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沐没有接话,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和先前在地下室凶恶的模样又大不相同。
“明天晚上,警方会插手你们与另一个势力的纷争,并且不计代价将你抓捕。”
一句话让余杰错愕,他蓦地抬头,紧盯来到跟前的年轻人,以为是来帮忙的,于是立即改变心态,神情严肃起来,沉声问:“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
“不,别以为我是来帮你的,我的话还没说完。”
“明晚你仍然要去赴约,不要想着逃避,如果你心存侥幸,只有死路一条。”叶长沐平淡的口吻中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说到底还是敌人,原本还觉得轻松一些的余杰眼神再次变得阴郁,同时在心中暗自谋算着出路。
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当他是傻子?
“我劝你别犯蠢,如果你成功在明晚的围剿中逃脱,我可以帮你一把。”叶长沐看到余杰游离的眼神,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再次开口警告。
“我什么好处?你又想让我干什么?”余杰有些奇怪问。
“帮你找回健康的身体,摆脱现在的身份,相应的代价就是你从此以后要听从我的指挥,并且永远遵守这个秘密。但如果你被抓住,条件作废,我也不会再找你,你也从未见过我。”
“所以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出人意料的对话,余杰再一次感到意外,这个年轻人仅仅是为了招揽他?
明晚是一场测试?
看上去没什么坏处,但他现如今拥有超能力,又岂会久居他人之下?
如果他们结成同盟倒是可以考虑。
“那如果我明晚在围剿中死了呢?”余杰反问。
“算你命短,不配拥有这样的能力。”
叶长沐目光低垂,冷淡的话语中不掺杂任何感情。
“但我想...不到最后,警方不会将你击毙,毕竟还需要你这样的超凡者去配合研究石碑和超自然力量。说到底消灭僵尸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能掌握石碑,就能拥有更多的超凡者。”
“哼!”
被人如此轻视,即便现在无力反抗,余杰心中也不由升起几分怒意,微微抬头盯着眼前人,这已经触及到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若非被对方古怪的能力压制,他倒想看看在战斗力上孰强孰弱!
余杰刚要开口证明自己,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哥哥,我差不多都拿了!”
清脆细腻,软萌萌的声音传来,他扭头看去,惊讶发现推门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白色风衣,扎丸子头的小姑娘。
纵使光线暗淡,离得较远看不太清面容,余杰也能察觉到这个小丫头气质超群,双腿站姿笔直,亭亭玉立,绝非来自寻常人家,怎么会到这儿来?
这两人是来自什么大家族吗?
想他也曾有一个小女儿,可惜末日夺去了她的生命,让他一无所有。
余杰有些出神,片刻后反应过来,这小姑娘拿了什么?
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没有被发现?
“嗯,干得不错!”
叶长沐笑着夸奖,朝秦月招招手,随后看向余杰,说道:“你的仓库中不需要那些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炸药,免得你惹恼警方,在紧急情况下会把你干掉。”
“什么?那都是我花了大力气才搞来的,你说拿走就给我拿走了?你知道那些武器值多少钱吗?”
“再说,没有这些武器,我们怎么面对那么多人?还有逃生的可能吗?”
听到武器库被偷袭,余杰瞬间由沉默变得激动,就仿佛被动了命根子愤怒无比,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攥紧拳头向前两步,怒瞪眼睛朝叶长沐大声质问。
他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对付地下势力,其一是依靠自身的超能力,其二就是那些武器。
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的时代了,手下也需要更强的武装才能混下去,跟别说以他的能力可以轻松控制枪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只要有枪就有钱,他就有资本可以招募到更多的人。
明晚如果有机会远走高飞,这些武器就是东山再起的本钱!
然而,现在这些武器却在眼前被人光明正大洗劫,他却连反抗都做不到,这简直是灭顶的灾难!
“你没有选择,再说有枪算得了什么?除非更高级别的能量武器,否则连僵尸都杀不死,现在也就吓吓人罢了。”
“无论你下场如何,只要不死,你认为你可以一直在净土内混日子?”
此话一出,余杰陷入沉默。
“就是一头猪拥有你这种超自然能力,人都不可能轻而易举抓住它,更何况你还有脑子会思考!”
叶长沐冷嘲,左手轻摆,余杰顿时整个人像沙包一样不受控制横飞出去,扫平室内桌椅,“砰”的一声巨响,在砸穿两堵墙壁后坠落在厂房地面上。
毫无征兆出手,余杰没看清,更没反应过来便遭受重击,反应过来已是浑身剧痛,多处骨头都好像要断掉,落在木板上当即咳出一大口血。
他的脑袋里面嗡嗡声响个不停,心中骇然,这时才发现整个厂房在黑暗中安静的可怕,望向二楼墙上的大洞,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是什么力量?
