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照亮魔都的天际线时，林凡已经结束了新一轮的身体适应性训练。
经过基因优化的身体，恢复能力惊人，昨夜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和决策消耗，并未留下太多疲惫。
力量、速度、感知……每一项素质都在稳步提升，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书房内，艾拉已经将最新的信息摘要呈现在虚拟光幕上。
【高塔律师事务所：与刘沧海委派的白律师团队，就股权转让协议细节，进行了第二轮线上磋商。对方在核心条款上做出部分让步，但在‘隐藏业务’的审计范围和历史责任追溯期上，仍试图保留模糊空间。高塔团队坚持我方底线，谈判暂时陷入僵局。预计下一轮磋商将在明天进行。】
【百达翡丽：我已代表您，与罗兰德先生的专项团队进行了第二轮线上会议。双方就战略投资的框架性条款达成初步共识（凡人集团以财务投资形式入股，获得观察员席位，具体金额和占股比例待定），并就材料科学、人工智能应用等技术合作方向，交换了更详细的备忘录。整体进展顺利，对方合作意愿强烈。】
【TTE代币：在我们完成抛售后，其价格在高位剧烈震荡，随后开始大幅下跌，目前已跌破我们建仓成本线。大量追高散户被套牢。关于匿名爆料者的追踪，难度极大，目前尚无实质性突破，但已锁定其最初发布信息的几个跳板服务器位于东欧地区。】
【王氏集团：集团内部因资金链紧张和控制权问题，矛盾进一步激化。多名股东与外部潜在收购方接触频繁。财务总监李志强在收到我方‘匿名邮件’后，态度明显动摇，昨日下午主动通过加密渠道，向我们提供了一份最新的内部财务稽核报告（部分内容与系统报告吻合，但有删减），并询问‘合作方案’的具体内容。】
【王振华：情绪极不稳定，大幅增加了出行安保力量。与境外的加密通讯仍在持续，频率增加，但内容破译难度极大。我们监控到，昨夜有一笔来自瑞士某私人银行的、数额不明的资金，通过复杂渠道流入了王振华的某个离岸账户。】
【夜枭：完成交易后已彻底失联，所有联系方式失效。】
信息纷繁复杂，指向不同的方向。
刘沧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百达翡丽的合作稳步推进。
虚拟货币市场一地鸡毛，但林凡已安全离场。
王家内部开始松动，李志强这条暗线有了初步进展。
而王振华，似乎从境外获得了某种“支援”？
林凡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李志强提供的那份内部稽核报告上。
虽然有所删减，但结合系统之前提供的完整报告，足以让他拼凑出王氏集团目前最真实的财务困境。
特别是……
报告中提到的一笔即将于下周一到期的、向“四海通”资产管理公司拆借的五亿元过桥贷款。
这笔贷款，只是那三十亿总债权的一部分，但却是近期到期的第一笔。
如果王家无法按时偿还……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时候，给王家送上第一份“问候”了。
【艾拉，以‘深海资本’的名义，通过高塔律师事务所，向王氏集团和王振华本人，发送正式的《债务催收函》。】林凡下达指令。
【明确告知对方，‘深海资本’已合法收购‘四海通’所持有的全部三十亿王氏集团债权，并要求对方在下周一之前，按时偿还第一笔到期的五亿元本金及相应利息。否则，我方将依据合同条款，采取一切必要的法律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申请冻结其资产、强制执行抵押物（那个地产项目）、甚至申请其破产清算。】
【措辞要强硬，不留任何商量余地。】
“明白，林总。”艾拉立刻开始草拟函件，“函件将由高塔律所审核并以其名义正式发出，确保法律效力。预计将在今天下午送达王氏集团总部和王振华私人住所。”
这一记重拳打出去，足以让本就风雨飘摇的王氏集团，雪上加霜。
也能进一步试探王振华的底牌，以及他从境外获得的“支援”，到底有多大能量。
同时，也能给李志强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船，快沉了，该做出选择了。
【幽灵六号，将我们已发出《债务催收函》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李志强。告诉他，这是他证明‘诚意’的最后机会。如果他能提供王振华挪用公款、转移资产的确凿证据，或者在董事会层面配合我们的行动，那么，‘合作方案’随时可以启动。】
【收到。将立刻执行。】
落子，就要精准而狠辣。
林凡要让王振华感受到切实的、迫在眉睫的压力。
也要让李志强这样的内部蛀虫，看到投靠的希望和不投靠的绝望。
处理完王家的事情，林凡的思绪回到了环球汽车的收购上。
刘沧海还在犹豫和试探。
看来，光靠高塔律所的法律压迫还不够。
还需要一些……
其他的“推动力”。
【艾拉，整理一份关于环球汽车‘隐藏业务’的匿名举报材料。】林凡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
【内容要详实，证据要‘模糊’，指向要‘明确’。将这份材料，通过‘安全’的渠道，‘不小心’地泄露给魔都市经侦总队和税务稽查部门的某个‘关键人物’。注意，是泄露，不是正式举报。我要让他们注意到环球汽车存在问题，开始进行‘内部调查’，给刘沧海施加一些外部压力。】
“林总……”艾拉的声音似乎有一丝迟疑，“这样做，会不会风险太高？一旦被查实，可能会影响我们后续的收购和整合。”
“放心。”林凡道，“材料的‘火候’要掌握好。既要让他们觉得有问题，又不能立刻找到确凿的证据。目的只是为了敲山震虎，让刘沧海知道，他拖延不起。而且，高塔律所的风险隔离方案，足以应对后续的麻烦。”
“……明白了，林总。将立刻着手准备匿名举报材料，并筛选合适的泄露渠道和目标人物。”
釜底抽薪，敲山震虎。
双管齐下。
林凡不相信，在内外部的双重压力下，刘沧海还能坚持多久。
至于这样做是否会波及无辜……
林凡眼神漠然。
既然选择了在灰色地带游走牟利，就要有承担风险的觉悟。
他不是救世主，他只是一个……
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掠食者。
当然，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只要刘沧海识时务，配合交接，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自然会“帮助”相关部门“澄清误会”。
这，就是交易。
冷酷，而公平。
处理完这些布局，林凡感觉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但至少，他已经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清晨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拿起手机，翻到了周毅的联系方式。
想了想，他发了一条简单的信息过去。
【设定和作品集收到了，很有潜力。凡人集团决定投资你的‘废土纪元’项目，先期投入五百万，用于组建小型工作室，完善世界观和美术设定，并制作一个概念DEMO。后续视进展追加投资。具体合作细节，我的助理艾拉会联系你。】
信息发送成功。
林凡放下手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或许，在这个冰冷残酷的棋局中，偶尔播撒下一颗梦想的种子，看着它生根发芽，也是一件……
挺不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