同潮水般退去。
锅炉房内。
只剩下弥漫的蒸汽。
酸菜的恶臭。
铁锈的腥气。
和…
一缸子。
泡着待复核作业的…
酸菜卤。
老黄头慢悠悠地踹灭了破三轮。
浑浊的老眼扫过呆滞的众人。
最后落在酸菜缸里那本泡着的作业本上。
黑牙一咧。
“看见没?”
“老周头…”
“改卷子了。”
“嫌你们…”
“解得…”
“太臭。”
他枯树皮似的手指敲了敲油腻的车斗。
“补课费…”
“得加钱。”
教导处旧址弥漫着粉笔灰和朽木的呛鼻气味,
赵一多盯着黑板上的黎曼猜想涂鸦暴走:“周哥!你留的作业是哥德巴赫猜想它姥姥?”
秦妙妙用琴弦当粉笔验算:“解不开!黑板擦呢?老娘要物理擦除!”
阴影里教导处看门人余墨砚的戒尺敲响:“谁在黑板乱画?值日生擦干净!”
-
“咳咳咳…卧槽…这灰…”
赵一多捂着口鼻,塌了的粉毛沾满蛛网,挥开眼前弥漫的、带着陈年粉笔灰和朽木霉味的呛鼻烟尘。量角尺焦黑的尺尖戳开一扇歪斜、漆皮剥落的木门,上面模糊的“教导处”字迹被厚厚的灰尘覆盖。
门内。
不是教室。
不是办公室。
更像一个巨大的、被遗忘的杂物间。光线昏暗,只有高窗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柱。光柱里,无数粉笔灰如同微小的雪粒,在腐朽的空气里缓缓沉浮。堆积如山的破烂课桌椅如同倒塌的墓碑,发黄的试卷堆成小山,几把断了腿的三角板斜插在废纸堆里,像残破的十字架。
最扎眼的。
是房间尽头。
一面几乎占据整堵墙的…
巨大黑板!
黑板表面早已不是纯黑,而是斑驳龟裂,布满霉点和擦不掉的粉笔印残痕。但就在这残破的黑板中央!
被人用粗粝的白粉笔!
狠狠地!
涂画着一个巨大、潦草、却力透板面的…
黎曼猜想函数曲线图!
旁边还龙飞凤舞地批注着一行歪歪扭扭的粉笔字:
【找出批改错误的原因。】
【限时:23:59:58】(倒计时在众人踏入的瞬间浮现)
“批改错误…原因?”秦妙妙捏着鼻子,棒棒糖都挡不住这陈年老灰的味儿,瓷娃娃脸皱成一团,“周哥…你确定这是教导处旧址…不是粉笔灰填埋场?”
“原因?!”赵一多眼珠子死死瞪着黑板中央那巨大的函数曲线,乱发下的眼神从震惊到暴怒只用了零点一秒!“黎曼ζ函数!非平凡零点实部1/2!这他妈是数学界百年悬案!找个锤子的批改错误原因?!周亦枭!你留的作业是哥德巴赫猜想它姥姥吧?!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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