更可怕的是,即使现在远离那人,他的超能力仍未恢复!
“如果你能全身而退就到这个地方去,我会在那儿等你,记下地址后记得销毁了,这也属于保密的内容。”
一张手写的纸条在空中飘然落下,余杰只听到在厂房内回荡的声音,并未看见人影。
此话过后,那两人似乎就这样神秘消失了。
躺在寂静的厂房中,过了好久他才爬起来。
次日早晨。
玉京城,南区,龙溪路。
此地所在的原先区域,在末日前属于正在建造的经济开发区,距离市区车程较远。
其中有不少未完工的公司企业以及商业规划用地,可惜末日后大部分都因为战争、僵尸,或者自然灾害被毁。
彩虹桥附近都是住宅区,同样受损严重,不过相较其他废弃之地,还有一些作用。
至少对政府来说,利用还保存完好的住宅直接安排人们居住,可以大大减轻重建民房的压力,而缺点就是一些无人之地可能不太安全。
街道上,人流量较从前小很多,来往车辆基本都维修过的。
突然一道刹车声响起。
“搞什么?怎么封桥了?”
一辆小货车转弯后猛地停下,下一刻从窗户内探出半个头,男人骂骂咧咧地看向前方禁止通行的标志和远处的隔离墙,近处还有两个站岗指挥的工人在和过桥人吵架。
看了眼树边的告示牌和绕行路线他才明白,送货时间很赶也由不得他多发牢骚。
“操,修桥也不早点儿通知,通车期限还未定,这他妈还要绕这么远,真烦人!”
男人发动小货车快速离去。
梯形河道,两岸有护栏,有铁丝网,河床水位很低,还在河漫滩之下。
这也让胆子大的行人可以直接跨河抵达对岸,此外还有一些自甘堕落的家伙,或者爱耍酷的年轻混混会在河漫滩上蜗居、玩耍。
叶长沐带秦月沿河岸散步,主要是观察彩虹桥周边的情况。
现在整座桥被封锁,其一不必说自是警方考虑到民众的安全,即便抓捕行动在深夜也要预防,但封桥选在今天会不会给人一种太凑巧的感觉?
二是警方的布置可能会在桥上,可以看到桥上有一些集装箱和几辆大货车,工程机械可能就是装装样子。
从马北武那儿的消息,这么大的行动,会一直有警方在监控这里。
但就目前看,他没直观发现警方的痕迹,桥下也没有禁止闲杂人等靠近,可能是警方佯装普通人在四处游荡,或者都躲在附近哪个地方。
“这个约架的地点,对余杰是有利的,想来应该也是他选的。”
“嗯...还算考虑周到,无论是否知道警方会插手,最起码有这一座钢铁大桥在,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能让自己处于有利的地位。”
“不过警方既然知道他的能力,还选择在这种地方部署,是有什么克制之法吗?”
“恐怕一上来就不会给他施展能力的机会。”
叶长沐趴在护栏吹风,心中则是在暗自思考。
如果真的有限制超凡者的东西,那他肯定会知道。
对警方来说万一偷袭不成功,难不成是想硬干?
后方,秦月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踩在滑板车上快乐地滑来滑去,很快吸引来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同龄人的注意。
对孩子来说,现在可不是人人都有能有玩具的时代,尤其是看上去就很贵的电动玩具。
两小孩眼巴巴站那儿看着挪不动脚步,小脸上满是羡慕和专注,他们都是中老年人带着,拉都拉不走,只好暂时歇息任其自由。
“就看一会儿!我等会儿还有事情要做呢,听到没!”路人中的一个大姐,夸张地扭着自家小孩的耳朵下命令。
没几分钟,从远处又走来一个穿着帅气的小男孩,上蹿下跳看上去很调皮,被吸引来盯着看了半天,凑上前非常自来熟的表明也想玩,但是被小不点拒绝。
被拒绝后的小屁孩就生气了,于是蛮横地伸手就想抢夺,不过小不点动作更快,迅速滑了出去。
“嘿嘿,抓不到,抓不到!”
“别跑,你个坏女人!给我玩,我也要玩!”
小屁孩跟在后面跑来跑去也追不上,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闹,身边的中年妇女嫌丢脸把他拉起来揍了几下,可不仅没起到作用,反而让小屁孩哭闹更厉害,无奈之下只能跑过来向秦月商量。
原本小不点可以滑向更远处,或许是想着嘲笑小男孩一下,在他面前显摆显摆,溜了一大圈又滑了回来,却一个没注意被女人抓住手臂粗鲁拦下。
她看了眼这个没礼貌的大人,又看了眼这个让她感到讨厌的男孩,直接拒绝商量,很生气地说道:“不借,我又不认识你们!想玩你们不能自己去买吗?”
