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巨大的墨色丝绒，缓缓覆盖魔都。
华灯初上，将这座不夜城点缀得比白昼更加璀璨夺目。
火红色的法拉利SF90，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光轨，最终悄无声息地驶入云顶天宫的专属地下车库。
林凡熄灭引擎，推开车门。
身后那两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在他进入车库的瞬间，便被彻底隔绝在外。
持续了近一个下午的“兜风”，已经足够他摸清对方的底细。
专业，耐心，但缺乏致命的攻击性。
至少，在没有得到明确指令前，他们不敢在市区内轻举妄动。
【幽灵一号：报告队长，目标车辆已在外部警戒线停止跟踪。初步判断，对方已暂时放弃直接追踪，转为外围监控。猎鹰信息咨询的境外资金来源，初步指向一个位于欧洲的私人基金会，该基金会背景极其隐秘，与多个跨国集团及灰色组织有牵连，具体关联正在深挖。周毅的速写电子版已发送至您的安全终端。】
林凡一边走向专属电梯，一边在意识中接收着信息。
欧洲的私人基金会？
事情果然越来越复杂了。
猎鹰咨询，恐怕不仅仅是王家或者刘沧海能请动的。
他们盯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因为财富的快速积累，还是……察觉到了某些更深层的东西？
电梯平稳上升，直达顶层。
叮。
电梯门滑开。
迎接他的，是空旷而奢华的家。
智能感应灯光自动亮起，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客厅巨大的轮廓。
落地窗外，是整个魔都最璀璨的夜景，仿佛一条流淌着亿万星辰的银河，铺陈在脚下。
林凡换上舒适的拖鞋，将价值千万的大师弦音腕表随意地放在玄关的置物台上，如同放下一串普通的钥匙。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一天之前，他还是那个挤在狭小出租屋里，为了几千块工资奔波劳碌的普通社畜。
一天之后，他却站在这里，俯瞰着整座城市，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和力量。
这种转变，快得如同梦幻。
但他知道，这不是梦。
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留下的冰凉触感，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零，以及脑海中时刻待命的系统和幽灵卫队，都在提醒他这一切的真实性。
他走到客厅的吧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罗曼尼康帝。
这是系统配备的众多顶级藏酒之一。
他不太懂红酒，但知道这东西很贵。
他随意地打开，给自己倒了小半杯，轻轻晃动着深红色的酒液。
浓郁的果香和橡木桶的复杂气息弥漫开来。
他浅尝一口。
味道……似乎也就那样。
或许是他还没学会品味，或许是……这些外在的物质，已经很难再给他带来最初那种强烈的冲击感了。
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屏幕，是周毅发来的速写照片。
画面清晰，笔触依旧充满力量感。
照片下还附带了一行文字：“林先生，再次感谢您！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林凡看着那张速写，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
【让幽灵五号（技术专家）查一下周毅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家庭背景、学业情况、社交关系，以及……他近期是否有经济上的困难。】
林凡在意识中下达指令。
【收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是……在那男孩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一个与这个充满金钱、权谋、危险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可能性。
他放下酒杯，走到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沙发上坐下。
心念一动，一面巨大的虚拟光幕在他面前展开，只有他自己能够看见。
光幕上，是幽灵一号整理好的，关于刘沧海和沧海阁的详细信息。
刘沧海，六十岁出头，魔都本地人。
早年经历模糊，传闻涉及过航运、走私等灰色产业，手段狠辣，积累了第一桶金。
之后迅速洗白，通过精准的投资和过人的手腕，建立了庞大的商业版图，核心是环球汽车集团，但触角遍及地产、金融、娱乐等多个领域。
为人极其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但在魔都上层圈子里，影响力巨大，人脉深厚，黑白两道通吃。
性格方面，资料显示其老谋深算，疑心重，控制欲极强，喜欢掌控一切。
他信奉实力，也擅长利用人性弱点。
爱好不多，最出名的是喜欢收藏古董字画，以及……品茗。
