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村长跟王家老二那媳妇儿搞到一块了。”
“你才知道啊,这事儿早就传开了,要我说那王家老二心真狠,自己家的女人都能狠心送出去。”
“嘿嘿,反正也废了,正好送个村长做个人情,不然凭啥王家能这么蛮横。”
“听说有人大白天就看见王二媳妇进了村长的屋,现在都不背人了,那王家老二还能忍吗?”
“谁知道,兴许人家就喜欢这一口呢。”
————————
王家小屋,王二媳妇脸色蜡白地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对面是脸色铁青的王成,他全身紧绷拳头死死攥着,仿佛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屋中的被褥锅碗散落一地,就连屋门上都有几个新鲜的窟窿。
“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背叛我!!”王成起身狠狠抓住女人的头发一字一句地怒道。
女人因为恐惧而大声地哭泣着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为什么!从你嫁过来一次地没让你下过,洗衣做饭更是少之又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的脸被你丢尽了!”王成面色潮红,手掌因为用力而不断颤抖。
但女人却只是无助地重复着我错了我不敢了的话语,她知道自己丈夫是个极其在乎脸面的人,尤其是被废掉命根子之后更是对外界的言语极其在意,已经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
就在此时,王大娘缓缓推门而进,看到屋中的场景她并未有什么意外,只是皱眉道:“儿啊,你先让阿梅出去,我跟你说句话。”
尽管此刻王成近乎被愤怒包裹,但自己老娘开口了,他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滚!”
阿梅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王成坐在床边没有去看自己老娘,他知道此事自己老娘多半也有参与,现在回想起先前之前的种种到处都是不对劲,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懂事了,只不过是个女人,等有空咱们去城里治病,你长得这么俊,病治好了什么女人找不着,到时候咱找三个!”王大娘说的话,差点让王成昏死过去,他没想到自己老娘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娘,现在村子里都传遍了,他们都叫我二王八,你觉得好听吗!”
“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放心就这两天,过了这两天我让那狗东西登门道歉!”
王成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自己还要隐忍,他想要怒声反驳,但看着老娘空荡荡的手臂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见王成不再说话,王大娘以为已经将自己儿子劝住了,又说了一会儿好话后便离开了。
阿梅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屋里,她余光一直在注意王成,生怕对方突然暴起。
王成看着阿梅的样子心中就无比恼怒,几次想要动手,却又怕老娘折返回来,索性直接摔门而出,阿梅见状长出一口气,但心中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绝望,她如今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可惜她并不明白,无论如何她都会跟村长产生联系,她早就被算计死了。
在外面转悠的王成,突然看到王林一瘸一拐地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伤!
“林!你这是怎么弄的!”王成对自己这个弟弟十分关心,毕竟王林从小就崇拜他这位哥哥,王成也是经常带着王林去玩,两人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这也是为什么王林会因为自己哥哥的事情针对谷均。
“王林”见到王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哥,他们说你是二王八,说嫂子偷人,气得我跟他们打起来,呜呜呜!”
噌的一下,王成那被压下去的火瞬间就又升了起来,他没想到外面已经将事情传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连自己弟弟都知道了,自己这脸往哪儿搁!
“他吗的,他们在哪,我给你报仇!”
王林连忙拦住王成哭喊道:“你别去,他们人多你打不过他们,我知道他们是编瞎话的,咱不听!”
王成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中生出了几分暖意,他抚摸着王林的头发:“哥听你的,不去,不去。”
但此刻他心中已经快被愤怒填满,对阿梅,对村长,对村民,生出无边的恨意,从他被废掉之后外界就一直再传风言风语,他越是隐忍那些人就越发的猖狂,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将这些人砍死,但终究还是没有那种勇气,以至于那把早就准备好的刀一直藏在他床底下不曾拿出。
虫鬼也感受到了王成身上的那股压抑,便知道自己如今的布置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看谷均的手段了。
————————
而此刻的谷均还不知道王家已经乱成了一团,如今他正在屋中盘膝而坐,身边摆满了补充气血的药草。
将紫色石球取出,如今这石球已经变软了,摸起来像是一颗稍大的橡皮糖,这是能量开始流失的迹象。
将身上的布包取下,用刀割下一块食指大小的红色血肉,随后长出一口气将血肉与石球紧贴在一起吞服了下去,想象中的摩擦并没有出现,表面粗糙的石球十分丝毫的就顺了下去。
过了大概五个呼吸后,一股让谷均觉得有些恐怖的热流在肚中炸开了,没错!炸开,就像是有一颗炸弹在他肚子里解放了。
噗!
全身血管暴涨面色潮红,五脏六腑此刻似乎都挪移了位置,全身刺痛,这种幸福的痛苦直接让谷均喷出一口鲜血。
他如今像是一个胀大的气球,已经到了快要破的边缘,却依旧在往里打气。
谷均咬着牙开始疯狂地引气,食气法门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引气周天已经加速到了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他的体内不断有嗡鸣声传出,好似一座运转到极致的机器,那原本无法被肉眼观察到的气,此刻化作了一层薄雾环绕在谷均周身将他笼罩在其中,随着引气提速周围也是莫名刮起了狂风。
但不管他如何努力体内的气非但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充裕,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谷均的感知似乎被无限放大了,身体各个部位的变化都在他脑海中一一展现,他看到了体内那气的轨迹,看到了它们的运行路线与方式,时间被无限拉长。
【点火】的步骤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开始竭尽全力调动这些气,而不是麻木地让他们加入引气的行列,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天色暗淡之时,一抹火光在他周身浮现。
这火光好似一个信号,环绕在周身的薄雾中冒出了大量火星,随着火星越来越多,它们变成了燎原烈火,呼!