说完就想滑走,但是手臂被女人抓住就是不松开,这让她更生气了,使劲摆了摆手。
“小朋友要大方,不能这么小气的,否则长辈可不会喜欢你的!你看这个小弟弟就是想玩一下,我们又不拿走,等他玩够了就会还给你的,大妈保证很快的!”
“来来来,乖,听话,松手哦!”
中年妇女装模作样,开始老套的道德绑架,僵持的有点儿不耐烦就上手抢夺,将怒气冲冲的秦月从滑板车上拉了下来。
看着这个可恶的老东西,要不是在净土内肯定饶不了她,想到这儿小不点的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扯着嗓子向四周尖叫起来。
“啊!救命啊!救命啊!”
“老太婆拐小孩啦,老太婆拐小孩啦!”
“小丫头瞎喊什么,闭嘴!”
中年妇女脸色一变,当即开口斥骂,一把捂住秦月的嘴巴,心虚的环顾四周。
“哎哎哎,放手放手,真是越看越过分了,你这么大的人怎么抢小孩东西?”
“就是啊,一点儿不害臊的!人家小孩东西不借就不借,你还动手抢,要不要点脸?这小丫头还真讨人喜欢!”
边上两个小孩的家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了,立刻走上前来呵斥,将小不点连同滑板车一起拉过来,严厉指责中年妇女的行为不检。
“什么,什么!哪有,你们哪只眼看到我抢东西?这是你们的小孩吗?”
“既然不是,关你们什么事情?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该干嘛干嘛去!”
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上被指责,中年女人的面子挂不住,开始还想极力解释,后来所幸不装了,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气急败坏大骂。
“哎,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说话?我们是在跟你讲道理,你还骂我们?哪有你这样欺负人家小孩的?不是我们的孩子,这小姑娘难道不能自已出来玩?”
对面灰大褂的胖大爷也不惯着,拉着小不点的胳膊,一开口嗓门跟洪钟似的,声音比女人还高,把马路对面的几个行人都吸引过来。
“怎么?我们看不惯,说都不能说?你也不看看这一路的花草都被你家孩子糟践成什么样子了?他还朝别人吐口水,骂脏话,习惯坏成这样你都没看见?怎么教的?”
“你想干嘛?我说的不对,还想打我们?”
和大爷站一起,那位脾气火爆的大姐也毫不客气回怼,一番话下来惹得对面的中年女人大声尖叫,两手作法似的乱舞,一副要干仗的架势。
“啊!你们这么爱管闲事,怎么没死在外面?”
“国家应该把你们都拉去当苦工!”
三人在互相推搡、争吵,小屁孩在哭闹,看上去就很热闹。
这边的情况似乎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在大概百米开外,两个摆摊卖煎饼却没什么生意的夫妻朝这边望了望,不多时立刻跑过来。
“大家不要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两人将三人分开。
靠在护栏上的叶长沐看向调解矛盾的这对夫妻,并未动用超能力,忽然间笑了起来,他意识到这两人说不定就是警方的卧底,难怪生意不好!
而且,除了警方,哪儿还会有年轻人会闲的管这些上年纪的人,万一被碰瓷就糟糕了。
“你是他哥哥?你居然就在这儿看着?”
“我现在很怀疑你的身份,她真的是你妹妹?被人欺负都不去护着?”
很快,那小夫妻中的女人便拉着秦月走来,一脸怀疑看向叶长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控诉。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这个时间没有工作?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女人本能地低头,一连三问,边说边从上衣内侧口袋掏出纸笔要记录,同时还掏出手机想要拍照。
殊不知,她的一举动正好验证叶长沐的猜测,他抓住女人拿手机的手。
“我看不必了吧,毋庸置疑,她的确是我妹妹。”
叶长沐面带微笑,搂着秦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接着反问道:“又不是真的拐卖儿童,不过是遇到两个没素质的老小,我刚准备去呢!看到有人主动帮忙,这不正好吗?难道我要和那个大婶儿去吵架?我还怕她突然躺地上讹我呢!”
“再说,你又是干啥的?现在摊煎饼的,都跟警察一样有权查老百姓的身份证了?”他装模作样眉头一皱,露出怀疑的神色。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我...我就是看你不对劲,没见过见义勇为的人?等下就拿这些资料去报警!”
女人手臂一颤,脸色有些不自然,目光四处乱瞟,没了刚刚的神气,但还是嘴硬,胡乱找了个理由,猛地甩开手臂。
“那你这不纯纯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吗?有空关心陌生人,还不如关心关心你们的摊子怎么没生意!万一等你们哪天没饭吃了,搞不好我还能帮你们找个工作,现在跟我打好关系没坏处!”