他的私人会所“沧海阁”，位于黄浦江畔一处极其隐秘的老洋房内，安保森严，不对外开放，只接待他认可的核心圈层人物。
会所内部装修奢华，收藏了大量珍贵艺术品，堪比小型博物馆。
在沧海阁与人会面，是刘沧海的一种习惯，也是一种姿态。
既能彰显实力，也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占据心理优势。
鸿门宴的可能性，确实存在。
林凡仔细阅读着每一条信息，大脑高速运转。
鹰眼视觉让他过目不忘，谈判大师的临时技能卡虽然已经失效，但那短暂的体验，也让他对语言和心理的博弈有了更深的理解。
面对刘沧海这样的老狐狸，仅仅依靠财富碾压，恐怕效果有限，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他需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智慧，以及……让他忌惮的东西。
【系统，是否有与‘古董鉴赏’或‘茶道’相关的技能可以兑换？】
林凡在心中询问。
【检测到宿主需求，正在匹配相关技能……】
【匹配完成。可兑换技能如下：】
【1.‘古董鉴赏大师’（被动技能）：提升对各类古董文玩的真伪、年代、价值的精准判断力，熟知相关历史文化背景。兑换所需：系统积分3000点或现金30,000,000元。】
【2.‘茶道宗师’（被动技能）：精通各国茶道文化、茶叶品鉴、冲泡技艺，能通过茶道展现心境与气度。兑换所需：系统积分2500点或现金25,000,000元。】
【3.‘微表情洞察专家’（临时技能卡）：大幅提升对他人微表情、肢体语言的解读能力，洞悉其真实情绪与意图。持续时间3小时。兑换所需：系统积分800点或现金8,000,000元。】
三个技能，都很实用。
古董鉴赏和茶道，可以投其所好，在与刘沧海的交流中占据主动，甚至可能发现他收藏中的“猫腻”。
微表情洞察，则能帮助他更准确地判断刘沧海的真实想法。
林凡略作思索。
积分不多了，需要省着点用。
现金倒是充裕。
【兑换‘古董鉴赏大师’和‘微表情洞察专家’（临时技能卡），使用现金支付。】
【确认兑换。现金-38,000,000元。】
【技能‘古董鉴赏大师’已发放。】
【‘微表情洞察专家’技能卡已存入系统背包，可在需要时激活。】
瞬间，海量的关于古董文玩的知识、图片、历史信息涌入林凡脑海，如同一个庞大的数据库被直接拷贝进来。
从瓷器、玉器、青铜器到书画、杂项，各种门类的鉴别要点、年代特征、市场行情、流传故事……清晰无比，仿佛他浸淫此道数十年。
同时，他对人的观察角度也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更能注意到一些平时会忽略的细节。
很好。
有了这两项技能，明天的会面，他更多了几分把握。
林凡关闭虚拟光幕，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夜色更深了。
城市的喧嚣似乎也沉淀了下来。
江面上，游轮的灯光如同流动的星河。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之前百达翡丽销售顾问陈曦留下的名片上的私人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陈曦惊喜而恭敬的声音。
“林先生！您好！”
“帮我准备一份礼物。”林凡声音平淡，“送给环球汽车集团的刘沧海先生。”
“礼物？”陈曦愣了一下。
“就选一件……他会喜欢，但又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古董吧。”林凡缓缓道，“预算……一个亿以内。”
凭借刚获得的古董鉴赏大师技能，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几个合适的选项。
但他懒得亲自去挑。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顺便，也测试一下百达翡丽或者说罗兰德的能量和服务水平。
电话那头的陈曦，再次被林凡的“壕无人性”震惊得无以复加。
一个亿的预算，买古董送人？
而且听这口气，似乎对送什么，并不太在意，只要求对方喜欢且难得？
这位林先生的行事风格，简直……深不可测！
“好……好的林先生！”陈曦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连忙应道，“我立刻联系我们集团的艺术品顾问！一定为您挑选最合适的礼物！请问什么时间送到哪里比较方便？”
“明天上午九点之前，送到云顶天宫一号楼，交给我的管家李伯就好。”
“明白！”
挂断电话，林凡看着窗外的夜景，眼神深邃。
送礼，是门艺术。
送得好，可以拉近关系，表达善意。
送得“巧”，则可以是一种试探，一种暗示，甚至是一种……警告。
他倒要看看，百达翡丽会送来一件什么样的“礼物”。
而刘沧海收到这份“礼物”时，又会作何反应。
棋局，已经布下。
棋子，也已落定。
明天，沧海阁，将是他与这个魔都隐形大佬的第一次……
正式交锋。
林凡端起那杯未喝完的红酒，一饮而尽。
酒液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余韵。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