噌的一下,浓郁的薄雾彻底被点燃,恐怖的烈火直冲屋顶,但却并未点燃任何物品,那凶猛的赤红烈火似乎与外界隔离,谷均被包裹在其中宛若一尊降世之神。
缓缓睁开双瞳,原本黑褐色的瞳孔此刻被金光包裹,只是一凝,便好似有一把利刃飞出,似乎能洞穿一切,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王林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神中满是惶恐。
呼!
一口灼气吐出,谷均面色红润恢复如常,如今他已然步入【点火】之境,甚至已经摸到了【煮血】的门槛,同时他也对自己的上限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他估摸着如今的自己就算面对脚爷也能轻而胜之。
“你怎么趴地上了。”谷均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林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并未去搀扶对方,而是抓起身边的药草直接填进了嘴里,别看他外表好似吃了什么大补药,实则此刻已经快饿得失去理智了,因为王林在此所以他才没表现出来。
那种压力消失后王林心有余悸地站了起来试探的问道:“你刚刚是在【点火】?”
“你知道?”
“活死人招牌的法门,谁能不知道,可你点的这火...有点太大了吧。”王林回想起刚刚的火焰,一时间也有些词穷。
谷均听到对方嘴中蹦出一个新词有些好奇道:“活死人?”
“损命开天,武艺通神,百无禁忌,就是活死人,因为活死人修炼法门阴邪危险,光是入门就能削减七八年寿命,更不用说修习更高深的法门了,所以也被称为短命鬼,但同样的一旦过了那死关便能获得远超同阶的实力,江湖上一直有这样一句话:痨病鬼出门,不是买棺就是杀人。”
“但是你......”虫鬼自认为也是见多识广,但他从未见过谁【点火】时的声势会如此恐怖,而且那莫名而来的压力也让他没有任何头绪。
谷均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底细告诉他,轻笑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来我这儿,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虫鬼正色将今天王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谷均听完摸着下巴思索着。
不多时开口问道:“你确定王成现在还在喝酒?”
“骗你作甚,他跟我一起喝的酒,如今已经有了七分醉了,趁着他昏沉,我借着尿尿赶紧来你这儿了。”
“那老东西去找村长了?”
“应该是,傍晚的时候她来了一趟,说是去找村长给王成讨个公道,不然他哪有心思跟我喝酒啊。”
谷均将最后一颗药草塞进嘴中,跳下床来将长刀带上吩咐道:“你去找王二他媳妇儿,就说王成喝多了想要对她动手,让她赶紧跑去找村长,等何时我戳你身子,你就告诉王二他媳妇又偷偷幽会村长去了。”
虫鬼眼神幽怨,他身子的任何一段哪怕分离了它的躯体也会有知觉,本来这是预警危险的手段,如今反倒被谷均用来传递消息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
“能不能成就看你的表现了,别让我失望。”
“放心。”随后虫鬼脚底抹油,眨眼就没了影。
谷均取出盛放菇虫的袋子,如今里面空空如也,晌午的时候已经将里面的菇虫吃光了,他将其他的袋子全部塞了进去,鼓鼓囊囊的一个布球出现在眼前,他又将其放进了先前用来盛放姐姐骨灰的黑色布袋,结果黑色布袋竟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里面是空的一般。
这也是他偶然间发现的奇妙之处,只要大小没有超过这个袋子就能将东西放进去,布袋却不会鼓起来非常方便,不过重量却没有什么变化,该多重就是多重。
长刀背在身上,又往脸上蒙了块布,眼睛处扣出两个小孔,拿绳子绑在脸上便抹黑冲了出去,有天眼,夜晚对谷均而言与白昼也没什么区别。
他先是来到村长家,结果并未看到村长,只有他妻子一个人坐在床上缝补衣服,转了一圈没找到人,谷均又前往王家住处,还没等他找人,天眼就看到王家附近的一间昏暗的小破屋中有黑色烟气冒出。
谷均双眼微眯缓步靠近,突然村长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你家王成怎么说的!”听声音他似乎有些心虚。
“没怎么说,年轻人有些火气,等过几天就好了。”
“王成好面,他能就这么完事儿了?”
“你知道就好,这几天别出去转悠,等把那小畜生杀了,你往后就不要跟阿梅接触,也别跟王成见面,事儿上多帮衬,慢慢就过去了。”
“你说这弄的是个什么事儿,要不是当初你让我跟阿梅独处,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
老东西冷笑一声:“你自己管不住你那玩意现在倒是怪我了,怎么你快活的时候不说这话。”
村长自知理亏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这血香用了会减寿吗,怎么你又用?”
“那你去把那小子砍了吧。”一句话怼得村长哑口无言,他守着门口心中气愤却不敢多嘴。
王大娘一边布置祭台一边说道:“这血香是那位大人给的,有了这东西在配合我的秘法就能让他无声无息死在家里,我不仅要让他们死,我还要让他们一辈子遭人唾弃!”