叶长沐斜倚栏杆,轻描淡写摆手赶人,说话的语气、神态极尽显摆之意,就真的好像一个臭屁嚣张的富二代。
“你说什么?”
“我们帮了你妹妹,你居然还看不起我们,还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听此,女人瞬间怒目,怒斥一声,伸手抓住叶长沐的衣服就要给他一巴掌。
“兄弟,抱歉抱歉,我老婆有点儿冲动,实在对不住!”
“老婆!咱们摊子来生意了,快点儿回去赚钱!”
那边的纠纷解决,男人连忙走过来,紧急将自己的同伴拦住,同时向叶长沐连声道歉,拉着火冒三丈的女人快速离开。
“我们走吧。”
看着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买煎饼的戴帽子的男人,叶长沐笑了笑,和秦月一起晃晃悠悠离开。
“奶奶,你看!我可以钻进来!”
“我要下去玩!”
哭哭啼啼走远的小男孩渐渐止住抽泣,两人来到一处花坛边休息,他看见河岸边被锁上的铁网门有缝隙,玩心大起,毫不犹豫挤了进去。
他想喊中年妇女看这边,但是正专注和旁人控诉刚刚受委屈的女人并未在意,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小屁孩见奶奶同意,大呼小叫地就冲下斜坡。
旁边有楼梯不走,不出意外下一秒他就被坡上的小石头绊倒,闷声滚了下去,不仅磕破脑袋,鲜血长流,还崩掉了几颗牙齿,最后鼻青脸肿狠狠摔在河漫滩上晕死过去。
在边上不到百米的地方,倒是有几个光膀子的年轻人在打球,可由于角落音响声音过高,再加上这边的草丛较密,根本没注意到有孩子滚下来。
下午。
紫云酒店,一间小会议厅中。
午饭后,收到副总亲自通知,在此等候处理结果的何榕,独自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冒气泡的水杯发呆。
她的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靠在椅背上,灰色西装配开叉半身裙,脚上黑色低跟鞋翘起,在无意识晃动。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她的内心越发不安,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又是片刻,她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一会儿来到窗前看向外面景色,一会儿摆弄角落的发财树,一会儿又转头研究起墙上挂着的油画。
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何榕慌忙轻手轻脚跑回座位坐下,尽量让自己保持呼吸平稳。
“不用!你们跟我进去干什么?以你们两个的身份,往那儿一坐,不是平白无故给人增加压力吗?”
“还有,别瞎揣摩我的想法!如果需要我直接参与酒店管理,还要你们几个?尤其是在我刚刚给你们说的事情上,目的为了什么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没事儿多想想怎么把这种观念植入员工的脑子里,别跟老油条一样打马虎眼!”
会议室外,叶长沐正抱着秦月,颇为严厉说教面前两个差不多大他一轮的男人。
一个是天子楼副总,贺守正。
另一个则是比贺守正身高略高,年纪还要大一点儿的公冶白,容貌端正自带官样,看上去很严厉,但还是很随和的一个人。
他是目前酒店已经开放的东南西北中五座楼,以及其他相应娱乐场所的总负责人,也就是酒店的总经理。
面对批评,在外叱咤风云的两人只能用尬笑来缓解,连连点头应承。
“行了,既然你们不走,那就在外面等着好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叶长沐将秦月放在地上,朝连忙起身的何榕打了个招呼。
“叶先生,怎么就你一个人?”
“副总呢?”
看到只有叶长沐一个人进来,转过身来的何榕不免感到惊讶和意外,相应的内心的紧张也放松许多。
她昨晚在酒店系统中得知叶长沐的具体信息,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标注,不属于贵宾,没有特权,住的倒是总统套房,但也只是这一档次中的低档次套房。
不是她自恃眼界高,在天子楼的总统套房中,住最高档的也大有人在,除了至今无人有资格入住,也是独一份的天子套房,基本上能见到的达官贵族都见过。
可能叶长沐就是有钱,这种人怎么敢当官的对着干的?
“昨天不是说我们聊聊补偿的问题吗?又不是和他聊,副总忙得很,来这儿干什么?”叶长沐面带微笑,来到她对面坐下。
何榕不理解,明明和副总谈更方便,却要和她谈?
而且,副总喊她来不是为了告知她昨日事故处理结果的吗?
难不成这个结果的好坏,还要看叶长沐的反应?
“你还需要吗?哦,不对,你还满意吗?”
“要是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不过要是补偿超出了我的能力,那我就做不了主了。”
想清楚这一点,何榕连忙改口,态度真诚且友好。
“嗯,我认为补偿有点儿小问题。”叶长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女人还蛮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